陳易正在研究那個叫做“抱山陣”的陣法,就聽到兩人聒噪個不停,煩不勝煩,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白家人見他這模樣,愈發心虛,生怕他們開出的條件不足以滿足陳易胃口,不僅僅把山頭免費承包給陳易,還答應從村子裡供電供水,也都是統統免費。
到了最後,甚至還提出,無論陳易種植什麼,所有材料,水泥鋼筋還有塑料薄膜甚至是種子植株,全部提供,只要陳易高興,坐等收成就成。
相比起這份秘法,他們提供的這些優惠,確實不足爲道。
但是除了這些,他們又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好補償的。
錢,陳易不缺,白家人雖然從未與其打過交道,但是對他最近的所作所爲還是略有耳聞的。
白氏拍賣行蒸蒸日上,還大部分都是拍賣的自己的競品, 雙子大廈早已對外招租,價格高的可怕,一年光租金的收入就有五六千萬。
奇珍異寶,別說陳易不稀罕了,就是想要他們白家也拿不出來啊,他們除了種菜就是種菜,家中除了兩口水缸有些年頭之外,拿不出一件上點年頭的東西!
所以,百般無奈之下,白紫威與白天慶只能投其所好,給他充足的便利條件。
足足半個小時,白天慶與白紫威爺孫倆一唱一和,把所有能給的條件都給完,搜腸刮肚實在想不出什麼之後,陳易這才擡起頭來。
“陳先生啊,您還滿意嗎,要是不滿意,就把那秘法收回去吧!”白紫威垂頭喪氣說道,他實在再也開不出其他條件了,不僅僅口乾舌燥,而且心很累。
白天慶和白榮成“吧嗒吧嗒”抽着煙,同樣心累無比。
陳易終於擡起頭來了,白家人全部對其行注目禮,眼巴巴抽着,靜待他的回答。
“啪!”陳易把那張牛皮扔在桌子上,道:“這是哪位馭龍者給你們留下的?”
“是一位叫艾一凡的馭龍者,雖然時間過去了好幾百年,但我們這些不肖子孫一天不敢忘記,在家中祠堂裡,還有他老人家的排位供奉呢。”
白天慶連忙說道,還要帶着陳易前去觀看參拜, 陳易神識一掃,就找到了他說的那個祠堂,就在遠處的一個山腳下,裡面確實有一個寫着“恩公艾一凡”字樣的排位。
“先不急,過會兒再去也不遲,我先問你們,他除了讓你們收集那什麼陰神土,還有吩咐了什麼?”陳易目光變得灼灼起來。
他見過“艾一凡”這個名字,那是在化道臺上,艾一凡便是艾春秋艾縱橫等人的先祖!
說來可笑,他當世馭龍者幾大敵人之人,竟然就是前幾代馭龍者的後人!
他對艾家人和艾一凡都很敏感,想要弄清楚他當初這麼做的原因。其實,艾一凡給白家人的那個陣法就有些壞規矩,馭龍者的修行功法嚴禁外傳,而那陣法就帶着《御龍經》的精髓在裡頭。
“當時先祖遇到仇家追殺,身負重傷被他老人家遇到,救治好了之後,先祖心灰意
冷,有了隱居遁世的念頭,於是艾馭龍者便傳授先祖這份秘法,幫其選定了這裡,並囑咐先祖,幫他收集這陰神土。”
“只是當先祖收集滿一罐,想要將其交於他之後,他卻不見了蹤影,他的家人也消失無蹤,先祖就將其保留下來,並在去世之時,囑咐後人,一定要將這兩樣東西保留,等待日後馭龍者前來取回。”
白天慶簡單說道,陳易大致明白,又不由問道,“那後來又有數位馭龍者出世,你們爲什麼不交給他們?”
“這……”,白天慶尷尬一笑,“都是私心作祟,恐馭龍者將這秘法收回,白家再無其他功法可練,就此沒落,泯然衆人。”
陳易點點頭,並無責怪之意,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白家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難得。
“這陰神土有什麼用處?”陳易又問道。
白天慶見陳易沒有追究,心下大定,但又皺起眉頭,道:“這就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了,可能是他老人家有用處吧,當時他並未告知先祖。”
“哦。”陳易點點頭,又問道,“你們說的那風雲會又是什麼組織,與你們可有仇怨?”
“那就是一羣貪得無厭的蝗蟲!”白天慶咬牙切齒,“當初我大兒子,也就是小威的父親,行走江湖,交友不良,遇了心懷叵測之人……”
原來白紫威的父親白榮生二十幾年前在外行走,與一個叫廖金良的人結識,並在危難之刻助其打敗強敵,成爲至交好友。
可是,那個叫廖金良的人,不僅沒有感恩他在其危難之刻的援手之恩,反而把主意打在了他的秘法之上,一次喝酒之時,在其酒中下了藥,對其嚴刑拷打,想要逼問出秘法。
白榮生也是條漢子,竟然硬生生抗住了他的言行逼供,最後趁着其看管疏漏,逃了出來,回到家中之後,沒多久便重傷不治而亡。
而那廖金良也是詭計多端,並非真的是疏漏讓白榮生走脫,而是故意把他放走,沿途追蹤,順藤摸瓜,找到了白馬山莊。
好在白馬山莊有大陣守護,挫敗其陰謀,還殺得他重傷而逃。
本以爲事情到此結束,可沒想到幾年之後,又有一個叫廖啓明的人找上了門來,聲稱要爲父報仇。要求白家既要交出當年殺其父親的兇手,還要將那秘法與陣法完整獻出。
而且,他並非是自己前來,而是帶着一個叫風雲會的組織!
後來,他們才知道,那廖啓明就是風雲會的副會長,他們也就與其糾纏了十幾年。
這期間,他們白家和那風雲會各有勝負,其中最讓白天慶得意的是,風雲會中一個叛逃的女殺手來到了白馬山莊,在這裡治了一年傷,傷好之後,竟然主動嫁給了年紀可以做他父親白天慶!
陳易咧了咧嘴,這桃花運來了,想擋都擋不住,老牛吃嫩草都吃地如此順其自然。
“那你們沒有告訴他們,這秘法是馭龍者所賜,不得外傳嗎?”陳易又問道。
白天慶搖搖頭,鄭重道:“沒有,當年艾先
生交代過,這件事不得傳進任何一個外人耳中,哪怕是過去再多年,我白家也要遵守先祖曾許下的諾言。”
陳易直了直身子,對白家的好感多了許多,能幾百年都遵守一個約定,這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做到的。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明白了,陳易也沒有必要再跟他們生什麼氣,略微一思付,就把那張牛皮放到了盒子裡,推到白天慶面前。
“既然你們已經洗練了這麼就,那就繼續留着吧,只要不做什麼敗壞之事,我便不會收回!”陳易淡淡說道,他本想着直接送給他們,讓他們安心些,但是想了想,又加了後面這個條件。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若是沒有約束,很有可能會膨脹到了無法無天,他可不想因爲他的一時心軟,而造就出一個罪惡之人。
這不單單是爲了自己的名聲考慮,也是爲了他們好。
“請陳先生放心,我白家別的不敢說,但損人利己之事絕不會爲,從今天起,子孫後代不得爲惡,這條要寫進家訓,白家世世代代遵守。”
白天慶給了陳易一個鄭重到不能再鄭重的承諾,白家最小之人白紫威也是點頭,滿臉嚴肅,不見半點他之前的逗比模樣。
“哈哈,如此最好。”陳易也是高興。
鬧劇一場,誤會解釋清楚之後皆大歡喜,白家人滿堂皆是興奮,白天慶心情大好之下,便吩咐媳婦多添幾個菜,他老婆雖然在廚房,但因爲是修士,也能聽得到幾人的談話,不需要他多說,自己就已經去了門外魚塘之中,抓了兩條又肥又大的鯉魚回來。
不多時飯菜熟透,滿院飄香,兩壇冰涼老酒放上,陳易仔細嚐了嚐,的確是珍藏多年的老酒佳釀,也無半點毒藥蒙汗藥之類的,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場酒宴皆大歡喜,席至中間,白天慶問道:“陳先生,我朽多嘴一句,您承包那狗子山不知是要做何用? ”
陳易夾了一筷子純天然綠色有機食品,嚥下去後道:“種點藥材,只是因爲藥材特殊,需要改換風水,所以要尋摸一個適宜的場所。”
“哦,這樣啊 ,正好正好,我們正巧要去進些設施材料,擴大菜棚的規模,正巧順便給您一塊定了,到時候請工人開墾土地的時候,也順便可以把狗子山一起收拾乾淨,省下些您的工夫。”
“哈哈,那就多謝白老爺子了,對了,回頭你把費用算一下,我一併支付了。”
“哎~~”,白天慶揮了揮手,道:“陳先生這說的是哪裡話啊,一點小錢而已,我白家雖然不如您家大業大,但這點小錢還是出得起的,切莫再提, 不然就要罰酒了……”
“哈哈,要不我唱個歌,給你們助助興?”白紫威忽然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白天慶一筷子敲在他頭皮上,道:“少扯淡,你一唱歌這飯還能吃的下嗎,好好的修行路不走,非要整些歪門邪道的玩意,還搖滾,一羣大老爺們非要整的披頭散髮,沒點人樣!”
白紫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