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是一條木板鋪成的路,兩側是凹進去的牆面,裡面擺放着一些文藝的古字畫,青瓷花瓶,大型金屬船模,雕塑之類。
王凡仔細留意了幾個物件,發現這些都是微仿的,對於細節的雕刻幾乎鬼斧神工。
這些東西有的人做一百個才成一個,因爲花了功夫,所以放在外面要的價格也是極高,一般人很難看出來,都是憑藉感覺。
“這些都是贗品,真正的貨真價實的東西都在拍賣場,這裡是給人觀賞的。”
聞人語對這裡的地形分外熟悉看來是經常來:“你們跟緊點,不要走丟了,這邊人員混雜,好多人我們都惹不起。”
王凡又停留了片刻才離開,他看到了一個清末的贗品,那時候的一個大藝術家也做一些仿製工作。
仿製的物件是魏晉時代的一副字畫,雖然這贗品比起原物低檔了些,但也依舊是不可多得的一件可供收藏的寶貝。
聞人語在長廊的盡頭拐彎推開一扇暗門,王凡都沒想到廁所會製造的這麼隱蔽。
聞人語解釋這原本就是給老客戶準備的,新來的人連上廁所的資格都沒有。
王凡呆在外面等聞人語完事,對方也倒是快。
片刻又從另外一條長廊返回去了,這走廊是一個半環狀把拍賣場包在裡面,周圍是一些小型的倉庫。
聞人語走在路上繼續吹噓,他剛剛洗過手順手拿擦過的紙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去,只是並沒有扔中,而是扔到一個人腳下去。
那是垃圾桶旁的一個老女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活像一個老修女,髮絲雪白,皮膚也雪白,只有眼珠子黑溜溜的,顯得有些猙獰。
她看起來有些低矮,乾巴巴的身材,正一手提着掃把清理走廊。
聞人語因爲沒有扔中便扭頭看了一眼這個老修女,他當場失聲叫了出來:“這*是什麼鬼。”
也難怪他叫了出來,因爲當時走廊裡的燈十分灰暗,灰黃色的色澤,空氣中壓抑着溫溼的味覺,連王凡扭頭的一瞬間也被這太婆嚇了一跳。
只不過聞人語更過分點:“這麼老了還出來打工,當清潔工,拜託大娘你還是快回去換個年輕點的姑娘來吧。
別把我們嚇到黃泉去了,我喝碗孟婆湯也忘不了您的臉。”
尖碎刻薄,那老者臉上沒有顯示出一絲怒色,而是低着頭,翹起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轉望着這個比自己高的小夥子。
聞人語還想說些什麼,這下卻立即被王凡給叫住了:“夠了,走吧。”
王凡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這個老太婆不像他們看到的這樣,聞人語這樣尖銳的性格以後一定會吃虧。
王凡留意了老太婆的一舉一動,那婆子雖然手裡拿着掃把,臉上卻沒有一絲清潔工給人的卑微感,還有她手上的皮膚也並不粗糙。
或許是天色太灰暗,自己看錯了吧,王凡心想。
他們到了入口處,這會一大半人已經到齊了,侍者也差不多各就各位。
聞人語一進門就有一個京片子的侍者上來,這侍者穿着一身舊時清朝小二的裝扮。
聞人語一看便道:“cosplay啊。”
那小二道:“說笑了,能容我看一下爺們的通行證不。”
聞人語掏了腰包,拿出那張vc卡又指了指王凡道:“可以,他們三個是我保鏢。”
小二檢查了一眼,那卡片的後面印着這裡客人的等級和化名。
這裡一般是不用真名,不過所有人的真名和身份早就被登記入冊了。
就像聞人語的化名叫公子羽,那個光頭男化名叫黃鱔。
至於等級,這隻有侍者能看的出來,卡片大體相同,裡面的細節也沒人仔細去分辨。
小二查完道:“爺,跟我往這邊來。”他自顧自地走,聞人語緊跟在後。
這時突然有一個身穿金色抱團花卉旗袍的女人走了過來。
這女人有腰有身材,臉蛋更是無可挑剔,長髮在頭頂挽了個花子,腳底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
她雙手緊握在小腹前,俯身小聲對那侍者說了幾句。
侍者心神領會地點點頭又轉頭道:“爺,剛剛耽擱了會,不要見怪,往這邊走便可。”
聞人語道:“王凡,你知道剛剛那女的是誰不。”
他看着王凡搖頭頗爲自滿道:
“那是這高京天都的頭李風雅那婆子的手下,這家分店的司儀。
我每次來,都是那幾個司儀,這個在那些中的地位備份算是高的。”
侍者把聞人語帶到一個靠邊的散桌上落座,又道:
“今日開門迎衆位,紅紅火火百事順,望爺們能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先不打擾了。”說完散了去。
這侍者算是見過世面的,在這場子裡面因爲不知道客人接下來會問什麼或者聚在一起說什麼。
爲了不打擾人家或者聽到私密的東西,侍者一般都會辦完自己的事領完路立馬離開,以避免發生其餘的事,知道的越多對你越不利。
聞人語在一旁糾結着,王凡問怎麼了,他道:
“奇怪了,這侍者沒看錯吧,我一個大客戶,vc卡是高級用戶,手裡百千萬,居然給我整到散座上來了。
再不濟也要上三樓吧,之前都坐雅間,今兒奇了坐了一次散座。”
王凡道:“可能是今天有錢人多吧。”
說着他擡頭掃了一眼三樓的雅座,尋找墨玉的影子。
三樓的十多個雅座只有兩間來了人,不知道有錢人是不是都這個脾氣總要等最後一刻纔出現。
“看來今天這個寶貝志在必得的人很多啊,我知道這玩意搶手,但沒想到這麼搶手。”
聞人語拿起桌面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白水。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王凡問。
“是個奇物,今天的拍賣會就爲了這麼一件壓箱寶。”聞人語站起來伸開手臂轉了轉身體。
他轉過頭說着話沒看旁邊,只聽見啪的一聲響動。
他扭過頭來,只見了兩個黑皮膚的漢子,其中一個漢子手裡抓着個倒立的木盒子,而盒子中的東西早就已經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