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婆娘,你千萬別落在老子手裡!”唐林對着和尚就是兩腳。
和尚痛得大叫:“我又沒惹你,你踢我幹嘛!”
“踢你還需要理由?再廢話老子弄死你。”
和尚立刻噤若寒蟬。
他轉過頭問鮮于峰:“老大,接下來咋辦?”
方芳滿不在乎地道:“咋辦?把門撬開,進去搜。我那天看得真真切切,你們要找的那個男人就在裡面。”
鮮于峰寵溺地道:“小丫頭片子。別說我們不能撬門,就算能撬,你覺得依着吳小清那性子,她會把人藏在咱們眼皮子底下。”
“可是我真的沒看見那人再出來。”
“你忘了,清風堪輿的後門有條路直通火車北站。”
她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發愁道:“那咋辦?”
唐林哼哼兩聲,意思是“你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也在問那咋辦”?方芳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橫眉怒目相對。
這兩人拌嘴還挺有趣的。鮮于峰啞然失笑,“閉起雙眼閉起雙眼你最掛念誰,眼睛張開身邊竟是誰……”手機響了,趙百萬打來的。
“兄弟,你在哪?”
“就在堪輿館裡,咋啦?”
“許浩剛纔莫名其妙的告訴了我個地址,說你能用得上……”
“什麼地址?”
“熙春路96號一棟一單元六樓23號。”
“熙春路96號一棟一單元,就是我們那個樓啊。別跟我說,許浩的意思是吳小清把人藏在那屋裡。”
趙百萬將信將疑:“我也沒搞懂他啥意思。不過,他一直都在找機會討好你,說不定這也是他掙表現的一個機會。據我所知,吳小清所勾搭的黑社會勢力就他一個。要保葉非,讓他幫忙也不是沒可能。你可能還有所不知吧,你的堪輿館開業,不是有人連送了好多天不具名的大花藍麼,那是他乾的。另外他怕有人惹事,特地派了撥手下暗中保護了你一段時間,直到見你一切順利穩定後,才把人手撤走。”
難怪以前不時有不明身份和來歷的人在店前晃悠打望,他們曾以爲是吳小清指使來想踢館的,原來是他的傑作。
“這麼說來,他倒是誠心求和。且等我上樓去看看再做道理。”
鮮于峰把和尚綁了,扔在門店裡,叫方芳看守,自己則帶着唐林上六樓去。纔到三樓。卻看見某家快餐店店員正揹着一箱快餐上樓。鮮于峰靈機一動,把他拉到旁邊叮囑了兩句,又往他手裡塞了五十塊錢。
那人立刻眉開眼笑地蹭蹭爬到六樓,把23號的門瞧得“嘭嘭”作響。
“誰啊”裡面的人在貓眼裡張望,之間一個穿着橘紅色外賣工作服的人,旁邊放着同色的外賣箱,手裡捧着一盒快餐站在門口。
“先生,你的快餐到了,請開門。”外賣員禮禮貌貌地道,面帶着職業微笑,看不出半點異常。
門裡的人還是不放心,道:“我沒叫外賣。”
“先生,是位吳
女士叫我送上來的。”
他眼珠子轉了幾轉,道:“你把飯放門口,走吧?”
外賣員有些爲難:“這,吳女士還沒給錢。一共是十八塊五,謝謝先生。”
“賤人,十幾塊錢你都要跟我計較,等風頭過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他一面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面小心地把門打開條縫兒,把錢遞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外賣箱倏地往旁邊一倒,一個小個子男人如餓虎撲食般撲上去抓住那隻手,外賣員跟着把門一拉,裡面的人頓時被扯了出來。
“唐林!”那人驚叫,慌忙往屋裡掙。
唐林全身都掛在他手上,豈是輕易能掙脫掉的。“葉伍,你王八蛋,看你還往哪裡跑!”
“誤會誤會,小兄弟,一切都是誤會。”葉伍,不,葉非陪笑道,“小兄弟你肯定搞錯了,我絕對不認識什麼和尚。”
這時,鮮于峰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將他一隻手死死鉗住,冷笑道:“我們都沒提到和尚,你怎麼就着急忙慌地急於撇開與他的關係。”
“……”葉非知道說錯話,馬上改變策略,奮力掙扎拼命嚎道:“救命啊,有人殺人啦!救命救命!”
鄰居在貓眼裡看到這一切,毫不猶豫地把門反鎖,又將桌子拖過來抵在門口,拍着心口道:“老天保佑,千萬別殺到我們家來。”
也有人從樓上下來,但識得鮮于峰是樓下堪輿館的主人,看他平時一副穩重和順的樣子,不太像是會殺人的,於是很淡定擦身而過。
“救命?”葉非嘶嚎,依然還是沒人理他。他昏了頭,氣急之下竟然破口大罵,“你們這些人良心都哪裡去了,一個二個都死在屋裡了嗎?不出來救人,你好歹也打個110!”
“二世祖。”鮮于峰輕蔑地道,“難道你那聰明的師姐沒告訴你,遇到危急的情況,不能漫無目的求救,不能開地圖炮傷人,而是要有針對性的麼?比如,你可以喊:穿橘紅色衣服的大哥救救我,幫我打110。這樣外賣大哥就知道,哦,你是在向我求助,那我幫你打110好了。”
外賣大哥乾笑兩聲:“嘿嘿,二位,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多謝了。”鮮于峰微笑着目送他下樓。
葉非朝着他的背影大叫:“你是幫兇,老子要去投訴你!”
鮮于峰故作嘆息:“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得罪我們兩個還嫌仇人不多,嚷嚷着要去投訴,你不怕他回來補刀?”
葉非一愣,心想“有道理!”嘴裡卻說“補就補,老子不差他那一刀。”
“呵呵。”鮮于峰拍着他的臉,道,“大爺今天教你個聰明,你可聽好嘍。你若遇到有人想殺你,而你又明顯躲不過時,最好是示弱,懂嗎。不要動不動就在那裡喊你要報仇你要怎樣,於事無補不說,只會惹得別人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你。”
葉非孬種,隨即蔫了,問:“那……你會殺我嗎?”
“殺!不殺,老子怎
麼像爺爺交待!”說這句話時,二人已經將他拖到堪輿館裡間了。方芳利落在大門掛上“家有喜事,停業二日”的牌子,轉身把卷簾門關上。堪輿館變自成天地,很難被外人聽到裡面動靜了。
和尚一見葉非,痛哭流涕:“非哥,你可把我害慘了……”
葉非知道事關重大,絕不能承認火燒棺材是自己的主意,於是他眼睛一睖,先發制人道:“好你個和尚,明明是自己見財起意,非要去做喪盡天良的勾當。你自己說,你說我勸了你多久,好話歹話都說盡叫你別去別去,結果你還是去了。怎麼現在就變成我害你?你還要臉不要?”
“你你!”和尚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連貫,“那那挖洞,埋管子……灌灌汽油燒……燒棺材的……主主意,是誰,誰想出來的。”
葉非恬不知恥道:“那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狗咬狗一嘴毛。
方芳鄙夷地道:“瞧你倆德行。你看看鮮于峰、趙百萬還有唐林他們三個。那一次不是有難同當。你倆咬來咬去,就絲毫沒念及過平日的兄弟情分?”
和尚:“鬼和他纔是兄弟!”
葉非:“我根本不認識這條瘋狗!”
鮮于峰目光在他倆臉上來回巡梭,直到兩人被看得不自在,都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他才緩緩地道:“你們吵也好,鬧也好。唐家之事都是你們乾的。現在你們說夠了,那就老老實實等着唐家人發話。”
言罷他便問唐林打算怎樣處置他們。
唐林牙齒要得格格作響,一字一頓地道:“我要把他們裝在棺材裡,澆上汽油活活燒死!”
葉非面色大變,高叫:“你瘋了,殺人抵命,你殺了我們,你一樣得死!”
“死?你怕死,我可不怕!”
方芳把先前曾捅過葉非的那匕首抽出來,大方遞給唐林:“吶,拿着。這個我剛開刃,鋒利得很。你別先插心口,心口一刀就死了,你慢慢剮他全身皮肉,一刀一刀的,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才爽。”
鮮于峰側目,不料小丫頭片子還這麼暴力,一把將她拉過來,訓斥道:“竟敢揹着去把匕首開刃,等這事過了我慢慢給你算賬!”
小丫頭心安理得靠在他身上,睜大水盈盈地眼睛裝無辜:“爲什麼不能開刃?”
鮮于峰把她往椅子上一按,令她動彈不得,扭頭對唐林道:“要不要請你大爸三爸都過來,大家商量看怎樣才能毀屍滅跡,不被人發現。”
方芳立即抗議:“什麼毀屍滅跡,老傢伙們膽子小得很,纔不會準他殺人,殺完人還要抵命!千萬不能讓他們來!”
鮮于峰不理她,問唐林:“你覺得呢?畢竟老人家還有兩個兒子在。這種大事,孫兒輩的聽聽他們意見也好。”
唐林斷然道:“不用。殺人的事情我一個人做,絕不能牽連家人。”
“殺人?”和尚兩腿打顫,打着打着,一股屎臭尿騷味在屋子裡瀰漫開來,他屁滾尿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