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這鬱鬱蔥蔥的馬陵山遊起來,說起來,這也是張裡政績工程。e丁老每次來都很高興,一是因孫‘女’婿的爲官名聲之好,二是因自己也能一展身手,所以顯得很是興奮,有些老夫卿發少年狂的味道。
只見丁老手提獵槍,身形矯健地穿形在林間,慌得張裡等人也連忙緊緊跟上,怕有閃失。闊少更是興奮,有些手舞足蹈地跟着,林中也不時響起“砰砰”的獵槍聲,間或中還有闊少的誇張的大叫喊聲。‘女’人們也在山下林中溜達着,不時擡頭看向山上林間的槍響處。
與此同時,李浩的父母在家裡也緊張地忙碌着。
今天可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親家大人一家要來家裡吃中飯,內中更有大名鼎鼎的親家兒子—堂堂的區委書記張裡,親家的兒媳‘婦’,那是省長的‘女’兒,老幹部丁老,這是貴人登‘門’呀!老兩口在家裡忙着,還找幾個幫忙的。
一大早,鎮裡就來人到家裡,送來些魚‘肉’菜什麼的,說是要不行,就從鎮裡派廚師來辦,李家二老謝絕了,親戚到家來,是‘私’事,哪能叫公家再派人來‘弄’,自家請了手藝好的民間廚師,照樣能辦好!
村長也在家裡來回裡外躥,指揮着人幫着‘弄’這‘弄’那,李家整整準備了三桌,一桌給親家一大家‘女’客和自家兒媳‘婦’,都是城裡人,身嬌體貴,講究衛生,這是按兒子的吩咐辦的。
另外還給些陪同的幹部什麼的,自家的至親也要請幾個到場,自從兒子與張家結親,家中的親朋好友、四鄰八舍都誇李家,說李家攀上高枝了,這下高枝上來人了,要是不請他們到場的話,以後難免落抱怨。
再加上本村的有些名威人也要請幾個來坐陪,人肯定少不了,李家二老相當重視,不亞於家裡辦個喜事啥的。
張裡陪着丁老在林間整整躥了有兩個小時,才慢慢下山來,丁老照例是揹着雙手,一臉滿足地笑逐顏開,後面的幾人也手上提着大小獵物,緊跟下山。
山下的家人也圍上來觀看,對着獵物一陣評頭論足,小傢伙也瞪着烏黑的小眼珠,指着動物嘴裡有些口齒不清說着“兔——‘雞’——”闊少也有些童心未泯似的,提着手的野兔和野‘雞’,拎到小傢伙面前笑道:
“小子,來,帥哥舅舅來告訴你,這是兔子,兔——子——”
黃詩韻想起昨天的話,有些不憤,上前譏笑道:“遠遠,問舅舅,你說是你打的獵物嗎?”
闊少這下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拎着獵物小跑着放到自己大奔的後備箱裡了,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隨後一衆人高興着上車,直奔李浩家而來,熟知老領導作風的韓列文,也召了幾個過去熟知的同事,一起陪同,當然他們先到候着了。貴客登‘門’,李家是熱鬧非凡,笑語連連,裡外透着喜氣,不少村民鄰居也擠過來在‘門’口看熱鬧,搞得像個過年似的。
闊少更是對這種民間風情很是好奇,在李家到處‘亂’瞅,很有興趣,從小長在城市的他,那有機會見識這些!當下由他陪着張裡坐在一些舊部的桌上,韓列文等村鎮兩級官員,濟濟一桌,但無一例外的都對張裡很是恭敬。
闊少坐在張裡身旁,自然也是衆人矚目的中心,心下得意非凡,大談特談,聽得這些基層幹部一愣一愣的,搞不清這個年輕的富貴‘逼’人的傢伙是什麼來頭!但他們識貨,知道這個年輕人是開着輛幾百萬的奔馳車來的,就衝這一點,沒人敢小看。
丁老也很是高興,他就喜歡這些與民同樂的大衆化生活,李家也找了些親朋和村裡有些名望的人來陪他和張父,內中有的也當過兵,有的是老黨員什麼的,倒是能說到一塊,丁老也很健談,老軍人老幹部,閱歷豐富,自然是談起話來不同凡響。
三大桌人,‘女’客一桌吃得斯文開心,另兩桌就是熱鬧了,丁老和闊少,一老一少兩人均是在談興大發,成爲焦點人物,相反張家父子二人倒是成了聽衆,這走親家,本來他們爺倆應該是主角的,現在倒成了配角了!
好多人心裡都有些犯糊塗,但都跟着附合,張父喊丁老叫親家,這個原由部份人能聽懂,但闊少喊着張裡姐夫,桌上的一些舊部心裡都犯‘迷’糊了,張書記只有一個妹妹呀,還有更是會聯想,是不是張書記的聯襟(鍾吾當地管同娶姐妹爲妻的男人之間的稱謂)?
李父也看出點情況來了,趁着兒子出來之機,悄悄拉了兒子問道:“坐那桌的年輕人是誰?”
李浩一愣,倒是明白過來,當下也笑着小聲道:“他姓趙,是個有錢的大老闆!他爸爸是省裡的副省長!跟舅母娘(黃詩韻)家是乾親!”
李父一聽,立刻有些驚住了!乖乖,這都是些什麼樣人啊,不是省長就是副省長,怪不得一大早‘門’口喜鵲就“喳喳”叫!這親家真不得了!
李浩看着父親一臉的驚愕,也笑笑離開,繼續上桌陪客。他在丁老一桌,負責給照應。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當然客人都喝了不少,陪客們也喝了不少,主人更是高興,家裡難得一回喜事,這麼多貴客、當官的、親友在家吃酒,那是份外臉上有光呀!
闊少和丁老更是心情舒暢,心情好,酒也喝得多,闊少上了車,倒在後座上呼呼大睡。最後,還是由李浩給闊少開車,張家一家人在李家衆多人的笑送中,上車高高興興地離開。
渡過一個開開心心地週末,張裡又投入了繁忙的工作當中。
週二上午,張裡剛到辦公室沒多會,就接到了鄧衛東的電話,
“老同學,司馬南到項州了!”鄧衛東在電話裡苦笑道。
“噢?什麼時候到的?”張裡也有些意外道,“上次我給他電話,他只說這幾天,沒說準確時間啊?”
“昨天下午就到了!剛剛纔給我打過電話,說一會過來找我!麻煩呀!”鄧衛東唉聲嘆氣道。
“那正好嘛,你跟他談談唄!該來總要來,你躲也躲不掉!”張裡也笑道,讓鄧衛東受些煎熬,他心裡有些得意。
“你呀,站着說話不腰疼!”鄧衛東有些惱道,“啪”一聲掛了電話。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張裡啞然一笑,心道,廢話,站着的,誰會腰疼?小樣兒,就是要你急,不讓你知道‘尿’憋人,你就不知道少喝水!好像每回都欠你似的!白使喚人,這次得叫你出點血!
對於司馬南的靜悄悄進村,突然約見,張裡明白對方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機先給鍾吾那邊一個下馬威,放點狠話出來,價碼開得高,下面纔好還價嘛!
這個司馬南,真是個‘精’明的商人!
張裡心下暗歎,同時,他也對說服司馬南有了九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