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名花雖有主,我來鬆鬆土
青影面無表情的臉終於多了一絲震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小姐是她的主子,她必須完全遵從主子的命令,可她又是小姐的忠僕,如何能看到小姐去那種花街柳巷?
“濮陽睿那貨就沒逛過窯子?”千琉璃斜睨了她一眼,對她的震驚似乎很是不解。
“逛過。”青影羞愧的點頭,“而且不止一次。”
“是嗎?”千琉璃就知道他一定會去的,作爲一個現代人,誰不會對古代的妓院心馳神往?畢竟,在這裡,賣笑賣身神馬的,可是合法買賣,是有營業執照的,“他每次去會叫幾個姑娘作陪?摸摸小手,親親小嘴,滾滾牀單,他進行到哪一步了?”
“應該是摸摸小手吧。”青影有些不確定的道,“主子似乎對女人避之不及,王府裡的侍妾要麼天天在路上堵睿王爺,要麼就在書房門口蹲點,好好的睿王府成天上演了好幾出老鷹捉小雞的戲碼。”
“睿王爺那是有心理障礙。”千琉璃默默的爲濮陽睿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無限悵然的嘆息,“真是委屈他了,這陰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除。”
“小姐,您去逛窯子屬下不反對,可是小公子年紀還小,怎能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青影突然想起她來伺候小姐之前睿王爺特意交代的一句話,‘琉璃行事比較異於常人,她要做什麼,你無需驚訝,配合就好了’,既然睿王爺都如此說,她自然也沒有異議。只是小公子身份貴重,又不諳世事,如何能逛妓院?
“我這是培養他的男女觀念和泡妞**。”千琉璃瞥了一眼一旁正在擺弄手中麪人的濮陽灝,笑眯眯的道,“我怕我這兒子將來長成濮陽逸那樣的悶葫蘆,萬一找不到媳婦兒可怎麼辦?我可不希望我兒子孤獨終老。”
“小姐,憑藉小公子的身份,上做他夫人的閨秀猶如過江之鯽。”青影無奈的道。
“相敬如賓,相敬如冰,相敬如兵,這可不是一碼事兒。”千琉璃搖搖頭,“結婚還是兩情相悅的好,不然打着琴瑟和鳴的幌子兩人卻是同牀異夢,這樣的婚姻太慘無人道了。”
青影無法反駁,只得點點頭。
濮陽灝對妓院窯子還沒有一個清楚的概念,他捧着兩個麪人,歡喜的看個不停。
出了客棧,千琉璃讓青影去打聽錦城最有名的紅樓在哪裡,她則先和濮陽灝去找點東西吃,遠遠的便看見前方有一個陽春麪的攤子,她牽着瓜娃子飛奔過去,大聲的道,“兩碗陽春麪。”
“客官請稍等,馬上就來。”攤子的老闆是一對老臉夫妻,臉上帶着和氣的笑,利索的燒水下面。
“孃親,這個桌子有點髒。”濮陽灝坐在長凳上,不適的扭了扭身子,小聲的抱怨道,“會不會把衣服弄髒啊?”
“就你毛病多。”千琉璃捏了捏他的臉,“哪兒髒了,不就是有點油漬嘛,這裡沒有汰漬洗衣粉,你就將就將就吧。”
“會不會吃了肚子疼啊?”濮陽灝拉着她的衣袖撒嬌,“孃親,月側妃以前就給我吃了一盤過夜的點心,後來兒子晚上就肚子好疼,後來還是府醫給兒子開了藥纔好的,孃親,我們換一家吃好不好?”
“不好。”即使濮陽灝再懂事,但生活在王府裡,難免會有些嬌生慣養的問題,千琉璃趁機教育,“這纔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桌子不乾淨不代表吃食不乾淨,你仔細看看,老闆和老闆娘身上的衣服,再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這裡的陽春麪很衛生,你挑剔個什麼,不吃你怎麼知道不好吃?凡事都有個開頭,試過後纔有資格點評。”
濮陽灝撅着嘴,從懷裡掏出絹帕,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不停的擦拭着油漬。
“這些油漬已經浸到木頭裡面了,是擦不掉的。”千琉璃看着他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有些好笑,溫柔開解道,“你看那個老闆娘,她一直忙着擦桌子,髒污的東西早就被她擦掉了。”
濮陽灝悶悶的收回絹帕,身子扭來扭去,顯然還不能適應這種市井的生活。
之前坐馬車濮陽睿給他們安排的都是最好的,而千琉璃住的客棧也是挑的上等的,濮陽灝還沒覺得不舒服,可坐在街邊上吃東西,路人形形色色的路過,不時的過來瞟一眼,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好香哦。”千琉璃使勁的嗅了嗅空氣裡瀰漫的香味,忍住流口水的衝動,偏頭對濮陽灝道,“你聞聞,民間有的吃食可比皇宮的御膳還要美味,坐井觀天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
濮陽灝也吸了吸鼻子,一聞之下雙眼頓時亮了,真的好香,比王府廚子做的麪食香了不止一個程度。
“兩位可觀久等了,這是你們的陽春麪。”老闆娘端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面走了過來,小心的將陽春麪放在兩人面前,笑的和藹,“也不知符不符合你們的口味,如果有什麼需求,儘管說。”
“多謝。”千琉璃點點頭,拿起筷子,“很香,想必味道也很好。”
老闆娘笑呵呵的退下去了。
“嚐嚐看。”千琉璃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麪條,毫無淑女形象的大口嚼着,一邊吃還一邊讚賞道,“真的好好吃,你不試試可是會後悔的。”
濮陽灝也拿起筷子,挑了兩根細細的麪條,吹了吹熱氣,小心的放進嘴裡,軟綿又有筋道,韌糯滑爽,蔥油香郁四溢。
“好吃吧?”千琉璃見他眼睛亮閃閃的,不停的小口吃着面,頓時笑了,含糊不清的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一定你看到的就是最好的,人的眼界要開闊點。”
濮陽灝點點頭,他吃東西時自然不會說話,牢記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這幾天趕路吃的全部是乾糧和點心,偶爾蘇清絕會附近的村民那裡買點飯菜,但味道卻不敢恭維,千琉璃和濮陽灝初嘗美味,頗有些停不下來的意味。
陽春麪的份量很足,碗很大,一碗麪足夠可以讓一個成年男人吃飽,濮陽灝吃了一多半,直到肚子飽的不能再飽了,才遺憾的放下筷子。
“你不吃了?”千琉璃嘿嘿一笑,把面前的空碗推開,一把將他的麪碗端過來,“剛好我還沒吃飽。”說着,她兩筷子便把他碗裡剩下的麪條給吃光了。
濮陽灝有些不自在的道,“孃親,那是兒子吃剩下的。”
“我不嫌棄你的口水。”千琉璃放下碗筷,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濮陽灝小小的人兒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孃親,這樣不衛生。”
“好傢伙,你這麼快就會學以致用了啊?”千琉璃見他用的是衛生而不是乾淨,頓時扯了扯嘴角,“口水有消毒殺菌的作用,如果你腿上被蟲子咬個包,用口水抹一抹,那個包很快就消腫的。”
聞言,濮陽灝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顯然不怎麼相信她的說辭。
這時,青影也打聽回來了,千琉璃又幫她叫了一碗陽春麪,看着她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付了錢後便優哉遊哉的沿着街道慢慢走,吃的多了,肚子有些撐,消消食再去泡花姑娘比較好。
一行三人晃晃蕩蕩的逛着古代的夜市,青影在頭前領路,“小姐,屬下聽說錦城的千嬌百媚閣有花魁三名,個個都是天人之姿。”
“那敢情好。”千琉璃美滋滋的道,“有沒有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
“那三人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青影答道,“錦城有許多富家公子爲了能見三人一面,不惜一擲千金,可惜那三人心氣兒高,除非是答對她詩謎的人才能和她們同處一室。”
“賤人就是矯情。”千琉璃翻了一個白眼,忍不住的吐槽道,“既然都淪落風塵,還裝什麼貞潔烈女,趕緊攢錢纔是王道,既然不耐煩伺候那些男人,爲何不贖身?生活不是電視劇,哪來的那麼多英雄才子的故事。”
“小姐說的沒錯。”青影也漸漸習慣了她說話的方式,撿着自己能聽懂的話回道,“那三人拿喬拿久了,有的公子哥也就不耐煩了,他們是去尋歡作樂的,可不是去看人家臉色的,這樣被拒絕的次數多了,那些公子哥也就不怎麼對三位花魁上心了。”
“欲拒還迎也要有個限度。”千琉璃道,“那些姑娘估計是戲本子看多了,總覺得會出現一個欣賞她們的人來爲她們贖身,從此高嫁,幸福一生。”
青影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那三人說的好聽是花魁,其實還不就是個妓子,是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千琉璃可沒有小說裡的女主角那樣,覺得花魁弄出個詩詞什麼的,她就必須要對上,然後和花魁打情罵俏,開始她的調教大業,她喜歡識時務的人,因爲她自己也是,認得清自己的身份,該服軟就服軟,該投降該投降。
到了千嬌百媚閣,一行三人直接闖了進去,一個龜奴打扮的男人掐着公鴨嗓子迎上前來,上下打量了千琉璃幾眼,“不好意思,千嬌百媚閣不招待女客。”
“這是我兒子。”千琉璃指了指濮陽灝,隨即又看向青影,“這是我弟弟,今兒個我來帶他們開開葷,放心,我不找,我只是幫他們把把關,教導一下他們如何成人。”
“既然如此,公子小姐裡邊請。”到手的生意自然不能飛了,龜奴臉上揚起諂媚的笑,“不知幾位要雅間還是就在一樓大廳?”
“準備上好的雅間。”千琉璃闊氣的一揮手,毫不吝嗇的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把這兒長的漂亮的小姑娘都叫過來。”
龜奴接過銀票,見是一百兩,頓時笑的更開心了,“這邊請,奴才叫三位花魁來伺候兩位公子可好?”這位姑娘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主兒,千嬌百媚閣每個人的身價不一樣,叫的姑娘越漂亮,出的銀子也越多。
“那三位不是眼高於頂的嘛。”千琉璃挑了挑眉,“本小姐可不會詩詞歌賦,也沒有閒情逸致討論那些風雅之事,來這裡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都是出來賣的,何必裝清高?”她不是看不起這種行業的女子,但既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就更應該發奮自強,攢夠了錢,趕緊離開。
何必做作,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男人買賬,她可不吃那一套。
大廳裡擺滿了桌子,有些眼尖的男人早就注意到了千琉璃一行人,畢竟一個女子進來這種地方,還是挺招人眼球的,有幾個好色的男人在看到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後頓時大流口水,可再看到她那張肌膚髮黃,麻子遍佈的臉後,就倒了胃口,收起旖旎的心思,不再關注。
“說得好。”“這位姑娘說的不錯。”“既然都出來賣了,還裝清高,真是讓爺不爽”,大廳裡的客人百分之九十五都被三位花魁拒絕過多次,心裡早就不舒服了,千琉璃話音一落,立刻就得到了許多人的響應和贊同。
“現在就是她想伺候爺,爺都不耐煩讓她伺候了。”一穿着富貴的公子攬着一個嬌媚的美人兒,“還是媚兒有情趣。”說着,便再美人的臉上啃了一口。
大廳裡的其他人也照葫蘆畫瓢,紛紛抱着美人一頓亂啃。
一時間,大廳裡活色生香,充斥着男人的大笑聲和女子清脆的嬌嗔。
濮陽灝看到這一幕,有些害怕的躲到了千琉璃身後,他從沒見過如此放浪形骸的湖面,小臉都嚇白了,連連拉扯着她的水袖,“孃親,兒子害怕…”
“沒出息。”千琉璃恨鐵不成鋼的道,“孃親要把你培養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無痕公子,你能不能有點兒本事,給孃親長長臉,學學你父親的冰塊臉,心如止水。”
濮陽灝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簾,不再看眼前的這幕場景。
那龜奴訕訕的笑,“三位樓上雅間請。”自從錦城知府的公子不待見三位花魁後,那三人的身價就一日暴跌,錦城是知府說了算,知府最喜歡的公子都不願意見花魁了,其他的公子哥誰敢和他對着幹?加上三位花魁裝樣子裝的太久了,漸漸的也讓人覺得膩歪,現在三人的生意比千嬌百媚閣的其他姑娘都差。
千琉璃點點頭,牽着濮陽灝的手和青影上了樓,在龜奴的指引下,進了其中一間雅間,一推開門,滿滿的都是女人的脂粉香氣,薰的她頭昏眼花,濮陽灝也是一陣陣的皺眉。
“叫兩個清純點的妹子過來。”千琉璃可吃不消比她還奔放的女子。
“好的,請稍等。”龜奴點點頭,退了下去。
很快,他就領來了幾個長相甜美,溫柔而笑的女子,千琉璃隨意的指了指兩個,“就她們。”
龜奴留下了千琉璃滿意的兩人,帶着沒挑中的三人走了出去,順便掩好了房門。
千琉璃是女子,濮陽灝是小孩,兩個女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組合,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坐在青影的旁邊,一左一右。
“你們什麼意思啊?”千琉璃頓時不樂意了,嚷嚷道,“買單的是我,冤大頭也是我,你們圍着她轉是幾個意思?”
“這位姑娘…小公子太小…”一臉蛋圓潤的女子結結巴巴的道,才幾歲的年紀,她就是再不要臉,也不忍心染指。
“你坐在我旁邊,不用你伺候,陪着他說說話就行。”千琉璃翻了翻眼皮,她又不打算給濮陽灝破了初夜,她是親媽,毋庸置疑的。
那女子勉爲其難的點點頭,起身坐到濮陽灝身邊,可濮陽灝一感覺到她的接近,立即像只受了驚的兔子慌忙往千琉璃懷裡鑽,手臂緊緊的摟着她的腰,腦袋埋在她胸口,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那女子頓時無奈了,求救的目光看向千琉璃。
“天生的兔子膽兒。”千琉璃有些頭疼,她也沒想到濮陽灝看上去一副奧特曼的樣子,卻有顆小怪獸的心,拍了拍他的後背,對着那女子道,“反正你也來了,就隨便陪我聊兩句吧,該給了銀子本小姐不會少了你的。”
那女子微微闔首,不用做什麼就能賺到銀子,夢寐以求的好事兒。
“我們來行酒令吧。”千琉璃眼珠一轉,曖昧的說道,“我輸一次給你一兩銀子,你輸了就脫一件衣裳,如何?”
“沒問題,奴家月影,小姐喚奴婢月娘就成。”那女子豪爽的點頭,她混跡這行好幾年了,行酒令也行的不少,雖然不算高手,但對付一般的人也算綽綽有餘了。
“開始。”千琉璃賊兮兮的笑了。
月娘自然不知道千琉璃是行酒令的好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千琉璃幾乎是盤盤皆勝,沒過多久,月娘身上就剩下一件小兜兒和裡褲。
“瞧你也沒衣服脫了。”千琉璃內涵豐富的目光在她姣好的身子上流連,一邊欣賞還一邊測量她的三圍,“換個規則,我輸了還是給你錢,你輸了就讓我摸一下可好?”
饒是月娘身經百戰,也有些受不了千琉璃的流氓程度,俏臉羞的通紅,絞着手帕說不出話來。
“手感一定很好。”千琉璃色眯眯的看着她胸前的雄偉,又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含苞待放,按道理來說,生了孩子的女人胸圍一般都會二度發育,爲何她還是一片平坦?
“小姐換個方式吧。”月娘害羞的道,“不如學晚娘和那位公子喝酒猜拳可好?”
聞言,千琉璃朝青影看去,見她和叫晚娘的女子正喝酒划拳,青影臉上沒有半點的不自然,攬着那小姑娘的腰肢,仍舊是面無表情,但她眉眼透出的英氣卻極爲吸引人,引得晚娘直往她懷裡縮。
佩服的看了青影一眼,千琉璃由衷的感慨濮陽睿培養出來的的確是人才,不但能打打殺殺,還能應付這種場面,簡直比總裁身邊的秘術還萬能。
“這樣吧,我也不佔你便宜了。”千琉璃想了想,“我也是因爲無聊纔會來這裡,你就說些新鮮事兒給我解解悶。”
這個要求可好辦多了,月娘鬆了一口氣,“小姐想聽哪方面的趣事兒?”
“京都方面的你知不知道?”千琉璃抿了抿嘴,聲音突然低沉了兩分。
“大事兒還是知道一些的。”月娘神態輕鬆的道,“畢竟,錦城距離京都不遠,有些事兒還是略知一二的。”
“說說看。”千琉璃示意她說下去,聽到母妃問起京都的動靜,一直埋首的濮陽灝也擡起頭來,只是依然不敢去看月娘,垂着眼簾安靜的等着。
“端王爺前幾日剛納了側妃。”月娘思索了一會,慢吞吞的道,“那位側妃聽說是相府的小姐,可惜是個庶出的。”
“相府小姐?”千琉璃可沒忘記她就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她記得綠依說過,相府還有兩個小姐,一個是受寵的姨娘生的,就是濮陽逸求娶被拒的二小姐,還有一個好像是她那個便宜爹酒後上了個粗鄙的丫鬟,一時亂性生的個三小姐。
既然能做濮陽墨的側妃,那應該是二小姐千飛絮吧,不然就三小姐那透明的程度,是絕對沒有資格入端王府的。
畢竟,端王府現在如日中天,一個側妃之位也能讓京都閨秀打破頭的爭搶了。
千飛絮真有意思,把自己養成老姑娘,放着寧王府的正妃不當,偏偏去爲端王府的側妃,側妃再好聽也是個妾,到底是姨娘生的女兒,走的就是寵妾的路線。
“是啊,丞相一門可算是花開富貴了。”月娘羨慕的道,“大女兒是寧王府的正妃,二女兒這下嫁給了端王爺,端王爺位高權重,府裡又沒有正妃,她嫁過去還不是一家獨大?就是不知道丞相府的三女兒會有怎樣的前程了。”
“對了,說起寧王府的正妃,寧王妃好像生病了,而是病的不輕,聽說那病還能傳染。”月娘又道,“寧王爺特意划過來一處院子,把寧王妃關在裡面養病,平日不許任何人接近,免得被傳染。”
千琉璃小臉頓時黑了,她啥時候得了傳染病?濮陽逸真能瞎掰,他怎麼不乾脆點讓自己得病死了算了?
“寧王妃也是個可憐人。”月娘嘆氣道,“寧王爺雙腿殘廢,又經常纏綿病榻,還是個斷袖,寧王府還有一大堆的女人,可想而知,寧王妃的日子該有多難過。”
她口中的可憐人一頭黑線的看着她,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寧王妃也許自得其樂呢?”
“怎麼可能呢。”月娘搖搖頭,不贊同的道,“一個女人最大的心願就是嫁一個好男人,不然下半輩子可就完全毀了啊,寧王妃在王府裡就沒後果上好日子,現在還攤上了傳染病,寧王爺明面上說給她養病,其實還不是變相的圈禁她?她下半生算是出不了頭了。”
千琉璃嘴角抽了抽。
“我還聽說,端王爺在納側妃的當天還給寧王爺送去兩個貌美的侍妾。”月娘八卦道,“說是憐憫王妃生病,無人伺候,大臨誰不知道寧王爺是斷袖啊,端王爺如此行事,不是故意嘲諷人家麼?”
千琉璃沒想到在大臨百姓的印象裡,她和濮陽逸就是一對多災多難的難夫難妻,有些無語的看着月娘小嘴喋喋不休的蹦出各種同情她和濮陽逸的話。
本來千琉璃還沒覺得她有多可憐,但聽的多了,似乎被月娘洗腦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的同情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想着嫁給濮陽逸真是糟蹋了她一身才華啊。
突然,門被推開,臉上掛着風流笑意的蘇清絕闖進了屋內幾人的視線內,月娘停止了話題,偏頭朝門外看去。
“琉璃妹妹好雅興。”蘇清絕掃了屋內一眼,笑道,“美人相伴,琉璃妹妹想必樂不思蜀了。”
千琉璃卻沒回話,歪着頭看着跟在他身後的男人,蘇清絕的存在感已經極爲強悍了,基本上只要他一出現,其他的男子就得靠邊站,可跟他後面的男人一筆,他就得靠邊站了。
主要是人家穿的太過顯眼,一席大紅色的錦袍,黑髮用一根白色的絲帶束在腦後,雙眼狹長,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脣,色淡如水。
千琉璃還是第一次看到身着紅衣的男子,張狂,俊美,不羈,所有極盡張揚的詞語用在他身上都不顯得誇張,難道古代盛產妖孽嗎?就憑他的長相,即使換上樸素的顏色,也壓根折損不了他半分的美,有點男女混合的美感,卻又不女氣。
看到這紅衣男子,千琉璃莫名的聯想到東廠的廠公,陰柔之美,美的邪氣,又讓人很有壓迫感。
“琉璃妹妹不會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吧?”蘇清絕見她一直盯着他身後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溫聲開口。
“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話。”千琉璃笑嘻嘻的道,“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古人誠不欺我。”
蘇清絕挑了挑眉,不急不慢的走進來,“他是我多年的好友,南宮祈。”
南宮?千琉璃亦是挑了一下眉梢,西齊皇室的國姓就是南宮,是巧合還是偶然?又或者是別有所指?
“蘇公子帶他來所爲何事?”千琉璃打了個哈欠,“你別忘了,晚上記得回客棧,沒有你的服侍,我會夜不能寐的。”
提起這茬,蘇清絕臉色頓時一僵,他之所以會悄悄去尋南宮祈,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被她使喚。
“青影粗手粗腳的,我實在不滿意。”千琉璃滿臉期待的看着他,“還是小絕絕最得我心,不管是端茶倒水,還是洗衣疊被,都甚是周到,萬一哪天你不在,我會很不習慣的。”
她這意思是還想自己繼續給她服務?蘇清絕溫文爾雅的笑頓時沒法維持下去了,嘴角僵硬,他可不是她的下人。
“小絕絕不像撬牆角了?”千琉璃繼續興致勃勃的道,“名花雖有主,我來鬆鬆土,雖然我是株塑料花,但你也是可以來鬆土的哦,順便給我除個蟲,澆個水,施肥什麼的,統統用出來吧,說不準哪一日我就被你挖走了,半途而廢可不美。”
“石頭太硬,挖不動。”蘇清絕嘆息着道。
“別介啊,你可是我的腦殘粉,你要走了,我不是少了一個支持者了麼?”千琉璃連忙挽回他左右搖擺的心,“本小姐的心容量很大,像你這種s號的人,以本小姐xxxxxl的心能裝下無數個。”
“這麼說琉璃妹妹心裡是我的了?”蘇清絕似笑非笑的道。
“那當然。”千琉璃拍着胸脯保證,“本小姐對於美男子,一向是多多益善。”
“你看南宮祈怎麼樣?”蘇清絕斜睨了一眼來無影去無蹤的南宮祈,他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房間內,悠然自得的翹着腿飲茶,像個無所事事的浪蕩公子。
“你現在是改行拉皮條了嗎?”千琉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轉眸看向南宮祈,用打量貨物的眼神掃視着他,“還不錯,身材很有料,多少錢一個晚上?本小姐包了。”
“就怕琉璃姑娘包不起。”南宮祈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慵懶中透着一絲清冷,如珠玉落盤,又如高山流水,有一種令人神經鬆弛的舒適感。
“不就是銀子嘛,本小姐多的是。”千琉璃豪氣的一揮手,“開價就是。”
“無價。”南宮祈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你以爲你是無價之寶啊。”千琉璃撇了撇嘴,“你身上又沒鑲鑽,憑什麼沒價?”
“那姑娘你可有價?”南宮祈以牙還牙。
“自然有的。”千琉璃就知道他會如此問,大大咧咧的道,“只是我的價錢很高而已。”
“說說看?”南宮祈眼睛裡閃着細細碎碎的光芒,深邃誘惑,他微微笑着,卻讓人感覺不到笑意。
“是我包你還是你包我?拜託你不要混淆了主次問題。”千琉璃不幹的嚷嚷道,話落,她突然覺得這個房間裡安靜的有些過分,除了她和南宮祈對話的聲音外,連呼吸聲似乎都沒有了,她立即轉頭去看青影和晚娘,青影早就一臉戒備的站在她身後,環抱着長劍,如行走江湖的西門吹雪一般,頗有幾分女俠客的味道。
月娘和晚娘擠在一起,面面相覷,至於瓜娃子,死死的掛在她身上,像只樹袋熊。
而蘇清絕則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興趣盎然的看着她和南宮祈禱鬥嘴。
她一不說話,房間裡的氣息更顯沉悶,空氣似乎都不流通了,無端的讓人覺得壓抑,讓千琉璃想起每日在王府裡的生活。
“沉默是金,地上全是金子。”她嘟囔了一句。
“琉璃姑娘,我聽說寧王妃得了傳染病。”南宮祈突然道。
“真巧,我也聽說了。”千琉璃面不改色。
“若是她病死了,寧王爺會不會痛不欲生?”南宮祈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
青影眼神瞬間變得警惕,看着南宮祈的目光帶着清晰的殺意。
“估計不會。”千琉璃狀似思考了一會,搖搖頭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死的是相府之女,而不是寧王妃。”
“唔,你說的很發人深省。”南宮祈若有所思的點頭,“千琉璃死了,還有別的女人爲寧王妃,是這樣嗎?”
“你比那個哪裡不會點哪裡的妹子要聰明多了。”千琉璃讚賞道。
“那若是寧王爺唯一的子嗣死了呢?”南宮祈一雙眼睛生的極美,比千琉璃還要妖嬈三分,眼尾微微上挑,他似乎還畫上了一點兒淺淺的眼線,更襯得那眼睛的弧度挑着悠揚又魅惑的弧度。
“不會死。”千琉璃感覺到懷中的濮陽灝身子僵硬,似乎每根寒毛都炸起來了,她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髮,語氣輕柔卻堅定,“一定不會死。”
“你說不會死就不會死麼?”南宮祈笑的肆意又狂妄,耳旁垂下的一縷髮絲輕輕晃了晃,像是河畔飄揚的柳枝,有一種纖柔又軟和的美。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來試試看。”千琉璃雙眸眯了眯,餘光掃見面色似乎帶着同情的蘇清絕,不由冷笑道,“你信不信,就算我們母子真死了,我也有把握讓你們求死不能?”
“琉璃姑娘很有自信。”南宮祈輕笑。
月娘和晚娘一臉驚恐的依偎在一起,琉璃?若是她們沒猜錯的話,寧王妃的閨名就叫千琉璃。
青影面上並無懼色,不過是一個商人之子通敵賣國想要使下作的手段來謀害小姐而已,他們真以爲天衣無縫麼?
“自信嘛,我自然是有的。”千琉璃擡手勾住了自己垂在臉頰上的髮絲,繞着手指打着圈兒,神色有些漫不經心,“你可以試試,但也要有承擔後果的決心。”
她話音落地,房間裡一片沉默,空氣凝結,壓的人心惴惴。
“琉璃妹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蘇清絕輕笑着打破寂靜的局面,“祈也是跟你開個玩下罷了?”
“哇,原來是玩笑,我險些認真了呢。”千琉璃眸光微閃,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心臟都嚇得快停止跳動了,你們也真是,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嘛。”
“我心悅琉璃妹妹,怎麼會做出讓你爲難的事兒呢?”蘇清絕隱晦的朝南宮祈使了一個眼色,溫潤道,“我還想和琉璃妹妹雙宿雙棲呢。”
“你是想和我成爲楊過和小龍女那樣的神鵰俠侶嗎?”千琉璃也順着他的話調笑。
楊過和小龍女是誰他不知道,但俠侶這兩個字他是明白的,蘇清絕含笑附和,“沒錯。”
“那你得學楊過斷臂才成。”千琉璃煞有介事的道,“而且還得等我十六年。”
“太久了,說不定那時你連孩子都有了。”蘇清絕苦着臉道。
“我現在就有孩子了。”千琉璃摟緊了懷中的濮陽灝,得意洋洋的道,“還是完全繼承了我優良基因的天才,我以後還要生一個女兒,金童玉女,多養眼啊。”
“和我生麼?”蘇清絕臉上的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屋子裡如膠凝住的氣氛隨着兩人的插科打諢不但絲毫得不到緩解,反而越來越凝重,月娘和晚娘恐懼的看着若無其事的兩人,惶恐不安,青影抱着長劍盡忠職守的站在千琉璃身後,不發一語。
南宮祈自顧自的飲茶,垂下的眼簾擋住了他眸內的情緒。
“你自己生吧。”千琉璃興致勃勃的和他討論,“你若是生個女兒,就和我家喜之郎結成兄妹,若是生個兒子,就讓他們搞基。”
“…”
“沒有女人,我也沒法生啊。”蘇清絕連連給南宮祈使眼色,可那位似乎壓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依舊淡定如初的飲茶。
千琉璃對蘇清絕的小動作視而不見,饒有興趣的道,“不然我給你做變性手術吧,這樣你不用女人,找個男人和你生就行了啊,南宮祈就不錯,你們妖孽強強兩手,說不定會生下個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美男子呢。”
“…”
“事到臨頭,琉璃姑娘還在打什麼主意?”南宮祈突然聲音低沉的開口,有一股肅殺之氣在他眼中徘徊。
------題外話------
桃花2號現身,可惜這2號桃花太兇殘,不知道琉璃能不能降的住,~
天氣太熱,小心中暑,從外面回來千萬不要洗冷水澡和喝涼水,否則會感冒的,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我不想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