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見的風水惡局,紫陌豈會不知,不過現在由鮮于峰親口說出來,那又不一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他說什麼都是好的,什麼經他的嘴一說,都是帶着蜜糖的。
紫陌越看他越喜歡,越喜歡,那眼裡的愛意就越濃得快要溢出來一般。
鮮于峰非常享受這樣的待遇,假裝柔弱地道:“人家好害怕啊,你那眼神簡直能把人家……”
隨即他又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無畏地表示:“來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去死!”一記粉拳撓癢癢似得在他胸口上拂過,他壞笑着一把將她拉到懷裡,不等她有所反應,毫不客氣地低頭就是一記長吻。
可惜,煞風景的人偏偏就在這時候出現了。
“老大老大!”唐林氣喘吁吁的把門敲得震天響,“張磊說客戶一會兒就來,讓我回來先準備一下。”
門壓根兒沒關,只是那兩人藏在裡間屋子裡,他怕撞見不該看的場面,才敲門。
鮮于峰脾氣馬上就不好了,高聲埋怨道:“不敲門你會死啊!”
唐林聽他口氣,就估料自己打擾了他的好事,偷偷做了鬼臉,暗道:“是叫你運氣不好,每次都被我碰上。我還巴不得你趕緊和紫陌好了,讓方芳死心呢!你倆咋就這麼不爭氣,孤男寡女的這麼多天了,也沒弄出點動靜來!”
紫陌心虛得很,本不想出去,又怕唐林以爲她做了壞事,稍一猶豫,馬上跳起來整理衣衫梳攏秀髮。
鮮于峰看着她緊張的樣子,不禁莞爾。
“老大老大,我可以進來了嗎?”好死不死的唐林又在扯着嗓子問了。
鮮于峰沒好氣地道:“進來吧!”
唐林畏畏縮縮的在前臺也就是客廳裡坐下,滿臉討好地看着從裡間出來的老大,沒話找話說:“老大,嘿嘿,我回來了。”
紫陌緊跟着出來,在離他稍微的沙發上坐下,怕被他發現自己不自在。
鮮于峰則是大剌剌地挨着他坐下了,翹個二郎腿,說他:“你還真會選時間啊,每次回來都掐得那麼準!”
唐林曉得他指的是什麼,乾笑道:“嘿嘿,老大,我這也不是故意的啊。那啥,紫陌姐,你來說句公道話。”
紫陌生怕被他看出紕漏來,緊張得手心都是汗,聞言身子一僵,馬上板着臉道:“說得好好的,扯上我幹啥!”
唐林奸笑兩聲:“嘿嘿,對對對,不扯上你。那我們說正事,張磊說他客戶開車過來,可能十多分鐘就到了。老大,你看有什麼要準備的沒。”
“能有什麼準備的,你跟我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曉得我的路數。至於這麼緊張嗎?”鮮于峰淡定地道,“在熙春路怎樣,此處還是怎樣。沒必要因爲門面不高端大氣上檔次,就覺得低人一等。”
唐林所擔憂的正是這個,他覺
得居易堂一不臨街,二不在商業區,與熙春路的黃金路段完全沒得比,全然不是大師的做派,所以纔在第一單業務上門的時候如此緊張。
十分鐘後,張磊陪着客戶來了。
那客人面容憔悴,愁眉不展,自我介紹名叫羅浩。
剛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道:“鮮于大師,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但一直沒你的聯絡方式,幸虧有張磊,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求誰幫忙去。”
張磊還有正事要做,既然把他送到了,就算任務完成,自行回西班牙森林那邊去了。
紫陌給羅浩倒茶,唐林規規矩矩站在鮮于峰身後,執弟子禮。
張磊曾大致把他的情況介紹了一些,此刻聽他又重複了一遍,說是那房子才搬進去一兩年,他的以前的靠山忽然就靠不住了,而且家裡婆媳關係非常不和,他老媽經常聽外人隨便一兩句話,就回來尋兒媳婦的不是,常常搞得家裡雞飛狗跳。
所謂家和萬事興,他家裡不和,萬事也不如意,內外交困,真是欲哭無淚,求助無門。
鮮于峰早與紫陌推測過他家可能出現的情況,此刻聽他再一說,幾乎可以完全確定他家問題出在爐竈上了。
爐竈背窗,不僅僅是導致沒有靠山,錢財化作流水,還能引起是非口角甚至火災。原因就在在於那窗戶處招來的風,意味着主管爐竈的主婦易受旁人煽風點火,回家鬧事以至於家宅不安,同時那風又把火苗颳得四處飛濺,招至火災。
當然,風水與人是相互影響的。並不是說他的際遇完全由爐竈的位置決定了,而是爐竈的格局至少反應出了他的情況,兩者相互影響又相互應證。
如果單純地只改變爐竈佈局,而身處其中的人不改變性格,那麼也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只有雙管齊下,風水格局改變,人也調整心情和態度,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這些道理,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說了也是白說。
鮮于峰略過了分析的步驟,只問其家裡爐竈是否如上述推測那樣。
羅浩一聽,直豎大拇指:“鮮于大師果然名不虛傳,單憑我的情況就能推斷我家裡的情況。確實是如你所言,我家的竈檯安置在窗戶下,抽油煙機直接安在窗玻璃上。”
唐林把他的對答一一記住了:這些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教材。
“鮮于大師,那我要怎麼辦?”羅浩殷切地問道。
“首先你要想你和你的靠山之間是否出現了什麼問題,務必查找出一切蛛絲馬跡,然後再對症下藥,化解你們之間的隔閡。其次成熟地處理你母親和妻子之間的關係,叫他們不要輕信旁人教唆,最後纔是把爐竈和抽油煙機的位置改成靠牆的位置。”
羅浩當然不信事情這麼簡單就能解決,又問:“那要改在靠牆的哪一面呢?”
鮮于峰道:“這
個得要你母親八字,算出她的延年方來,然後再將竈口朝向此方位,方能促進家庭關係和睦。”
“好好……”羅浩見他說得頭頭是道,那些話又是以前找過的風水先生不曾說過的,明白是遇到不故弄玄虛的高人了,滿臉歡喜地邀請鮮于峰去他家裡和辦公室看看,希望能一次性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我總覺得還有很多問題是自己沒發現的,哎,就像我老婆,她經常找我鬧離婚,說是實在忍受不了我媽。哎,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懷疑她是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找這個藉口跟我離婚……哎……想起來就頭大,請你無論如何都要幫幫我。”他怕鮮于峰推辭不去,趕忙下好話求他。
好傢伙,肯定臥室裡肯定有犯桃花之處!
他忍不住問道:“我想問問,你妻子是不是很喜歡花兒,在臥室裡你們躺在牀上,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擺放了鮮花?”
羅浩一拍大腿,激動得無語輪次:“鮮大師,不不不,鮮于大師,你簡直就是活神仙,你咋連這個都算出來了!”
躺在牀上,目光所及之處爲界限,凡有夫妻在臥室內這些地方擺放鮮花的,必將招來偏桃花以影響和離間夫妻感情,稍有不慎,便會以離婚收場。
看來問題果然不少,得全方位調整才行。
羅浩家位於二環神仙樹路上,這裡以前和現在都是富豪區。
鮮于峰帶了紫陌和唐林前往。
半路上,鮮于峰接到郝白的電話,她直接問:“紫陌呢?”
鮮于峰還道她是在爭風吃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戒備地問她什麼事。
“清風堪輿館被人砸了。”她乾脆地答道。
“啊?怎麼可能!”要知道吳小清就算失勢,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再落魄也還有一死忠支持者,怎會淪落到被人踢館砸店的地步?
紫陌緊靠他坐着,雖沒起心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但見他神色不對,不由面帶疑惑豎起了耳朵。
“怎麼不可能,吳小清剛站在門口報完警,這會兒又在給她報社的朋友打電話。你聽……是不是有警笛聲。”
果然手機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還有人幸災樂禍地道:“這下可好了,清風堪輿館的牌子都被人砸了,吳大師以後可要怎生過活纔好。”
紫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死死抓住鮮于峰的手,拼命壓制住內心的慌亂,對羅浩道:“停車,我要下車。”
羅浩是社會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見勢不妙,趕緊踩住剎車,關切地問:“要去哪兒,我送你。”
他敏銳地發現了這個女孩子跟鮮于峰關係不一般,反正家裡的事情也非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引得鮮于峰高興了,他也會更盡心盡力幫忙改風水。
一腳油門的事兒,何樂而不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