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宜的專業程度絲毫不弱於灰狼,或許僅有的一點區別便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力量。這一點,夏雪宜自信可以通過靈巧來彌補。
只是再靈巧的身手,遇到蠻不講理的撞車,心有旁騖的夏雪宜也無法全盤控制。
“闖禍了?”
聽到女人的聲音,灰狼猛的踩了剎車。柳以青的女人緣,灰狼已經有所瞭解。能喊出柳以青的名字,肯定是相識的女人。說不定和柳以青還有一腿。
“下去看看。”
“砰。”
側翻轎車的車門被人大力的踢開。女人的長腿最先從車裡出來。兩人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準備一睹芳容的時候,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飛了過來。
“有暗器。”
柳以青拉着灰狼就往車裡跑。
“你敢。”
夏雪宜幽幽的聲音傳來,柳以青不得不停下來,轉過身急忙跑回來,一副關心十足的架勢道:“夏雪宜,怎麼是你呢?有沒有傷到,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夏雪宜黑着臉,她纔不相信柳以青是因爲突然飛來的不明物體才溜到車邊,這傢伙精的和鬼一樣,一準是認出了自己這才落跑。
“誤會,都是誤會。實在是因爲你太過專業了,我以爲仇家尋仇。”
“專業,你的腦袋被門擠了?專業還能被你發現?”夏雪宜說話的時候撇了灰狼一眼。柳以青這貨有幾斤幾兩她門清,能把自己的車撞翻也就是灰狼。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得到這傢伙的授意。
“那你這是?”
“剛纔看到你整鄭世人,覺得挺好玩,打算和你打個招呼,誰知道你會發神經。喂,你看還什麼呢?”
“沒,沒看什麼,就是有點心疼你的車子。”
柳以青差一點就混過去了。實在是天公不做美,夏雪宜剛剛釋疑的時候,感覺後背涼涼的,像是衣不蔽體的清涼。
夏雪宜微微皺眉,反手摸了一下,臉色突變。
“快走,快走。”
話音剛落,灰狼已經鑽到了車裡。柳以青連車門都沒開,直接從窗戶跳了進去。
“我會給你打電話叫拖車的。”
循着話音,一件外套飄飄忽忽的落到了夏雪宜的手上。
“你……”夏雪宜杏目圓睜,拳頭握的嘎嘣作響,生平第一次憤怒而又沒有發泄的對象。
忽然,夏雪宜笑了。寒夜裡的夏雪宜面帶微笑,姣好的容貌襯托着美輪美奐的夜色格外的清新亮麗。
“我就不信,你不來找我。”捏着外套裡的東西,夏雪宜笑的無比暢快。這個傢伙,倒是有那麼一點紳士風度,落跑的時候還懂得給自己扔下一件外套。
公路一輛橫衝直撞的車,歪歪斜斜的趁着往來車輛的縫隙見縫插針,引來無數司機的叫罵。
副駕駛的傢伙一把一把擦着額頭的冷汗,慶幸自己溜的及時。
“你剛纔到底看到了什麼?”
一向認爲心志冷淡的灰狼,被柳以青搞的莫名其妙的有了好奇心。
“佛曰,不能說,不能說。”
柳以青縮了縮脖子,只感覺後脖頸嗖嗖的冒涼風。沒想到看上冷若冰霜的夏雪宜卻有十足狂野的一面,晶瑩剔透
的香背點綴着熱情似火的鏤空文胸。無怪乎一向視女色爲浮雲的柳以青也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只是如此的一幕卻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看到不該看的人,就該頭疼了。
灰狼若有所悟,跟着柳以青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灰狼發現柳以青的臉色變了,陰沉的都能掐出水來。自從跟了柳以青之後,他還從未見過柳以青露出這種苦瓜臉。
“我把東西落在外套裡面了。”
“很重要嗎?”灰狼猛的停下車。
“身家性命。”柳以青苦着臉道。可不是他的身家性命嘛。錢包、證件、銀行卡統統都在外套裡。
灰狼二話不說,調轉車頭往回趕。臨開車的時候,柳以青抓着灰狼的胳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夏雪宜變臉的時候對他施以援手。
來是與去時的差別,恨不能讓柳以青找塊豆腐撞死。忐忑不安的終於回到了事發地點,卻早已經沒了夏雪宜的身影。只有嗡嗡的拖車聲還在吊着不成樣子的轎車。
柳以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心疼起來。
“是柳以青嗎?”
一個穿着工作服的人扣了扣車窗,仔細打量了幾眼才慢悠悠道:“剛纔有一個叫夏雪宜的女人讓我告訴你,東西她拿走了,你想要回去的話,明天等她的電話。”那人說罷,湊到車窗壓低聲音道:“喂,那漂亮女人到底拿走你什麼了?”
“貞操。”
“啊?”
“男人就不能有貞操嗎?”
柳以青氣的關上車窗,無力的擺擺手,示意灰狼開車。
穿着工作服的傢伙得了個沒趣,施施然的返回施工的地方。他沒去幫助同事,反倒是走到打開拖車的門,看了一眼裡面的夏雪宜道:“話我已經轉告給他了,只是……”
“只是什麼?”
“她說你拿走了她的貞操?”這傢伙好奇的笑道:“這東西拿走了還怎麼還回去呢?”一股冰冷的殺氣直衝地面而來。這貨急忙關上門,跑去幫同事的忙。
“柳以青,好樣的。”夏雪宜銀牙緊咬,揪下披着的外套剛要從車上扔出去,又想到現在的狀況,只得又無奈的批上柳以青的外套。越是如此,夏雪宜越是氣的牙根癢。
“阿嚏。”
“灰狼,把車窗關上,怎麼感覺有點冷。”
灰狼轉過頭撇了柳以青一眼,意味深長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拖車還在現場,那個女人是怎麼離開的?”
懶散的柳以青一下子從驚起,惶恐的搖搖頭,自我安慰道:“興許過往的車輛看到有美女搭車,順路捎一程也說不定。”
“是嗎?”
“是吧?”
柳以青不耐煩的擺擺手,顯然不願意繼續多想這個恐怖的話題。灰狼笑了笑,轉過頭繼續開車。
“煩死了。”
柳以青忽然發現,自己的心怎麼也靜不下來了。以至於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連看都沒看,接起來不耐煩道:“誰呀?有什麼事?”
“哎呀,做了老闆之後,當真底氣十足,說話都不一樣了。”
“詠詩。”柳以青尷尬的笑了笑,道:“有什麼事嗎?”
“以青,你答應要請的飯局呢?是
不是當了老闆之後,就看不上我們這些人了?”
“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柳以青急忙道:“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我這老闆當的戰戰兢兢,你又不是不知道。實在是太忙忘記了。這樣,改日不如撞日,今天請你可好?”
“那我要吃大餐,當做對你的懲罰。”
“行,就這麼說定了,地方隨便你挑。”
青山飯店,楚詠詩和柳以青相對而坐。
楚詠詩笑逐顏開,柳以青一張苦瓜臉四處張望。
“喂,和美女吃飯,你起碼也要擺出一副尊重的態度吧?”楚詠詩嬌嗔的敲了敲面子的盤子,也不管什麼淑女範了。
“你好像很開心?”這會柳以青也發現了楚詠詩臉上的表情。
“當然。剛纔我看到鄭世人了。”楚詠詩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花枝亂顫的說道:“真是太好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鄭世人亂髮脾氣,把東西亂雜一通。我一猜就知道他肯定在你這裡吃癟了。我當然要開心了。”
“你怎麼沒心沒肺起來。別忘了,你們可是盟友。”柳以青頭疼起來。
“股東大會之後,我們就會宣佈取消訂婚。”楚詠詩猛然拋出一顆定時炸彈,目光深邃的盯着柳以青。
“那我是該說節哀順變,還是應該說恭喜你?”
“當然是恭喜我了。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會脫離這個苦海,重新爲自己而活。”楚詠詩顯然不想讓柳以青轉移話題,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幽幽道:“你還記得當初那個夜晚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最近腦子不太好使,你說過什麼嗎?”
“你聽好了。”楚詠詩放下餐具,深情款款的凝視着柳以青,忽然扯開嗓子大聲道:“我說,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喂,你瘋了?”
柳以青再想伸手堵上她的嘴,已經爲時已晚。附近用餐的食客紛紛轉過頭,經過好事者的帶頭起鬨,整個餐廳響起了亂哄哄的聲音。
“在一起。”
“在一起。”
楚詠詩攤開手掌,笑顏如花道:“你看,大家都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別鬧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耳邊亂哄哄的聲音搞的柳以青頭都大了起來,只能搬出蘇宛素。
“我不介意。”楚詠詩依舊笑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和那個小紅眉來眼去郎情妾意,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來宛素姐?”
柳以青驚呆了,好半晌才道:“你連這都知道?”
“不然呢?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去告訴宛素姐,你和那個小紅有一腿。”
“拜託,兒女情長對你來說現在都是次要的。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問題,是如何在股東大會上佔據更大的優勢。”柳以青繼續轉移話題。
“我找到了那個逃跑的小官員,也知道了陸羽和他老婆被殺的真相。”
“真的?”
“想知道?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就告訴你。”楚詠詩繼續引誘柳以青,“你肯定知道這個官員的職位,但是你不知道他曾經向組織提出一份機密文件,而這纔是引發命案的原因。至於陸羽和他的老婆,只不過是誤打誤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