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龍忽然擺手,場面就是一靜。
所有人都想聽聽,他能說什麼。
“哼哼!”
陳世龍先是咳嗽了一聲,隨即面露苦色,一口痰噴了出來,白納嚇了一跳,趕緊躲開,陳世龍笑了起來,“唉!這粗人就是粗人,不要介意啊!”
白納臉色有些難看,但只能擠出笑來,“沒事兒。”
陳世龍這時候卻說道:“哎呀,彈鋼琴啥的,我這種粗人是不會了,我還是來點大家都會的東西吧。頌一首詩,怎麼樣?”
“好。”白納到是想看看,他怎麼反擊。
“其實吧,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白總,你文化知識應該過關吧?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問。”
“太謝謝了,你真是個好人。”陳世龍笑了,我前段時間聽相聲,聽一個大胖子說了一句詩,前半句是‘沙灘一臥兩年半,後面一句我就不記得了。白總,你知道嗎?”
“哦,那那個大胖子姓郭,叫什麼剛。”
陳世龍目光灼灼的看着白納,後者卻臉色鐵青,他當然知道後面一句是什麼。
陳世龍卻叫了起來,“白總,你不會不知道吧?那可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有人不信,叫了起來,“我搜搜看,沙灘一臥兩年半,今日浪打我翻身……”
最後一句還沒出來,陳世龍立刻就接口,指着白納叫了起來,“我一看這是個王八啊。”
“噗!”
旁邊的趙念念卻沒忍住,笑了起來,嬌嗔的瞪了陳世龍一眼,這傢伙太損了。
剛開始,她還以爲陳世龍要給白納屈服。誰知道,他就來這麼一下。
而這時候,白納卻已經開始反擊了,他看着陳世龍,冷笑,“你最好搞清楚,剛剛說比賽,你也同意了,現在輸了就耍賴,還借郭de綱的響聲損我,是不是太沒人品了一點?我本以爲,你只是沒有文化,行爲粗鄙,可是現在看來,你人品都有問題。”
旁邊的人畢竟都是白納的朋友同學,此刻一聽他這話,頓時覺得有理,都對陳世龍怒目而視。
有人叫了起來,很是不善。
“就是,人品有問題,你根本就配不上趙念念,還是回家喝乃去吧。”
“跟我們白學長比,你算哪根蔥啊,人品真差。”
“滾吧,快滾……”
陳世龍卻自顧自的吟了起來,“曲木煨直終必彎,養狼當犬看家難,墨染鸕鶿黑不久,粉塗烏鴉白不堅。蜜浸黃連終必苦,強扭瓜果不能甜,閒事總有閒人管,你他麼的算哪個?”
“知道這是誰說的吧?郭de剛,我特喜歡這個人說的相聲,特走心。我改了一下,最後一句,你特麼的算哪個?這就是我想說的。”
“你什麼意思?”
“不是,他把我們都罵進去了,太不要臉了。”
“別跟這種人客氣了,這種人就是渣渣,自覺良好,欠揍,你跟他說是沒用的。”
一些人見狀,頓時就怒了,擼起了袖子。
陳世龍一看,頓時就樂了,叫了起來,“喲呵,想動手啊,好啊,我求之不得。我這種粗人,就適合這種方式。那個誰,白納是吧,來,我們比劃比劃,我輸了,我自動退出。”
“你,你這擺明了是欺負人。”
白納氣急,指
着陳世龍,就要上來,旁邊的趙念念見狀,頓時就樂了,心裡不自覺的也浮現了郭de剛的一句相聲臺詞:關公面前耍大刀,銀行面籤賣切糕。簡直找死。
白納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確切的說,是被人拉住的。
藍東魏小聲的跟他說,“白師哥,你傻啊,那傢伙擺明了手腳厲害,你跟他打,打得過嗎?”
白納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諷刺道:“果然是粗人,就知道打打殺殺,還這麼無恥,居然拿你擅長的方面跟我比,卑鄙!”
這話一出,趙念念就無語了。
果然,陳世龍就叫了起來,“哎呀,你不無恥,你不卑鄙,你鋼琴幾級了?”
諷刺的意味很嚴重,白納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之前的手段,貌似和陳世龍差不多。
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硬着頭皮上,叫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彈鋼琴,比不過我,故意這樣搗亂。你敢說,被人這樣諷刺,你能不生氣?”
“對,就是。”旁邊的人連忙附和。
陳世龍頓時撇嘴,“一羣洗地狗,他說什麼你們都說對,他叫你們吃屎,你們估計也連嚼都不嚼一下就吞下去吧?哦,我忘了,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着,哦,誰都有吃屎的時候,下次別吃就行了。”
“你……”
一羣人,頓時又驚又怒的,可就是不能拿陳世龍怎麼樣。
打吧,貌似打不過,陳世龍的樣子,根本就不怕這個。說罵吧?這裡貌似罵人最兇的就是陳世龍了。說話不帶髒字,可是卻總能把人氣個半死。
一時間,鬱悶不已。
還是白納聰明,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遲早他們要被陳世龍諷刺的無地自容,最終敗下陣來。
於是,微微一沉吟,他就叫道:“陳世龍,你也別再拿那些個別人的經典罵人語錄來罵人了,你這樣,只會很幼稚。你把我們都罵趴下了,又怎麼樣?你對念念不忠,看不起她,這是不爭的事實。”
白納一下子就將問題引回了原來的地方,而且,一下子就找到了關鍵所在。
一下子,周圍的人都來了精神,彷彿找到了主心骨,連忙附和。
陳世龍笑了起來,“看,說了讓你們別再吃屎了,還是不聽,我很好奇,屎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
趙念念嬌嗔的瞪了陳世龍一眼,陳世龍笑了笑,一攤手,“好吧,既然你們不服氣,那我就讓你們服氣。”
這麼一說,白納頓時就來了精神。
只要陳世龍不罵人,他有信心,將陳世龍踩下去,奪得美人歸。
“那什麼,沒規定一定要彈鋼琴吧?”
陳世龍忽然問,不少人都面面相覷,只有白納反應最快,點了點頭,“當然,只要你擅長的,都可以,只要比我技術高,我就承認,你不是土包子,配得上念念。”
“好!”
陳世龍一轉眼,“罵人行不?我罵人技術比你高。”
“噗!”
陳世龍一本正經的,趙念念還以爲他要幹什麼,可誰知道,他來了這麼一句,頓時沒崩住。
訕訕一笑,陳世龍一擺手,“真沒幽默細胞,開個玩笑也不行,給我來個二胡,我會拉二胡。”
“噗!”
又是一下,趙念念沒忍住。
周圍人都面色古怪的看着陳世龍,二胡這種樂器,貌似有點上不了檯面啊。
結果,自然是沒有,這裡是餐廳,有個鋼琴還是因爲這裡是西餐廳,吉他之類的也能找到,但二胡的確是沒有的。
陳世龍是故意的,白納剛剛的表情,很精彩啊。
“好了,我會畫畫,拿畫筆來。”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訝異的望着他,陳世龍卻老神在在的,也不看別人,只有趙念念,有些不確定的湊了上來,“你該不會是想畫小雞吃米圖吧?”
“怎麼可能。”
陳世龍依舊一本正經,“我畫小鴨吃蝦圖。”
“……”
作畫工具很快就搬了上來,陳世龍一揮手,“讓開,看我大顯神通,畫出一副讓你們大吃一斤的絕世畫作來。”
所有人都聞言讓開一條路,陳世龍慢慢的走到了畫桌前。
不少人都翻起了白眼,再裝?
而旁邊的白納,則是冷笑了起來,根據這個世界對藝術品的分級,他的鋼琴水平,已經達到了六級的水平,也就是中級左右,在鋼琴的領域裡,已經是相當牛bi了,但是隻要有天賦,想要達到這個等級,不是太難。
可是,想要畫出一副中級六級的國畫,或是油畫,那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鋼琴注重的是模仿,一到九級都是在這個程度,而且只要有天賦,就很容易給其注入感情。
注意,是感情,不是靈魂。感情和靈魂,是有很大區別的。
但國畫,就沒有感情和靈魂這一說,只有意境。
而想要達到意境境界,必須得是大師級別的才行,到高級,也是形似而已。所謂的形態bi真,也只是形態,而不是形神皆備。
所以說,白納是佔了很大便宜的。
而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不懂這個,只有趙念念。忽然間一眼,看到趙念念冷冷的眼神,白納頓時大驚。
可是,已經遲了。
這時候,陳世龍也開始作畫了。
“我現在要畫的是一副小鴨吃蝦圖,你們注意了,你們都是見證者。”
陳世龍說着,提筆就畫。
東一畫,西一筆,除了他畫畫的時候,神態比較犀利之外,貌似整幅畫,都是在亂塗鴉一般。
墨水不均的兩隻鴨子,潺潺流水的溪水,岸旁的怪石,一棵風骨頗爲偏瘦的樹木,還有,幾隻肆意暢遊的蝦。
等到陳世龍最後一筆落下,他沉聲道:“下面,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一筆動,似有劍氣滋揚,最後的鴨嘴成型。
“哈哈哈哈!”
旁邊的人,大笑了起來,白納也是。
就在這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怒吼,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大廳的門就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了。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回頭,就看到,一個光着錚亮腦袋,脖子上掛着一根銀鏈項鍊,胸口的汗衫上,印了一隻大狼,很是兇惡。
“白學長。”
而在光頭的腳下,一個青年正滿臉血水,扭頭看向了白納,滿臉的哀求。
“這是怎麼回事兒?”
白納不得不站出來,這個時候要是慫了,那也太丟臉了。而且,這些他的簇擁者,恐怕也要倒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