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謝二雷已經恢復了對軀體的控制權,體內那股亂竄的氣流也感覺不到了。
更奇怪的是,本來他很累的,這才休息沒多久,剛醒來,就感覺神清氣爽。就像剛被雨水沖刷過的荷葉,煥然一新,充滿生機。他感覺身體裡蘊藏着使不完的勁兒,真想出去跑幾圈,發泄一下。
那麼問題就來了,爲什麼會這樣呢?
在“昏迷”期間,他就只喝了一杯水。沒吃東西,也沒吃藥。水固然重要,卻也無法對人體產生那麼大的作用。
謝二雷能想到的,就是在身體裡存在過的氣流。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氣流去了哪裡。可是,除了這個,想不到更好的解釋。
爲了驗證身體是真的恢復了,而不是假象,他下牀活動了一下。
樑成還不放心,給他檢查了兩次,確認他除了脈象比一般人微弱一些,其他身體機能,一切正常。甚至,比普通人的身體還要好。
謝二雷的問題,不但他自己想不通,連樑成這個專業的醫生,都給不出具體的解釋。只能說,他是一個奇蹟。
得知謝二雷醒來,大熊忍住疼痛,趕了過來。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同時喊了一句:“雷哥,請受我一拜!”
大熊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還是謝二雷首先反應過來,在大熊的腦袋磕到地面之前,扶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大熊,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我還沒你大呢,你這樣,不是我我折壽麼?”
米洋也回過神來,扶住了大熊:“小夥子,你的傷還沒好呢,別激動,先起來,有話慢慢說。”
“不!”大熊一臉凝重的推開了謝二雷和米洋的手,堅定的說道,“雷哥,請讓我把話說完,不然,我就不起來。”
“嘶……”謝二雷一皺眉,沒想到還有給別人下跪來的這麼堅決的。見大熊態度堅決,不容置疑的樣子,他只能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說吧。”
“雷哥,感謝你爲我做的一切。”大熊激動的說道,“我從小就是孤兒,一直沒有感受過家人的關心,沒享受過家庭的溫馨氛圍。可你,讓我體驗到了比家人還偉大的恩情。”
“大熊,言重了,我也沒做什麼啊!”
“不,雷哥,我都知道。我昏迷之後,確實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和感覺。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突然有了感覺,然後就感覺有一股暖流,慢慢流進了我的體內。雖然我依然處於昏迷狀態,可是我的腦袋,是清醒的。我能聽見外面的聲音,卻不能做出任何反應。當我聽到你準備冒險救我的時候,我多麼的想清醒過來,讓你不要那麼做。爲了我,讓你冒着生命的危險,不值得。而且,我何德何能?根本承受不起你的大恩大德。可是,我拼盡了全力,依然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最後,我也只是流出了淚水,無法阻止你的冒險。”
“這個……你都知道了?”
“嗯,我一直都知道。所以,雷哥,作爲我的救命恩人,請你務必收下我的這一拜,收下我的一片赤誠之心!”
“哎……”謝二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吧。”
大熊一點頭,重重的將腦袋磕在了地上,停了幾秒,才擡起頭來,衝着謝二雷說道:“雷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的恩情,我將永世不忘。你的大恩大德,我大熊無以爲報,唯有將餘生交付於你,任你使喚!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兒,只要你一句話,我大熊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大熊很激動,謝二雷和樑成他們一夥人勸了半天,他才漸漸平復下來。
不過,他的熾熱消失了,可是眼神間對謝二雷的敬意,絲毫沒有減弱。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就這麼陰差陽錯的,謝二雷擁有了一個忠實的跟隨者,這應該算是意外再意外的收穫了。別看大熊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加上他自己的努力,他會逐漸成長爲一個厲害人物。
當然了,這是後話。
在樑成這個專業醫生的安撫下,衆人終於歸於平靜。由大熊引起的一個小插曲,也算是爲這兩天來一直忙於搶救的壓抑生活,增添了一份新鮮感。
平靜下來的謝二雷,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擔憂,便輕聲衝着大熊問道:“你知不知道……二狗去哪兒了?”
“他被人帶走了……”大熊臉色一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彪哥的手下把他帶走的。”
“彪哥?”謝二雷想到了在校門口遇到的那個大胖子,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啥事兒都能和他扯上關係。
“沒錯。”大熊一點頭說道,“彪哥是城東的街頭霸主,他自己雖然沒什麼能力,可是仗着有點家底,拉攏了一羣兄弟,也算有些實力。”
“那你們又是怎麼惹上彪哥的?”謝二雷好奇的問道。
“我們只是得罪了彪哥手下的一個兄弟,叫包小龍。雷哥,你有所不知。在我們去石榴村之前,一直是在龍騰市混,就是跟着這個包小龍的。”
謝二雷無奈的笑了笑,這個世界咋就這麼小呢?
因爲幫助何苗得罪了包小龍,因爲幫助校警得罪了彪哥,而他們還是一家的。看來,不管是彪哥,還是包小龍,都和他扯上關係了。
遲早要解決的,還是先了解清楚爲好。頓了頓,謝二雷繼續問道:“既然包小龍是你們的大哥,你們有是怎麼得罪他的呢?”
“因爲一些糾紛。”大熊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半年前,城東的建安街,有一家不屬於彪哥勢力範圍的大型酒吧要出售,叫飛流酒吧。現在好像改名字了,叫大姐大酒吧。彪哥得知消息,就揚言一定要拿下。因爲那個酒吧面積大,地段好,生意很好。”
“既然生意好,老闆爲何要變賣呢?”謝二雷疑惑的問道。
“正是因爲酒吧的生意好,而老闆又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罩不住啊。”大熊說道,“加上酒吧靠近市中心,老闆又沒有投靠任何勢力,一直一來,都是各股勢力爭搶的對象,和矛盾的集中多發地。各個勢力都想拿下這個酒吧,賺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們想以此爲落腳點和跳板,向外擴張自己的地盤。”
“哦,就和古代打仗時比較重要的城池一樣,是兵家必爭之地。那你說說吧,你們和這事
兒,又有什麼關係?”
“彪哥很想得到酒吧,就派了包小龍出面談判。當時二狗哥混的挺不錯的,帶着我和大虎,一直是跟在包小龍跟前的。可以說,二狗哥是他的心腹之一。可是,在正式談判之前,二狗哥被一夥不明人士抓去了。這些人給了二狗哥一些藥粉,利用我和大虎,威脅二狗哥要把他放進包小龍的杯子裡。”
謝二雷眼神一閃道:“你所說的這些不明人士,也是酒吧的競爭者之一?”
“沒錯。爲了救我和大虎,二狗哥只能照辦。結果,酒吧就落入了別人的手裡。後來,包小龍察覺出了問題。在談判的時候,他是因爲喝了有毒的水,引起神經異常,早不早的就妥協了。經過排查,他懷疑到了二狗哥頭上。東窗事發,意識到不妙的二狗哥趕緊帶着我和大虎,去投奔那些綁架我們的人,他們說好的,事成之後,會保護我們。可是,等我們找去,他們居然翻臉不認賬,不但不袒護我們,承諾給我們的五萬塊錢,也沒給。沒有他們的保護,就憑我們三個小蝦米,根本無法在龍騰立足。情急之下,大虎才帶我們,躲到了他的老家。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嘶……原來,你們在龍騰的關係和矛盾,還這麼複雜。”謝二雷皺着眉頭,頓了頓說道,“那這次包小龍抓走你二狗哥幹啥?有仇可以當場就報了嘛。”
大熊苦着臉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聽說彪哥是個小肚雞腸的人,見不得有人欺負他。對於得罪他的人,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報復。這次他們抓走二狗哥,可能也是爲了折磨他,或者是想問出幕後的指使者吧。”
“那你知不知道,他可能會被抓到哪裡去?”
“不知道。”大熊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就不好辦了……”謝二雷繃着臉說道,“我們沒辦法找到他,怎麼救他呢?街頭上的事兒,又不好報警……”
“雷哥,我倒是覺得,我們可能不用太着急。”大熊想了想說道,“就像你剛纔說的,包小龍本可以當場就把仇報了。但是他們沒有,而是抓走了二狗哥。這就說明,他們有別的目的。不管是爲了折磨他,還是爲了別的,二狗哥暫時都沒有生命危險。而且,現在就算是混街頭的,也不會輕易碰觸人命官司。”
“嗯,你說的有道理。反正現在我們找不到他不說,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把他救出來,還是等等再看吧。等有消息了,再從長計議。你還有傷,快回去休息吧。先不要想那麼多,只有先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更好的挽救二狗。”
大熊重重的一點頭:“好的,雷哥,那我先出去了!”
二狗暫時沒有任何消息,謝二雷也只能乾着急。
而且,他還有別的事兒。
柳依依該報名了,他作爲老師,也該着手準備上班,順便見識見識,大學的美女了。
九月的第一天,全新的開始。
謝二雷換上了柳依依剛給他買的灰色運動裝,帶着柳依依,趕往龍騰大學。
進入大學,柳依依免不了有些激動。
謝二雷更是意氣風發,滿面紅光,內心充滿了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