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剛亮,老頭老太太們起來晨練的時間,灰狼趁着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時候悄悄溜了出去。
“喂,醒醒。”
身體有人接觸,草狼猛然驚喜,這才發覺負責警戒的灰狼,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而他一直心癢難耐的那個女人卻奇蹟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草狼嚥了口吐沫,把視線從女人的身體轉移到臉上。雖然此刻女人的臉都是塵灰,可嫵媚的眼神讓他心癢難耐。
“小妞,找哥哥什麼事。”
草狼伸手勾楚詠詩的下巴。
楚詠詩冷淡的推開他的手,道:“一千萬,從今往後跟着我。”說罷,楚詠詩又補充了一句:“我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楚詠詩的言詞並不浮華,卻直戳草狼的心。傭兵退伍之後,毒狼回國,草狼跟着灰狼留在了國外。灰狼不願意加入國外的任何組織,他們只能接些零碎的小單,生活過的並不能盡如人意。
毒狼的死訊傳到國外,三人回國。草狼本以爲解決掉幾個普通人灰狼會有所改變,沒想到灰狼還在堅持所謂的入伍宣誓。
理想背道而馳,現實撲面而來,每個人的心境也會發生改變。
灰狼看到了這一點,無奈的選擇沉默。楚詠詩同樣看到了這一點,逆境求生。
“我考慮一下。”
楚詠詩笑而不語,表現的很豁達。
退回屬於自己的安全點,楚詠詩閉上眼睛,幾天來嘴角終於有了笑的弧度。
陽光穿透破舊的廠房,驅散一絲廠房散發的黴味。草狼和大尾巴狼懶散的起來,先查看了一眼肉票,確定女人在睡覺,柳以青還是癡呆狀,才聊了起來。
大尾巴狼沒追求的拉着草狼,道:“草狼,你說老大會不會改善伙食。”
“瞧你這點出息,就知道吃。”草狼眼睛裡射出一道逼人心魄的光芒,咧開嘴道:“想不想天天吃香喝辣?”
說話的時候,草狼下意識的瞥了楚詠詩一眼。
“誰不想。”
大尾巴狼嚥了口吐沫,拉着草狼帶着一絲諂媚,道:“說說,怎麼個吃法?”
“瞧見那女人了沒有?”草狼努怒嘴,示意大尾巴狼看看楚詠詩,壓低聲音道:“那女人瞧見了沒有,只要我們放了那女人,就會得到一千萬。”
“一千萬。”
大尾巴狼的口水幾乎從嘴裡溜出來,亢奮的神情又遭到草狼的白眼。大尾巴狼不以爲意,反正他自知格鬥不如灰狼,狠毒不如草狼,一直都是跟着兩混飯吃。“剛纔那小妞神神叨叨就爲了這?萬一你放了她,她報警怎麼辦。”
“不會。”
草狼悄無聲息的點出楚詠詩的意圖,既向大尾巴狼證明他沒有二心,也藉着試探大尾巴狼。
“她不會那麼傻。我們今天有能力抓她,就有能力殺她。她可以請無數個保鏢,但總有疏漏的時候。”
大尾巴狼吞了吞口水,嘆口氣道:“只怕灰狼不同意,他和毒狼的感情不是你我能夠理解的。所以,我纔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們拼死拼活,不就是爲了錢嗎?放着眼前的鈔票不拿,這不是有病嗎?”草狼繼續引誘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的神態似乎有所動搖。一千萬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窮極一生奮鬥的目標。
草狼見他的樣子,心裡浮過一抹笑意
,繼續引導:“我們先假意答應那小妞,等錢到手之後,再由灰狼處理不就行了。”
“好是好,只怕灰狼不會同意。”大尾巴狼興奮了一會,便又哀怨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瞭解灰狼,他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過於堅持自己的原則。不然在國外的時候,人家很欣賞他的能力,他卻一口拒絕,寧願接些小活過點所謂的清貧日子。”
“這個難辦了。”草狼假意惆然百結,等大尾巴狼一同露出惋惜的神色,他又忽然表現出靈光一閃,略帶糾結的口吻道:“大尾巴狼,一會老大的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先把老大制服,等錢到手之後再由老大分配。米已成炊,難不成到手的錢老大還能吐出去?”
“你瘋了,敢對灰狼動手。”
草狼笑道:“我當然不敢和灰狼動手,但總不能放着鈔票不拿吧?只要我們制服灰狼,把錢拿到手,自家兄弟還真能殺了我們?”
“可是……”
大尾巴狼還在猶豫,草狼忽然變臉,沉聲道:“可是什麼,難道一千萬你不想要?有了錢什麼女人沒有。到時候毒狼的家人還用擔心沒有住的地方?”
大尾巴狼猶豫不決,最後猛然一咬牙,道:“行,聽你的。不過有一點可說明白,錢到手之後要由灰狼分配。”
“就這麼辦。”
草狼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悄悄把自己顫抖的手藏到了背後。他或許會因爲一千萬而難掩激動的心情,更多的卻是終於有機會打破灰狼的統治。
此時他就像一個苦修十年的劍客,終於有機會揚名立萬。
灰狼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已經正午時分,大尾巴狼先是高興的迎上去,又哭着臉回來。
灰狼的手裡提着兩大袋東西,除了泡麪餅乾之外便是水,一點葷腥都沒有。
大尾巴狼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東西小聲嘀咕:“連熱水都沒有,買泡麪做什麼,還不如買點封閉的葷腥。”
“你嘀咕什麼呢?”
灰狼轉過身瞪了大尾巴狼一眼,過去檢查柳以青和楚詠詩的生命氣息。
大尾巴狼對草狼努努嘴,終於點頭。
“怎麼樣灰狼,這兩人死不了吧?”
有了大尾巴狼的加入,草狼相信就算灰狼再厲害,也擋不住兩人的偷襲。他親自的走過去摟着灰狼的肩膀,裝模作樣的關心。
“必須補充水分,不然撐不了多久。”
灰狼握着柳以青的脈搏,大約幾分鐘之後站起來又過去檢查楚詠詩。忽然眉頭一皺,回頭問兩人:“你們給她額外的東西了?”
“沒有啊?怎麼了?”
草狼一怔,臉上笑意更甚道:“老大你還不瞭解,女人可是每個月都流一星期血的動物,生命力旺盛也是應該的。”
灰狼對這句話不可置否,沒放在心上,淡淡道:“過兩天我們換個地方。”他撇了柳以青一眼,繼續道:“沒想到這小子的人緣還不錯,黑白兩道發了瘋的找他。”
“那就按照之前的計劃,我們撤換到B地點。”
草狼應了聲,拿起剛買回來的水大口喝了幾口,忽然又吐了出來,陰陽怪氣道:“老大,水是不是過期了,怎麼這麼苦。”
“不會。”
灰狼頭也不擡的說道。
“你看。”
草狼佯裝拿水給灰
狼看,偷偷給大尾巴狼使眼色。
“我看看,水怎麼會過期呢。”
兩人裝模作樣的接近灰狼,此時此刻灰狼怎麼會懷疑一同戰鬥的戰友。雖然奇怪但還是接過水找日期。
他的眼神剛剛注意到日期,眉頭猛然皺起。疑惑漸起的時候草狼和大尾巴狼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
“砰。”
雙拳相碰,灰狼一拳打退攻擊的草狼,身後的大尾巴狼的攻擊也到。雙方几乎緊貼,灰狼又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大尾巴狼抱住。
灰狼的肘子狠狠砸向大尾巴的肋骨,幾下的功夫大尾巴狼便口吐鮮血。與此同時,草狼的二次攻擊也到,灰狼避無可避,雙臂又被大尾巴緊抱,只能使出渾身力氣用蠻力帶着大尾巴狼一起翻滾。
“砰。”
一塊重物狠狠砸到了灰狼的後腦。他掙脫了大尾巴狼的熊抱,也躲過了草狼瘋狂的進攻,卻沒躲過身後女人的暗算。
灰狼行動一呆,迅速被大尾巴和草狼生生綁了起來。
“草狼,你出賣我。”
灰狼雙眼放射出怒火,再也不像先前那麼沉穩。
“灰狼,別怪我,這是你逼我的。”
草狼的臉終於毫不掩飾的猙獰起來,陰沉的目光使得身邊的大尾巴狼渾身起雞皮疙瘩。
“其實你不能怪草狼,是你自己蠢而已。”楚詠詩笑着走了過來指點江山。從草狼的手裡接過礦泉水,一邊清洗滿是污垢的臉頰,一邊發出惋惜的嘆息:“沒錢沒勢怎麼讓人跟着你拼命?”
“這水果然是臭的。”
楚詠詩厭惡的扔掉水瓶,撕下一塊灰狼的衣服擦了擦臉,道:“毒狼蠢,你比他更蠢。蠢人是不該活着浪費資源的。”
“草狼,殺了他一千萬馬上到你的賬戶。”
“草狼,你答應過我,只是制服老大,絕不會做出傷害老大的事。”
大尾巴狼急了,急忙過去解灰狼的繩子。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廠房的沉靜。大尾巴狼轉過頭不敢置信的望着面目猙獰的草狼,張嘴還沒罵出來,便僵直的栽到地上。
“那是你蠢。蠢人是不會配活着的。”
草狼收起槍,臉上猙獰之色更加濃重,一步步逼近楚詠詩。直到此時,楚詠詩才發覺草狼並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楚小姐,人我已經替你解決了,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灰狼被綁,大尾巴狼已死,只剩下一個個瘋瘋癲癲的柳以青。無疑,現在到了他發號施令的時候了。
草狼毫不掩飾對楚詠詩的渴望,尤其是在她臉部做過清潔之後。草狼眼睛的光芒恨不得將楚詠詩生吞活剝就地正法。
“你想做什麼?”
此刻,楚詠詩的害怕彷彿絕提的海水洶涌而來。現在,她不認爲解決掉灰狼是一件明智的事了。
“當然是先收一點利息。”
草狼抓住楚詠詩扇過來的手,放到鼻下猛吸一口,笑道:“雖然關了幾天,可還是那麼香。”
“食人花的香味也具有致命的誘惑。只是愚蠢的人往往只喜歡花的豔麗卻忽略了食人花的本性。”
柳以青懶散的聲音從草狼的背後傳來,草狼一驚,復又哈哈大笑起來。悄無聲息的掏出槍,轉過身道:“誰愚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