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衆親口承認故意謀殺王貴喜未遂,加上僞造酒廠股份分配表,想通過遺囑的方式,竊取酒廠和王貴喜的私人財產,等待你的將會是法律的嚴懲,想走,做夢吧!”
楊傑臉上露出一絲嫌惡的表情,眼中充滿了不屑,說完這句話後,對旁邊的鄧先成示意了一下。
兩名架住王博的刑警不用鄧先成吩咐,直接把已經被楊傑連番打擊自信,不敢再桀驁的王博拉上了旁邊的警車,準備把他送回縣局嚴審。
“張波,張師傅,現在是不是該你出場了?”楊傑等到王博被押走後,深邃而又睿智的目光,看向人羣中的張波,出人意料的沉聲說道。
楊傑智審王博,那縝密的思維,周詳的邏輯,完美無缺的推理,揭露了昨天王博預謀殺害王貴喜,並修改股份分配表,意圖用遺囑的方式,竊取酒廠和王貴喜個人財產的事實。
其實在楊傑得悉小六查出昨天一個相同的浯河鄉號碼,分別在下午五點十一分和晚上八點四十三分,打進到王貴喜辦公室,並有過一兩分鐘通話時間的時候,楊傑就確定電話是王博打的。
當小六查出那個電話號碼的裝機登記地點,是在浯河鄉一六八旅社附近時,楊傑基本就能推斷出昨天王博到了浯河鄉後見王貴喜的基本情況。
至於推測王博想借遺囑竊取酒廠和王貴喜的財產,不過是靈機一動的想法,因爲按照王貴喜一貫的爲人,不可能在分配股份上,給自己分得遠超其他酒廠職工的股份。
在停車坪上,不管是以鄧先成爲首的刑警隊衆多刑警,又或者是浯河酒廠中的職工們,都對楊傑表現出來的分析推理能力萬分欽佩。
因此當衆人聽到他突然叫出張波的名字,除開公安局的人和對張波有所猜疑戒備的戴小強外,包括楊新華在內的酒廠中人,都不由的一愣。
早就做好準備的張波,在楊傑出口說出他名字的那一霎那。
微眯的雙眼,帶着某種野獸的光澤,深邃的眼眸中,散發出濃烈的殺機,緊繃的身子驟然爆發。
伏低身子,如獵豹一般,一個箭步穿過前方的工人,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抓住楊傑做人質。
卻沒想到,早就留意張波的戴小強,橫插一腳,在他快要靠近楊傑的時候,突然擋在他身前,迎着疾馳而來,手持越軍偵察兵匕首的張波而去。
“師傅!”
楊傑眼睜睜看着張波的匕首,刁鑽的刺入戴小強體內,脫口驚呼出聲。
戴小強遇刺後,並沒有退縮半步,而是張開那雙仍舊有力的臂膀,緊緊扣住手持匕首的張波,不讓他上前傷害楊傑。
反應過來的鄧先成等刑警,急忙掏出配槍,分開周圍的人羣,圍住被戴小強鎖住手臂,無法離開的張波,紛紛喝令他棄械投降。
楊新華見張波竟然敢當着他的面傷人,拄着柺杖上前,雙目射出如電一般的精芒,殺機畢露的對張波說道:“小張,放開小戴!”
眼見無法抓住楊傑做人質的張波,眼眸散發出來的怨毒之色,竟是壓住了無法脫身的恐懼。
無視楊新華的警告,盯着戴小強,厲喝着問道:“老戴,我們是生死戰友,你爲什麼要幫這個小子,難道就是因爲他叫你一聲師傅?”
鮮血大量流出的戴小強,此時雙腿已經開始發軟,眼中那有神的目光開始渙散,聽到張波的喝問後,臉上露出一絲痛惜的慘笑,“老張,沒能阻止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已經讓我無比後悔了,希望今天能用我的血,喚醒你的良知,讓你不再泥足深陷,值得了!罷手吧!”
“罷手!已經遲了,老戴,對不起了!”張波說道這裡,眼中露出一絲不服輸的倔強和瘋狂。
掙開已經無力再控制他的戴小強,拔出刺入在他體內的匕首,鬼魅般藉着戴小強的身體做掩護,躲開圍住他的幾名刑警的槍口,準備靠近鄧先成等人,另外抓一個人做人質。
“砰~!”
“砰~!”
“砰~!”
三聲槍響,從鄧先成等人身後發出。
楊傑看着身邊手持五四手槍,冷峻的臉龐上露出毅然決然表情的楊新華,虎目中那可怕的冷靜與濃郁的殺意,就像是一頭下山的猛虎,披靡天下藐視衆生。
雖然殘疾,可身上那股不可侵犯的強大自信,以及精準絕倫的槍法,帶給楊傑極大的衝擊。
這個屹立在身邊,撐起一片天的堅毅男人,就是他楊傑的父親。
雙肩和右腿中槍的張波,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單膝跪在水泥地上,雙目中帶着一片絕望之色,回頭看了看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戴小強,慘笑着轉過頭,看着把槍拋還給楊華的楊新華。
“勝者王侯敗者爲寇,楊廠長,虎父無犬子,我敗在你們父子手中,沒什麼好說的,心服口服。”張波是軍人,即使失敗了,仍舊保持着軍人的本色,硬挺着身上的傷痛,咬緊牙關,咧着嘴說道。
“你不是敗在我們手中,而是敗在古小青手中,是她唆使你到酒廠偷配方的吧?爲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值得嗎?”
楊傑在戴小強被刺中的那一刻,就已經讓小六叫救護車了,見楊立等人匆忙從保衛處中拿了救傷包過來,爲戴小強止血,這才走上前,看着被鄧先成他們銬住的張波冷聲說道。
張波呼叫過的尋呼機號碼的登記人名字就叫古小青,小六也從縣局戶籍管理處聯網的電腦中,查到了這個叫古小青的女人,因此楊傑知道她才26歲,離異還不到一年。
看着一臉驚異的張波,楊傑不恥的說道:“人心不死蛇吞象,你和古小青見酒廠憑着功能酒的配方,獲得了外商鉅額投資,你不念及我父親在你貧困潦倒時,給過你的幫助,反而想竊取酒廠的機密,其心可誅。
王貴喜從老趙那聽到有人偷入技術室後,就有心留意了技術室,他發現你企圖進入酒廠技術室後,你故作張皇失措的藉口想喝酒,祈求王貴喜給你一個機會,待到騙過老好人的王貴喜之後。
你擔心你的狼子野心會被王貴喜告發,小心謹慎的你,在會情人古小青的時候,你們兩個姦夫淫婦,才制定了在你跟戴師傅送貨去阜新鎢礦,中途假意會情人,沒有作案時間的辦法,製造了這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據,佈下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局來殺王貴喜。
騙講義氣,本性淳厚的戴師傅,說你要到縣城會相好,因爲之前也有過幾次這樣的事情,所以戴師傅並沒有懷疑你。
而你到縣城下了貨車,這纔到古小青那,騎着你早就送到縣城的江南摩托,連夜返回了浯河鄉,潛伏在酒廠回楊家村的必經之路上,殺害王貴喜之後,急忙又乘坐摩托車返回縣城,等到戴師傅開車返回時,才乘上貨車回了廠裡。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你偷着回了浯河鄉,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怎麼都沒想到,當天晚上,還有王博這隻黃雀,親眼見到你殺了王貴喜,並且還給我們留下了重要的線索。
張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爲你的陰謀會得逞嗎?你的雙眼已經被金錢和女色矇蔽了,我真爲師傅感到不值,枉費他如此信任你。”
楊傑滴水不漏的分析,以及最後那句不恥的話語,無異於一柄利刃,直接刺入張波那冷酷無情的心房,觸及到他那唯一的一點良知。
看着面色蒼白,已經不省人事的戴小強,張波總算低下了他那高昂的頭顱,垂頭喪氣的被刑警給拉上了等候在一旁的警車。
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白色的車身很快出現在酒廠中。
鄉衛生院趕過來兩名外科醫生,顯然沒有處理特殊軍用匕首造成的創口的經驗。
楊新華由始至終都在關注着楊傑,見楊傑遊刃有餘的在短短半天之內,破了王貴喜被殺一案,不僅幫助警方抓住了真兇,而且還瓦解了王博和張波兩人心中的僥倖抵抗心理防線。
看着已經雛鷹展翅,能獨立翱翔於天際的楊傑,楊新華欣慰的拍了拍楊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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