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拿着就拿着,廢什麼話,我小嬸嬸可是在家裡盼星盼月亮盼你給她帶些好玩好用的物件,我要是一點不給,那她還不得給我下上幾噸鴆毒啊!”
陳易笑着將那粉紅色寶石塞進滑柏骨手裡,打趣着卻不容置疑地說着,他雖然被年幼時的貧窮折磨怕了,但是卻很少吃獨食,對於滑柏骨這種親近之人來說更是不可能。
“那個,我……”,滑柏骨還想再推讓一番, 清虛子已經將另外一枚順溜地裝進兜裡,咧嘴道:“老滑,別推三阻四的,這小子保準還有算計,這點東西他看不到眼裡。”
陳易給了清虛子一個白眼,就這貨話多,然後走到那個大包裹前,劃拉一番,將那塊破損的分紅色寶石小心撿起來收好,又將其中好些閃生銅,不認識的藥草,礦石,動物骨骼等物品一包,仍在身後,都是自己的了。
滑柏骨沒什麼意見,他來這裡就是還人情,又生性恬淡,不甚在意這些,可清虛子卻是一臉的肉疼,急忙兩步,將那大包裹背在身後,道:“大兄弟,舟車勞頓,道爺我幫你一把,替你揹回去。”
陳易不多看他,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一路下來,這裡面的東西保準要被他貪墨大半。幸虧這貨沒有考公務員當父母官的心思,不然和珅那“史上第一鉅貪”的美名就要改弦易轍,被這貨給強奪而去。
聖尼古拉箕坐於地,老神在在,嘴裡唸唸有詞,不知道是在祈求他的天神降下聖火燒死這半夜闖入的流氓匪徒,還是在詛咒這貨出門就被車壓死吃飯被飯噎死,反正沒有多少驚慌,倒是頗有些神棍該有的臨危不懼的模樣,還是教科書級別的。
陳易收拾完這些,纔對聖尼古拉說道:“老頭啊,我就不向你行禮了,你是西方的頭牌神棍,我是東方的頂級大忽悠,咱們棋逢對手,同一級別,就不要那些沒用的虛禮了。”
聖尼古拉擡頭看了陳易一眼,惺忪的眸子裡盡是不屑,“哼,無知小兒,我是神的僕人,你如此對待與我,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握草,你丫會漢語啊?”陳易一驚一乍,心中納悶不已,這是什麼情況,華夏大地英語課程難壞了孩子們的嫩頭皮,鋪天蓋地的英語輔導機構更是讓那些無良臭老九賺得盆鉢滿盈,可是到了這裡,怎麼情況都反過來了?
聖約翰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那倒黴催的被陳易砍瓜切菜沒剩下幾個十二聖騎士也會說,這聖尼古拉也特孃的字正腔圓,陳易可是沒覺得漢語熱潮什麼時候颳得如此風騷。
“每一任教皇,每一任聖騎士都是博學之輩,會點漢語又有何奇怪,就算是天資平庸到了極點,這些年來,我們日夜研究華夏,派出無數高手行走於華夏, 早就將這門繁瑣的語言掌握透徹。”
聖尼古拉派頭十足,輸人不輸陣,嘴硬的很,言下之意便是說,牛逼啥,你們也就一次闖進我教廷領地,
這些年來,我們可是把你們華夏當成了後花園,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你大爺的!”
清虛子一巴掌扇在他半禿的腦袋上,揍得這老傢伙頭暈目眩,耳中嗡嗡作響,“你是博學之輩,哼,那我就把你弄成傻子,看你還博學個屁!”
“傻子又如何,神的侍奉是永遠不會害怕魔鬼的恐嚇!”聖尼古拉義正詞嚴,還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
陳易加了一句,“那扒光了腚,在你屁股上畫倆王八,攆着你全城瘋跑,讓全天下的信徒都知道你這老貨屁股是啥顏色,看你的上帝還收不收你這個丟人丟到姥姥家的禍害。”
這毒如蛇蠍的一句話讓聖尼古拉當即變色,仰首怒目而視,卻被陳易又一巴掌拍翻在地,這一下比剛纔清虛子的那一下還狠,直把這被清虛子用邪門術法封住修爲的老東西拍在地上,頭暈耳鳴,爬不起身。
“草,做了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覺悟。就憑你老小子這麼多年處心積慮禍害華夏龍脈的罪孽,我就是把你賣到泰國改造成人妖也不爲過!”
陳易氣哼哼說道,一臉的天不怕地不怕,這事雖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可真把他逼急了,也不是做不出來。
老小子被這話嚇住了,死魚眼一翻,暈死過去。
“草,這也忒不經嚇了吧?”陳易也是翻白眼,太尼瑪丟人了,你這王八蛋可是當世教皇,名頭比馭龍者還大的神棍,就這點狗屁膽量?
一杯涼咖啡潑上,聖尼古拉悠悠轉醒,第一眼看到陳易那張還算帥氣的臉,如同見了魔鬼一般,差點又要暈厥過去,可滑柏骨還在身邊呢,一銀針紮在神池穴上,這老貨登時一個激靈,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不然不僅僅是把你改造成人妖,老子還要把你的這梵蒂岡城翻個底朝天,你不用懷疑我的能力,馭龍使脈是我的強項。”
陳易再一次恐嚇道。
聖尼古拉初時極有派頭,可三言兩語下去,就如服了軟骨散一般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軟骨頭。
從他嘴中得知,這傢伙其實也挺可憐。
他雖然貴爲教皇,但卻是有名無實的傀儡,只能管管俗世事物,對於修士的事務,半點手都插不上,完全被死鬼聖約翰把握在手裡。
老教皇未死,新教皇上任,可不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太上皇的約束嗎?
哪怕是他現在的大圓滿的修爲,那都是聖約翰看他聽話又可憐,不想他年老而亡,免得再去換一任新人,又要大費一番手腳,這才強行將其從一個修行的門外漢催熟到大圓滿,關於秘法拳腳功夫卻是一點沒有,連個普通的聖騎士都能一槍給他穿了糖葫蘆。
聖尼古拉的命運讓幾人始料未及,清虛子一時苦惱,本想着把這貨腦袋擰下來當酒杯使,可此時又是不忍。
滑柏骨幹脆扭過頭去,不多說一句
,是殺是刮,全憑陳易的良心。
陳易沒有當即下結論,而是一五一十地將他這些年所幹的勾當問了個清楚,意外發現,除了艾八方之外,這聖約翰對空間傳送的秘術研究也是極深厚,可以說不比艾八方差多少。
“陳易,說句話吧,無論如何,老子都不攔着,三清祖師爺降下罪過也在所不惜!”清虛子很不厚道地將動手的機會留給了陳易,他一向心狠手辣,可不想留這麼一個隱患,但更不想讓良心上受到譴責,所以這做壞人的機會就當仁不讓推到了陳易頭上。
他估摸着,陳易也是這麼想的,別看這小子整天嘻嘻哈哈,但真動起手來,那可是比他還狠。
聖約翰眼巴巴瞅着陳易,癱坐在地上,等待臨終審判。
沒有人願意死,但往往到了臨死之際都是身不由己,聖約翰此時心中複雜至極, 既想着陳易生長於那個佛學昌盛的華夏大地,能受到一絲薰陶,存點慈悲心思,饒了他這條老命。
一輩子被人控制,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幾天好覺,身子骨也似乎輕快了許多,還有好幾十年的好日子等着他,怎麼就捨得一死了之?
但是他心中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在陳易這個奸猾小鬼手裡,活着恐怕會比死了更難受,聖約翰那頭老惡虎不知道是上了天堂還是地獄,可陳易這隻小豺狼又接踵而至,境遇說不定還沒有之前好。
“打打殺殺的,沒點出家人的樣子!”陳易很不屑地瞅了眼清虛子,聖約翰嘴角露出苦笑,而滑柏骨卻是笑容滿臉,與他預料的不差,這小子心中的善念還是能長成綠樹成蔭。
“你覺得這點東西就夠了?太沒心眼!知道什麼是利益最大化嗎?知道什麼是泥土裡炸出來油嗎?不會過日子!”陳易很無良地訓斥着清虛子,清虛子老眼一眯,渾不在意,賊兮兮瞅着陳易,問道:“你還有什麼主意?”
“他們不是能跟我那祖師爺艾一凡聯繫嗎?繼續聯繫啊,殺了這老傢伙是簡單,可是再想跟對方聯繫上,那就難了。我可是尊師重道之人,以前沒有機會,現在怎麼能不跟祖師爺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妙啊,還是你小子心眼活泛!”清虛子瞬間想通了關鍵,拍着大腿,差點沒跳起來,“咱們就讓艾一凡使勁往這邊送東西,送多少咱們收多少,管他是好是壞,來者不拒,統統收入囊中。”
“什麼送東西,忒俗了,那叫聯絡感情,祖師爺見到晚輩,能不給點見面禮嗎?”
“對頭,這見面禮還不能輕了!”
一老一少,一光頭一俊俏,相當得狼狽爲奸,齜牙咧嘴,笑容奸詐。
滑柏骨好懸沒一屁股墩摔在地上,尼瑪,這倆王八蛋,太流氓了,自己以後還是離着他們遠遠的,可別近墨者黑學壞嘍!
聖尼古拉卻是一臉死灰,纔出虎穴又進狼窩,自己的命咋就這麼慘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