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公司大樓,秦峰突然想起,下班前,主管張成交給他一份資料,讓他送到總經理辦公室,還特意叮囑過他,這份資料很重要,明天早上總經理于飛會用到。
秦峰今年24歲,身高一米八,畢業於南都大學考古系,畢業後,進入“永恆”珠寶公司擔任普通職員。
經過一年的不懈努力,他已經晉升爲了中級員工,他有把握,在未來兩年晉升主管。
公司裡的人都走完了,靜悄悄的。
忽然,一陣若有若無的男女呻吟聲從總經理辦公室傳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秦峰當即就反應過來,辦公室內正發生着不同尋常的香豔事件。
“那個人會是誰呢?”
秦峰帶着好奇,悄悄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前,令他竊喜的是,辦公室的門居然沒關嚴,目光透過門縫往裡面看去……
一名一絲不掛,皮膚白皙,長髮飄飄的女人正騎在總經理于飛身上,如同一匹瘋狂的胭脂馬般叫吟着,馳騁着。
只是那女的背對着他,看不到她容貌。
忽然,一陣高亢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他知道二人完事了,就在他準備扭身離開之際,裡面傳來了交談的聲音。
“是我厲害還是你男朋友厲害?”
說話的是總經理于飛。
秦峰腳步一頓,心中好奇,並豎起了耳朵。
“親愛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和那**絲男沒做過,就他根本沒有資格得到我身體,只有你這樣的男人才能享用我的身體,如果不是他當初死纏爛打,我怎麼會答應做他女朋友。”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秦峰腦子突然就懵了,同時,一股滔天怒氣從心底爆發開來,略顯英俊的臉變得扭曲可怖,赤紅的雙眼,死死盯着辦公室中仍在親熱纏綿的兩人,就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
“砰!”
隨着一聲巨響,他一腳踹開經理室大門,將裡面的男女嚇了大跳。
“秦峰!”
冉曉靜扭頭看來,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秦峰,帶着餘韻的俏臉突然一白,眼中閃過慌亂。
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她想要的,秦峰給不了她,她早就有分手之意,只是沒有機會,今天他撞破這事,正好藉機和他分手。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于飛慌忙的往身上套衣服,惱羞成怒的向秦峰吼道。
“我擦尼媽!”
秦峰大喝着飛衝而上,揮動拳頭,砰的聲,重重砸在於飛驚愣的臉上。
這一刻,他忘卻了一切,只想將於飛這個傢伙揍成豬頭,甚至心底還涌出絲絲殺機。
“混蛋,你敢打我!”
“砰!”
秦峰再次砸出,狠狠砸在於飛小腹,他雖然沒練過,但來自農村的他,天生擁有一膀子力氣,不是于飛這種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能抵擋的。
“秦峰你瘋了嗎,住手!”
冉曉靜叫喊着,抱住了秦峰的身子,她沒想到,平時溫和甚至還有點懦弱的人,發起怒來居然會這麼可怕,于飛則藉機跑到一邊,心有餘悸的看着秦峰,眼中閃爍着明暗不定的怨毒光芒。
感受到貼在背上的**身軀,秦峰的心逐漸冷靜下來,他回頭注視着冉曉靜,眼中閃過複雜的痛苦之色“這是爲什麼?”
話一出口,他的聲音已變得低沉與沙啞。
冉曉靜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是他談了快兩年的女朋友,她性格溫柔、對誰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而且一張白皙的瓜子臉怎麼看怎麼順眼。
自從和冉曉靜在一起後,他就經常能感受來自周圍羨慕嫉妒的眼神,這讓他十分享受,但是在這一刻,他的內心卻……
因爲公司有明文規定,同事之間不準戀愛,因此,二人的關係一直處於地下,未向他人公佈。
令秦峰鬱悶的是,兩人雖然交往兩年,但也緊限於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在他想要有進一步動作時,冉曉靜總會認真的說“我不想在結婚的那晚有遺憾。”
想到這裡,秦峰忽然覺得,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他就是一個傻子。
面對秦峰質問的目光,性格有些柔弱的冉曉靜卻毫不退縮的迎上,她的目光冷靜而充滿嘲諷“很簡單,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對方的回答再次讓秦峰心中一疼,大聲道:“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努力嗎?”
“一起努力?”
冉曉靜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譏諷“怎麼努力?那你告訴我,憑你那點工資打算多少年後買房,多少年後買車?
十年?還是二十年?”
說到最後,冉曉靜的聲音甚至變得尖銳起來。
秦峰深深的看着有些歇斯底的冉曉靜,忽然覺得,相處兩年的女友變得好陌生,或許,他沒有真正瞭解過她。
他來自農村,家庭貧窮,而且很複雜。
養父從他記事起,就遊手好閒的,家庭的重擔一直由體弱多病的母親肩負,爲了讓他完成學業,家裡不止欠下鉅款,還累得母親多次病倒。
因此,每月的工資,秦峰總會將一半寄回家裡,對此,冉曉靜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肯定很不高興。
想到還在鄉下吃苦的母親,秦峰忽然有些惶恐,他把于飛給打了,那他將會面臨失業。
看着失魂落魄的秦峰,冉曉靜不但沒有半點同情,心中反而有種莫名快感,她扶住了受傷的于飛,親暱靠在他身上道:“飛哥對我很好,就算當他小三我也願意,現在,我正式通知你,我們分手了,以後不要再來纏着我。”
于飛臉上浮現一抹得意……
聽着那刺耳的話語,秦峰身子不自主的顫抖着,他目光緩緩落在冉曉靜那張美麗的臉上,突然他笑了,對於飛道“於經理想不到你會喜歡我用過的破鞋,既然你喜歡就拿去吧。”
說完後,他不等對方回答,扭身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秦峰不知道怎麼回到出租屋的,他心中十分茫然,尤其是冉曉靜的那番話,深深刺疼了他的心。
不經意間,他觸碰到了胸口的裝在布袋裡那枚拇指大小的紫色水晶球。
這顆水晶球是母親交給他的,是尋找親生父親的唯一憑證,說實在話,秦峰對那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並沒有好感,更多的是恨。
如果不是不想讓母親失望,他絕不會去尋找那個拋棄他們母子的人,自從踏入南都那刻,他就在打探着親生父親的消息,可是,人海茫茫,要尋找一個只知道名字的人實在太難,甚至他懷疑,“秦海”並不是親生父親的真名。
取下水晶,盯着它,他很想將其砸得粉碎。
忽然,他發現,紫色水晶居然綻放出一絲淡淡的紫色光輝,那一圈光暈很像夜空中那柔和的星輝……
他不由揉了揉眼睛。
毫無徵兆。
水晶邊緣的柔和紫芒突然綻放開來,將秦峰整個人吞噬,這一刻,他完全失去知覺,倒在牀上。
第二日,當秦峰醒來,突然聞到了一股惡臭,並驚駭發現,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粘着一層油膩、烏黑如同池塘底淤泥的東西。
“這些是什麼東西?”
深感噁心的他連忙將脫掉身上惡臭發黑的衣服,衝進洗手間。
“咔嚓!”
就在他打開熱水器開關時,居然將金屬開關給掰掉一半,看着手中的一半開關,秦峰忍不住暗罵“媽的,僞劣產品!”
打開了熱水器,嘩啦啦的水流沖刷而下,落在他身上,不斷向四周飛濺。
花費不少功夫纔將身上的那層好似淤泥的東西洗乾淨,還能用一個月的洗浴液卻是沒了。
走出衛生間,看着牀單上黑色印記,他有些疑惑,身上的那層淤泥到底是怎麼來的?
房門,窗戶都是關着的,表示沒人來過,排除他人惡作劇的可能。
“難道這些東西是我體內鑽出來的?”
“昨晚的那道光……!”
突然,他想到了那枚紫色水晶,胸口母親縫製用來裝紫色水晶的小布袋空空如也。
不見了!
在房間裡尋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紫色水晶的蹤跡。
“沒了也好!”
他情緒複雜的自語道,不過想到昨晚的那道光輝,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牀頭的鬧鐘指向七點。
去不去公司?
他心中猶豫,昨天他將於飛打了,對方還會讓他留在公司?
最後,他還是決定去一趟,不管能不能在那裡上班,總要將這件事做一個了結。
對着鏡子整理衣冠時,他忽然愣住了。
鏡子裡的男子皮膚白皙細膩,彈吹可破,臉型更是如同刀削斧鑿,帥氣有型。
他隱隱記得昨天他臉上還有一枚“紅豆”,可是現在,哪裡還有“紅豆”的蹤跡。
下意識捏了捏自己臉頰,喃喃自語道“這是我嗎?”
不可置信的折騰了半天,秦峰終於相信這張臉真是他的,雖然皮膚好了,臉頰瘦了,但臉型還是沒有多大變化。
將自身收整一番,秦峰邁步向房門走去。
悲劇再次發生了。
咔嚓一聲,他手剛接觸到門把手,門把手居然被他生生給擰斷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斷掉的門把手,秦峰隱隱發呆,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可能發生了某種未知變化,目光落在了牀頭十公斤重的啞鈴上。
拿起啞鈴,舉了舉。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舉啞鈴就好似在舉一根筷子般,實在太輕了。
這下,秦峰可以肯定,他的力氣變得很大,但他的極限在哪裡他不知道。
心中一動,他放下啞鈴走到那張老式書桌前。
蹲身,伸手抓住了兩條桌子腿。
“起!”
十分輕鬆的,他將這張重達100多斤的書桌舉至胸前。
他還想找東西試試他的極限在哪裡,卻發現房間裡已經沒有可試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