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被陳易一頓數落,訕訕離開。
邴吉和張羽塵也相繼告辭,不打擾陳易研究地氣靈樞,淨蓮師太沒有離開,在護士的幫助下,爲陳易換了一次藥。
那護士本來不怎麼情願,因爲陳易用的藥很少,醫院裡賺不了幾個錢,還有一個小尼姑在這裡瞎折騰,在她看來純粹就是胡鬧,也不知道院長怎麼想的,難道就不怕這小尼姑把人治壞了醫院要擔責任?
不過,當她與靜蓮一起幫陳易換完藥後,臉色就變了。
她很清楚陳易的傷勢有多麼嚴重,大面積的燒傷,這輩子都別想完全康復,藥物肯定是家常便飯,可等她看完陳易的傷口之後,卻發現,在那些黑乎乎的藥膏包裹下,陳易的把被雷電燒壞的皮膚,竟然已經癒合,並開始有生出新皮膚的跡象。
陳易也是相當滿意,對淨蓮師太說道,“菩薩心腸,妙手回春,靜蓮師父的醫術堪稱一絕。”
靜蓮捂着嘴,臉紅了,笑着說道,“咯咯,不是我的醫術高,是您身體好,換成別人怎麼也要躺上個十天半月,從您目前的情況來看,再躺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是嗎?”
陳易也是大喜,說道,“等我能下地,立即親手做一面錦旗送給您。”
“佛家救人是不收財物的,靜蓮可不敢要您的錦旗”,靜蓮的臉更紅了。
陳易看着可樂,這小師傅也太可愛了,還沒說話就臉紅,現在哪有這麼清純的女孩了,只可惜歸了佛門,不然得惹得多少牲口瘋狂啊。
聊完幾句之後,陳易便繼續研究起那副標記着不正常地脈靈樞的地形圖。
靈樞雜亂無章,沒有任何規律可言,陳易看了許久,除了發現不正常的靈樞主要集中在巴山,川蜀,雲貴一帶之外,並沒有發現出其他端倪。
從查房的護士那裡要了一支筆,陳易按照靈煞的始發運行規律,將所有靈樞全部連成了一條線。
“還是沒有規律啊!”
靜蓮伸着光溜溜的小腦袋,看着地形圖上那如同塗鴉一般的線條,苦惱的說道。
然而陳易卻是搖了搖頭,道:“正是沒有規律纔有價值,如果有規律了,那
肯定不是餡餅,一定是陷阱。”
靜蓮癡癡的笑着,道:“也對,能布出這麼大一個局的人,一定是心機深沉之輩,哪裡能這麼容易就猜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陳易笑笑,不再多言,把所有心思全部放進了其中。
靜蓮也不再多言,只是皺着眉頭,看着陳易,似乎不怎麼相信他能從這裡面看出什麼東西來。
忽然,陳易猛然擡起頭來,怔怔說道,“宛而中蓄,謂之龍腹,其跡深曲,必後世福,傷其胸脅,朝穴暮哭……”
靜蓮被陳易這一驚一乍的下了一跳,不由問道,“陳先生,您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陳易道:“龍腹之地,深曲如臍,葬之必吉,但如果下葬的方式手段不對,那麼必然會帶來災禍,最厲害的,就是早晨下葬,晚上再次哭喪!”
靜蓮越聽越糊塗,道:“可是陰宅下葬之法,跟煞氣流傳有什麼關係?”
陳易搖頭,道:“不然,陰宅看龍,只不過是小龍,我們也看龍,只不過是大龍,這大龍小龍在很多時候都是相通的,如此幅員遼闊,必然不可能全部佈下陣法,我們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誤區!”
“什麼誤區?”
靜蓮連忙問道,不知爲何,小臉愈發的紅了,可愛的就像熟透了的蘋果。
陳易道:“我們只是尋找異常的靈樞,想要從一個個靈樞中推測根本,但這靈樞卻又是移動的,因此很難將確定哪裡纔是他們的方位。可是如果我們把視角調換一下,見這些靈樞看成一個整體,那麼,十幾里路的偏差就根本算不得什麼。”
靜蓮對於風水瞭解不是很深,但從陳易的表情中,她卻不明覺厲,小拳頭也緊緊的握了起來。
陳易興奮起來,繼續說道,“大羅仙朝在一處地方做了手腳,便能讓整個巴山,雲貴,川蜀的靈氣倒流,如此四兩撥千斤的手段,當真神鬼莫測。不過,既然他們能讓如此之多的靈氣倒流,那麼與山川龍脈之中,必然有跡可循!”
靜蓮聽得高興,可又忍不住蹙起眉頭,問道,“那他們難道不知道嗎?你是馭龍者,一定能找到他們啊。”
“他們自然知道的,但他們卻沒有辦
法,這麼大的動靜,想要掩人耳目,怎麼可能?”陳易笑了笑說道,“不過,他們肯定會佈置數個疑陣,儘量拖延時間,也肯定會在那裡佈下殺手,以防備不測。”
靜蓮緊張問道,“那麼我們不是很危險?”
陳易道:“沒什麼危險,小心點就好了,實在不行聯繫軍隊,幾萬人呼啦啦的涌上去,他們就是變成螞蚱,也能給活捉了。”
靜蓮終於放下心來,說道,“陳先生,您快點找出他們的地方啊,只要找到了,那就會有無數生靈免遭橫禍,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
陳易笑着搖頭,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張地形圖上,嘴中唸唸有詞,“淨陰淨陽,三吉六秀,三吉之中毀兩己,六秀之中壞一秀,二吉一秀缺單成雙……”
隨着他的碎碎自語,手中自來水筆又在緬甸印度交界之處圈了一個圓圈,加上之前那些不正常的靈樞之處,已經有了四處。
四處,或許就足夠了。
靈氣轉煞,龍脈逆行,自然沿着龍脈上方去找。
龍腹損毀,須往龍頸之上尋,那麼,只有三處地方符合要求,而這三處地方,又全部在橫斷山脈之中,所以,他們尋找的方向就是橫斷山脈。
或許這些人會佈下疑陣,但再遠的疑陣,也不可能超出六十里地,將範圍縮小到這裡,尋找起來自然就不用在大費周章。
張羽塵和邴吉剛剛離開,又被陳易一個電話急匆匆的叫了回來。
“陳兄弟啊,你這不是折騰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嗎?”邴吉不滿的說道,這小子沒有保證好的酒菜沒有兌現,反倒是使喚兩人跑腿使喚的勤快。
陳易沒工夫跟他們瞎扯,倒竹筒一般的把剛纔自己的猜想倒了個乾淨。
邴吉皺着眉頭,道:“你確定印度緬甸邊界也發生問題了?”
陳易搖頭,道:“沒有,但我猜想應該如此,橫斷山脈之中,能造成如此結果的,只有這牛臥馬馳,仰刀臥劍,還有水漫龜鼉之地,而這三處地方,俱都會引起那裡的異常。”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帶着喜色,衝陳易重重點頭,道:“陳兄弟,有你的,半天的工夫就頂上了我們七八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