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是不是活佛,光是賽嘉的年紀放在那裡,陳易就不能大模大樣的接受長者如此大禮。他不是大爺,人家是大爺!
陳易趕緊深鞠一躬,算是回禮。
賽嘉活佛連忙托住陳易,笑道:“薩恰依貢布的禮我可不敢受,不然佛祖會怪罪的。”
陳易不解,“活佛,您說的薩恰依貢布是什麼?您,那個沒有認錯人吧?”
儘管這種感覺很爽,看着剛纔還要揚言捏死自己的許晴,現在卻驚駭的無以復加,嘴巴里像是塞進了一根無形棒槌一樣,實在是太爽了。
“薩恰依貢布是第一次來藏區?”賽嘉活佛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問道。
“是的”,陳易點頭道。
賽嘉活佛微微一笑,“那就對了,第一次來藏區,也可能是第一次聽說了。”
“聽說什麼?”
陳易這個小神棍有些着急,因爲老神棍老是指東打西的,讓他摸不着頭腦。
“薩恰依貢布啊”,賽嘉活佛目光深邃,看向廳堂大頂的佛陀菩薩,“那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在藏地流傳着,傳說薩恰依貢布是崑崙的使者,是大地的護法金剛,在藏語中,薩恰依就是大地的意思,貢布的意思是護法金剛。”
賽嘉活佛又轉頭看向陳易,“薩恰依貢布,你覺還得我認錯人了嗎?”
他這麼說,陳易就明白了,說道:“那活佛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那個薩恰依貢布的呢?”
賽嘉活佛搖了搖頭,道:“隨我來吧,我們去安靜的地方。”
陳易想了一下,“我的朋友能一起嗎?”
“我的建議是你最好自己過來,你的朋友可以在這裡繼續遊覽”,賽嘉活佛慈眉善目,笑着說道,“當然,你如果執意帶着你的朋友也可以,一切按你的意願。”
“陳易”,韓聞雪猶豫一下,“我和寧致遠寧晴本來就想來此遊玩的,活佛找你有事情,你就過去吧,不用擔心我們。”
剛剛與陳易見面,寧致遠與寧晴就對他敵意明顯,陳易也是毫不相讓,將兩人得罪的死死的,這讓韓聞雪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感覺自己給他惹了麻煩。
雖然知道陳易不會在意這些,但許家畢竟是許家,華夏四大家族之一,她不用在意,畢竟是華僑,還是同學,許家不會對她太過出格。可陳易不同,他的根在華夏,正處於事業上升期,惹怒了許家可能會有很多麻煩。
她想趁着這段時間,讓兩者都冷靜一下,各自想清楚了。
而她作爲矛盾的衝突點,正好也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向許致遠和許晴解釋清楚自己的心意。
“好吧!”
陳易點頭,又看了還在那裡發呆的許氏兄妹,在賽扎活佛法引領下,走向遠處一個房間中。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竟然讓賽扎活佛親自出來迎接,這待遇也太牛了。”
“是啊,可能是許家的元老級人物到來,纔會有這個待遇。”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那個薩恰依貢布又是什麼?崑崙的使者,難道崑崙山真有神仙住着?”
“嘿,你怎麼不說還有哪吒金剛葫蘆娃?”那人很是不屑,“不過宗教方面的事情我們鬧不懂,既然活佛都承認他的身份,那肯定就不
簡單了。”
陳易與賽扎活佛離開後,周圍的人又是一陣議論。
許晴還愣在那裡,許致遠臉色很難看,就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叮鈴鈴……”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許晴拿出手機,看了哥哥一眼,道:“是爸爸的電話。”
許致遠一愣,道:“接。”
“喂,爸爸,怎麼了,您這大忙人怎麼有空關心我了?”
許晴接起電話,撒着嬌,與剛纔那個囂張跋扈的許家大小姐判若兩人。
“哼,再不關心關心,你們兩人還不知道要給我惹出多大的簍子”,電話那邊的人沒好氣的說道。
許晴面色尷尬,“爸爸,您說什麼呢,我和哥哥在這裡旅遊的好好的,怎麼給你捅婁子了?”
“連國家A級危險人物都惹出來了,連我和你叔叔都差點沒有權限調查,還說沒有捅婁子?”
“啊,怎麼會這樣?”饒是許晴已經從哥哥那裡知道了一些,但仍然還是忍不住驚駭,她走到一邊,捂着嘴,小聲道:“爸,那個宗軍真的這麼厲害?”
“這些你不用多問,跟我說清楚你們最近遇見了什麼事情,從哪裡聽到的這個人,要詳細,不準漏掉一點。”
許晴經過看了遠處悶在那裡不吭聲的哥哥一眼,想了一下,還是事無鉅細,將三人出來遊玩,如何遇見陳易,又如何起了爭端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呂,幫我查一下陳易這個人,地址是泉城的……”
電話那邊的許昌盛說道。
許晴也在這邊耐心等着,不多時她便聽到了父親秘書呂叔叔的聲音響起,“陳易,男,今年二十歲,在朝陽之家孤兒院長大,職業風水師,古玩店博古軒老闆,最近剛剛接手白氏拍賣行……,幫助泉城警方破獲數起大案,在‘少女失蹤案’案中貢獻甚多,以一人之力幹掉整個僱傭兵小分隊……,4762編外成員……”
呂秘書的話是說給父親聽的,也是說給她聽的。許晴越聽越臉上越難堪,潔白如霜雪的俏臉已經紅成了一個蘋果。
她不久前罵陳易的話猶自在耳邊迴響。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看看你自己,照照鏡子,跟個乞丐一樣,很驕傲?”
很驕傲嗎?確實值得驕傲,如果換成她,也會驕傲!
二十歲的年紀,沒有任何人脈資源,赤手空拳成就幾億家產,這難道還不值得驕傲?
“我許家是惹不起那個人,但你能惹起嗎?我告訴你,像你這種人,我想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她許家惹不起那個人,可是陳易卻與那人從黃河入海口走到黃河源頭!
捏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能一個人幹掉一隻僱傭軍小分隊的傢伙,什麼時候成了螞蟻?
他們這種變態加瘋子,完全可以無視當下規則,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藏到國外去。
4762編外成員什麼時候成了螞蟻?無故攻擊4762成員,可是形同叛國。
許家如果說還有什麼人惹不起,那就是其他三大家族還有一些神秘組織,類似於4762這種。
4762向來神秘,只歸元首一人管
轄,真真正正的天子禁軍,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即便是編外成員也都是對國家做出莫大貢獻之人。
她許家像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他?
那這隻螞蟻也太強壯了一些。
誠然,許家不會懼怕4762,更不會懼怕一個編外成員,可都是在一切符合規矩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真的收買高手,捏死了這隻“螞蟻”,那規矩就壞了。許家必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且,能讓一位名望極高的活佛主動迎接,行此大禮,這個人只是4762編外成員這麼簡單?
許晴越聽越心寒,越聽越覺得自己太過沖動。
“好了,你也都聽到了,如何處理你和致遠商量着來,把屁股清理乾淨了再回來,別讓我請出家法!”
啪!
父親許世昌撂下一句狠話,乾淨利落的掛掉電話,沒有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這,這該如何是好?
看着哥哥跟被人都紅了眼的公牛一樣,許晴不由一個腦袋兩個大。
如果她剛纔沒有衝動的說出那些話來,還有迴旋的餘地,做箇中間人,讓哥哥和陳易揭過去這一章。
可恨的是,在聽見陳易譏諷嘲笑哥哥時,她體內的小宇宙火山般爆發開來,將人得罪的死死的。
要不就這樣算了,回去受一頓家法?
許晴心肝拔涼拔涼的,家法可不是好受的,不止是身體上的痛苦,哥哥已經嘗試過一次,估計再有一次的話,這許家大少的身份也被剝奪了,老老實實找個縣城鄉鎮充軍發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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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跟着賽扎活佛來到他的禪室,在一個蒲團上坐下。
賽扎活佛身邊的一個高大健壯和尚給陳易端上一碗酥油茶,他小酌一口,茶香四溢,奶香撲鼻,回味無窮。
“賽扎活佛,您找我來此不只是爲了品嚐酥油茶吧?”陳易見賽扎活佛也在喝着酥油茶,而且神色陶醉,小口小口,那小碗不知道要喝到什麼時候才能喝完。
賽扎活佛看了陳易一眼,道:“十八年前,也有一個人坐在你坐的位置,當時他給了一副畫像,讓我親手交給你。”
“畫像?什麼畫像?”
陳易好奇起來,還是十八年前,這人難道掐準了他今天會到這裡來?
賽扎活佛微微一笑,像那個高大喇嘛使了個眼神。
喇嘛微微頷首,從身後書架中拿出一個小木盒,取出一張泛黃的卷軸交給陳易。
陳易看了眼這兩個神神秘秘的傢伙,將卷軸接過來,展開,眼睛一下子睜大,滿臉震驚。
“這,這是我?”
畫像很簡單,粗糙的線條勾勒出一個人來,那個人身着破碎衣衫,臉型硬朗,雙目如電,肩頭上還趴着一隻怪模怪樣的小獸。
不是自己又是誰?
賽扎活佛彷彿早就料到陳易這般表情,只是微笑。
“這是宗軍前輩給您的嗎?”
陳易想了很久,能在十八年前就準備測算出自己的模樣,除了宗軍之外還真沒有別的人。
賽扎活佛搖了搖頭,道:“不是宗軍貢布,而是另有其人。”
“是誰?”
“他叮囑過,不能透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