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理想主義者這五個字就等於是一種羞辱。
只是說得好聽點兒而已。
換個說法的話,理想主義者就是……空想主義者。
像是這羣實力超羣的天道者,林清卻稱呼他們爲理想主義者,這樣的說法若是讓那羣人知道,真不知道他們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反應。
想到這兒,溫雅不禁苦笑了出來。
“我不懂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只知道,不管怎麼說,我不想打仗。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天道者有天道者生活的空間,普通人有普通人生活的世界……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嗎?”
“誰也不想,只有權慾薰心的人才會想。”林清淡淡說道。
而此時,聽到林清的話,溫雅也輕輕點了點頭。
是啊,普通人,誰想這樣呢?
只要當權者是華夏人,能給大家帶來越來越好的生活,是普通人當權,或是天道者當權,有區別嗎?
“你在這兒幹嘛呢?”
“想點兒事情。”林清淡淡說着,目光掃視着下面喧鬧的城市,眼神中似乎多了點兒什麼,“我跟你不一樣,我原本就生活在華夏,我是N市人。N市距離S市不遠,但N市跟S市不太一樣。N市沒這麼大,也沒這麼快的節奏。”
“可是這些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因爲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林清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其實,一個人生活在什麼樣的生活節奏中,跟他生活的城市之間關係不是太大,最關鍵的,還是看這個人的……能力。”
“什麼意思?”
“就像我吧。當我很弱的時候,我生活在N市,生活的節奏卻跟在山村裡一樣慢。每天睡到自然醒,睡醒了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太自在了。可自在,卻是因爲我家裡條件好,以及我自己當時……很無能。”
林清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稱呼自己爲無能,而聽到林清的話,溫雅也不禁有些詫異。
“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主動說自己無能。”
“能力不足,不是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事。”林清聳了聳肩,“更何況,還是說自己小時候。”
“這世上敢這麼說的人都是少數。”
“但他們,除了自暴自棄的人之外,都會獲得成功。”
“這麼絕對?”
“沒錯。”微微一笑,林清倒是沒多解釋,只是擡頭望向了遠方,“當我變強之後,我哪怕生活在N市,過得節奏也是比大多數身在S市的人更快的。你看,去一個城市,你並不是因爲在這個城市而生活節奏變快,而只是因爲,你想跟上這個城市裡其他人的腳步罷了。每個城市的節奏,跟這個城市沒什麼關係,節奏,是這個城市裡的人帶來的。”
“有道理。”溫雅點了點頭,而林清則是直接轉身走向了反方向,“走吧,回去休息。”
溫雅撇撇嘴,跟着林清走下了天橋。
只是,還不等二人走下去,一個身影便快速從下面一路衝了過來,而在他身後,一個匆忙的身影則是一邊大喊着小偷一邊慌忙地追着。
林清愣了下神,隨即直接一腳踹在前面那人的屁股上,一直到後面那人追上來,拿回自己的東西,林清這才收回右腿,繼續走向了前方。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林清一臉的淡然,就像是喝了口水一般輕鬆。
“你這是做什麼?”看着林清,溫雅有些不太明白,“這種事,跟你有關係嗎?”
“沒關係就不能幫弱者一把了嗎?這是人類最基礎的道德。我有這樣的能力,又只是舉手之勞,我何必端着架子?”
“可是,他什麼都還不了你。”回頭望向那個剛剛搶回自己東西的人,溫雅眯着眼睛,顯得有些不解。
“道德不分能力強弱,利益才分。”林清淡淡說道,“我只知道,如果不阻攔他,或許我只是省了一下的力氣而已,可我以後,內心是會覺得虧欠的。”
“虧欠?你又不認識他,幹嘛會覺得虧欠他?”
“我說了,道德不分能力強弱。同時,道德,也不分認不認識。道德,是共識。”
溫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林清倒是也沒功夫去給溫雅上課,直接一起回到了房間裡。
第二天一早,林清便坐最早一班高鐵去到了Z市,相鄰二市,一路也就十幾分鍾而已,而此時,Z市之中的情況跟之前相比也有了一些不同。
幾天過去,張大彪的勢力已經開始有些發展了。
畢竟,因爲這次出行的貨船出了問題,弱水組自己都亂作一團,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這也直接導致張大彪的勢力沒人去管,藉着原本的酒吧,張大彪靠着這些年在N市的經驗跟人手,很快就在Z市那家酒吧附近發展起了一批屬於自己的勢力。
知道了這些的林清也直接去到了張大彪的主場——那家酒吧。
如今酒吧張大彪已經徹底盤下來了,整個酒吧裡的風格跟過去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如果說過去這酒吧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型的聚會場所的話,那麼現在,這家酒吧就是一個真正會讓人陷入瘋狂的地方。
林清到這兒的時候還只是早上六點多。
這個時間點,對於一家酒吧來說,則是一個剛剛歇業還沒多久的時間。
一般這樣的酒吧,凌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是最高峰期,一點到三點則是一個約炮的高峰期,因爲這個時間還留在酒吧裡的,一般都是想要追求一些新鮮刺激的人。
至於三點到四點之間,酒吧裡的人會逐漸減少
,而酒吧也要根據這一晚上的收入給這兒的工作人員和服務行業的姑娘們發放分紅。
這一發,一般就要發到五點左右。
再之後,便只會留下一些工作人員打掃衛生,做做統籌什麼的了。
如今林清過來,便正好遇到酒吧裡做着這些。
“這麼亂?”看着四周,林清微微皺起了眉頭,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負責人,“張大彪在哪兒?”
“你什麼人?”這人顯然是沒見過林清的,聽到林清開口就提張大彪的名字,他也顯得有些不爽,“張總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就能提的?”
“廢話真多。”林清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不搭理這人,直接撥通了張大偉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張大偉有些疲倦的聲音。
這個時間,張大偉顯然還沒起牀呢。
不過看到是林清的電話,張大偉還是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林清?你沒事吧,這幾天打你電話都關機了。”張大偉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激動,“要不是相信你的實力,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
“沒事兒。”林清倒是沒跟張大偉提他這次遇到的危險,“大偉,我問你個事,你老實回答我。”
“啊?”張大偉聽出了林清的話裡的幾分寒意,不禁臉色微微一變,“林清,什麼事,這麼認真?”
“你父親盤下來的這個酒吧……都做哪些行當?”
“黃賭毒咯,還能是什麼。”張大偉有些無奈地說道,“酒吧想多賺錢,想弄出自己的勢力來,除了這些傳統的項目,還能做什麼?我們可不是國外那些頂尖的黑勢力,做不出什麼新花樣來,只能靠這老三樣賺錢。”
在張大偉看來,這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而且張大偉也是有些得意的,畢竟,自己的父親終於能正式邁入這個圈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終於能有這樣的機會,他自然珍惜。
“黃……可以做。賭,做小點兒。毒,別碰。”對着電話,林清低聲說着,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
“啊?”張大偉有些不太明白林清的意思。
黃賭毒一般都是被放在一起說的,而大多數人眼中,黃賭毒也是完全一條路上的東西,可誰知道,如今林清卻是將這三樣徹底分開了。
黃,完全可以弄,賭,小打小鬧就好,毒,壓根兒別碰!
“爲什麼?毒品應該是這三樣裡最賺錢的吧?”
“我不做危害華夏人的事。”林清冷冷說道,“黃跟賭,全世界都有地方是合法的,甚至是靠這個成爲全世界著名的大城市的!這證明這兩件事只是華夏人的道德上暫時無法接受,並不是完全錯誤的存在。可是毒……那是全世界公認的錯誤!知道是錯,就不能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