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無名
千琉璃推着濮陽逸回到了琉璃苑,剛進院子,綠依和念錦神色複雜的迎過來,瑟縮的看了濮陽一眼,才囁嚅喚道,“小姐……”
“怎麼了?有話直說。”千琉璃奇怪了看了兩人一樣,吞吞吐吐可不是她們的風格。
“睿王爺來了,在小姐的房間裡。”念錦默了一下,才小聲道。
“來了就來了唄。”千琉璃往內室的房間走去、
“月側妃和藍側妃也來了。”念錦眼神更復雜了。
“他們三都在我房間裡?”千琉璃傻眼了,驚詫的道,“濮陽睿打算用濮陽逸的房子泡濮陽逸的妞兒?他好大的狗膽,看姑奶奶滅了他。”話落,千琉璃推起輪椅,一陣風的進了內室,剛挑起珠簾就看到濮陽睿帶着溫潤和氣的笑容坐在軟榻上,而藍側妃和月側妃則坐在軟榻的另外一邊,藍側妃伸出一隻手搭在小几上,濮陽睿輕握着她白皙的手,目光落在她掌心,煞有介事的道,“你生命線悠長且沒有曲折,壽命應該很長,能活到壽終正寢之時。”
千琉璃險些氣炸了肺,這不男不女的流氓,居然學了這一套忽悠人的把戲,連看相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事兒都做的出來。
“濮陽睿!”千琉璃陰沉沉的瞪着那正調戲不良婦女的濮陽睿。
正把玩着藍側妃手指的濮陽睿聽到她陰沉的聲音頓時一驚,隨即擡頭朝她看來,見她一臉的冷笑,隨即條件反射的放開了藍側妃的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對着她討好一笑道,“琉璃,你回來的好快,我等你等的花兒都謝了。”
“是菊花快謝了吧?”千琉璃推着濮陽逸進門,嘲諷道,“你知不知道,這王府裡的每一草每一物都是王爺的私有產物,未經主人的允許,你不得動用。”頓了頓,她把目光投向臉色驚駭的藍側妃和月側妃,尤其在藍側妃臉上停留了半響,“藍側妃和月側妃是王爺的女人,濮陽睿你給我自重一點,外面那麼多純潔的小姑娘等着你去泡,你幹嘛非得賴在王府裡?”
“閒着無聊打發時間。”濮陽睿訕訕一笑,連忙轉開話題,“今天的相府之行可還好?”
“不好,遇到一位魔鬼。”千琉璃很自然的把濮陽逸抱起,放在濮陽睿之前坐過的軟榻上,隨即依偎在他身邊,動作嫺熟,“你找我事兒嗎?”
“的確有一點。”濮陽睿也想厚着臉皮坐在千琉璃身邊,但濮陽逸一個眼波掃過去,他只得坐在軟榻對面的太師椅上。
“妾身參見王爺。”這時,藍側妃和月側妃似大夢初醒一般,從千琉璃和濮陽逸的突然出現中回過神來,行禮問安。
“退下。”濮陽逸面對府裡的女人,永遠是這兩個字。
“妾身告退。”這一回藍側妃和月側妃均沒有像往常一樣死賴着不肯走,而是如蒙大赦的出了房門。
千琉璃挑了挑眉,微微一想就知道這兩人做賊心虛了,在古代女子和男子同處一室簡直是要沉塘的大罪,而兩人還讓濮陽睿抹了她們的小手,最關鍵的是這被濮陽逸看見了。
幸虧她們攤上的是濮陽逸,換做別的男人,毒打一頓或者被派下休書都是輕的。
“你換口味了?”千琉璃看着門口,問的卻是濮陽睿,“還是你突然發現對上有夫之婦,會讓你有那方面的幻想?”
“只是覺得這兩個女人很有趣。”濮陽睿忽然笑的得意又邪惡,“琉璃,你能分辨出一個女子是處子還是不是處子的區別嗎?”
“這也能看出來?”千琉璃不可置信的反問道,“不好意思,研究所不教這些。”
“我就看的出來。”濮陽睿嘴角噙着的得意越發鮮明瞭,炫耀道,“曾經我讀過一本孤本,無論是隻有一夜春風過的女子還是已經嫁爲人婦的婦人,我都一眼能瞧得出來。”
“這算什麼狗屁知識。”千琉璃對一切新鮮的學問還是很有興趣的,但來古代之前,她基本上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無論是繁體字還是衣食住行,她都已經研究過過了。
“有一門算一門,懂得多不是壞事。”濮陽睿賤兮兮的道,“三皇兄不是不行麼?那月側妃到底和誰歡好過?”
“世上男人千千萬,她要爬牆還需經過你同意嗎?”千琉璃瞥了濮陽逸一眼,語氣不屑,“我早就知道月側妃不清白了,不過也怨不得她,人家在古代也算大齡剩女一枚,嫁給我家王爺幾年也沒得到過恩寵,耐不住寂寞會紅杏出牆也沒什麼奇怪的。”
“你怎麼知道的?”濮陽睿饒有興趣的問道。
“詐出來的。”千琉璃回答,“這王府裡數百女人,肯定有忍受不住空閨的寂寞的。”
濮陽睿的眸光定在千琉璃的眉間,她一雙眉生的很好看,修長如柳葉,即使不畫眉亦是遠山黛色,臉部肌膚滑膩又光澤,特別是眉眼間透出的那一抹未散的…他目光一凌,下意識的看向沉默的濮陽逸,濮陽逸感受到他的注視,不着痕跡的擡眸瞟了他一眼,隨即慢悠悠的垂下眼睫,遮住眸內的神色。
千琉璃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自說自話,“你說我慘不慘,還沒享受到第一次的感覺,就莫名其妙的丟了貞操,本來我就沒什麼節操,這下好了,貞操節操都沒了。”
“別喪氣,你以後會享受到的。”濮陽睿收斂了心中的心緒,看向千琉璃,意味深長的道。
“其實也挺好的,最起碼不用痛苦。”千琉璃在濮陽睿面前壓根沒半點顧忌,想什麼就說什麼,其一兩人的認知和觀念是一個級別的,她不用擔心濮陽睿會多想,其二濮陽睿在她眼裡就是個妥妥的女人,女人之間聊八卦聊*是很正常的,“我聽說洞房花燭夜都是女人痛得死去活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惜我沒有機會體驗到了。”
“會有機會的。”濮陽睿嘴角的笑意更濃郁了。
千琉璃奇怪的掃了他一眼,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豪飲而盡,擦了擦脣邊的茶漬,滿足的往濮陽逸腿上一趟,翻了一個身,臉貼在他的小腹處,愉悅的道,“偷得浮生半日閒。”
“你們感情可真好,像兩條螞蝗似的,豔羨我等。”濮陽睿一臉的嫉妒明晃晃的寫在了臉上。
螞蝗?這是濮陽逸第二次聽到了這個名詞,上次還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他一直覺得琉璃和濮陽睿身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不似情人間的溫柔繾綣,也不是親人全然的相信,但就是這種只需一個眼神的交流對方就能明白的默契卻讓他覺得如鯁在喉,每當濮陽睿和琉璃在一起說話,他就如一個局外人,沒有插話的餘地。
原來癥結在這裡,濮陽逸眼底閃過一絲沉思,他們以前是認識的,而且彼此極爲熟稔。
他本來不想介意她以前的事兒,但現在他卻不得不介意,因爲對她的在乎似乎超過了自己設想之外,他忍不住的想知道她在認識他前發生了什麼,有過什麼樣的經歷,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想知道。
濮陽逸揉了揉額頭,把思緒拉回現實,低頭看着緊緊摟住他的腰,懶懶說着話的小女人,眸光頓時化爲一池春水。
“你不去皇宮看看父皇?”濮陽睿看向濮陽逸。
“不是有你還有母后麼?”濮陽逸淡淡的道,“母后也不希望我出現在皇宮。”
“那伴月公子的醫術極好,他才進宮兩回,父皇已經恢復些許意識了,有時候醒了還能說一會子話。”濮陽睿心下一嘆,訴說着宮內的情況,“怕是不出半個月,父皇的毒就能大好了。”
“父皇洪福齊天,自然有神明保佑。”濮陽逸不置可否。
“你還在怨恨父皇?”濮陽睿皺眉。
“談不上怨恨。”濮陽逸簡短的道,“只是不想太過親近,在皇室,沒有父子情意。”
“我突然有些慶幸我的母妃是惠貴妃了。”濮陽睿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嘴角笑意淺淡苦澀,“最起碼不用被攪進這一池渾水裡。”
“渾水?”濮陽逸眸光微冷,“是泥潭吧。”
“父皇昨日說起了你。”濮陽睿知道他的心結不是那般容易解開的,“爲人子女,父母生病時,有責任有義務去看看他。”
“濮陽墨最近不是一直都在盡孝子的義務麼,我覺得他很合適。”濮陽逸的聲音淡而涼,“有沒有我,都沒什麼區別。”
濮陽睿苦笑搖頭,“你何必說的如此嚴重,大臨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把持朝政,父皇又還沒徹底病癒,你們到底打了什麼主意?難道真的想把江山拱手讓人?”
“只要姓濮陽,哪怕是濮陽墨也沒什麼關係。”濮陽逸不爲所動,“再說,父皇還不老,權利是每個男人都愛的東西,他不會坐以待斃,你安心就是。”
“希望吧。”濮陽睿終止了這個沉重的話題,目光輕飄飄的挪到那個豎起耳朵透明的女人身上,“公主府走失了一名男寵,你知道嗎?”
“關我什麼事兒嗎?”千琉璃一頭霧水。
“聽說那可是一名絕世大美男。”濮陽睿的眼中冒出和他性別完全不符合的狼光,垂涎欲滴的道,“連歡顏那樣的妹子都搞不定,想必帥的慘絕人寰。”
“你想去搞定?”千琉璃翻了一個白眼,“你可以去試試,她也給我說過這事兒,還讓我去幫她使美人計來着,可惜被王爺給丟出去了,那男子貌似是個小受的料子,和你也挺相配的。”
“真的?”濮陽睿躍躍欲試。
“真的。”千琉璃肯定的道,話落,她斜睨了一眼濮陽睿,看不得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又忍不住的打擊他,“不過那男子是個硬氣的主兒,動不動就割脖子劃花臉蛋什麼的,你如果非要霸王硬上弓,說不定連你命根子都得給咬斷。”
聞言,濮陽睿頓時覺得有一股穿堂風流過,吹的他大腿內側涼颼颼的冷,他忍不住的夾緊了腿,縮着脖子弱弱的問道,“不會這麼猛吧?”
“你去試試就知道了。”千琉璃涼涼的道,“反正你不許打我家王爺的主意,這是我預訂的男人。”
“我像是小三兒嗎?”濮陽睿對千琉璃的懷疑很不忿。
“像。”千琉璃埋在濮陽逸小腹處的腦袋點了點,很誠懇地吐出一個字。
“你…”濮陽睿氣結。
千琉璃頓時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那蘇清絕是你原來的那個姦夫吧?”濮陽睿沉默了片刻,突然道。
話音剛落,濮陽逸一個清涼的眼風立即朝他瞟過去,濮陽睿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是啊。”千琉璃反倒落落大方的回答了。
“他如今都是城防軍的副指揮使了。”濮陽睿笑道,“蘇家祖輩從商,父皇不喜商人,不准他們入仕,蘇府倒是開了先河,在京都的地位也提升了一大截。”
“賣國求榮的小人罷了。”千琉璃對蘇清絕懷恨在心,那尼瑪的大賤人,提起他就滿肚子的火,“也不知道原來那位腦子裡是不是裝的泥巴,怎麼會看上蘇清絕那小人。”
“秀色可餐。”濮陽睿點評。
“我家王爺秀色更可餐。”千琉璃不無得意的炫耀道。
“以前的你可拿不下我這不近人情的斷袖三皇兄。”濮陽睿調侃道。
千琉璃嘿嘿一笑,只拿一雙燦若星河的眼去看濮陽逸,恰好濮陽逸也低頭朝她看來,兩人對視一眼,數不盡的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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