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光棍就成了單身男人的代表,其實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唐安覺得自己都符合,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王八蛋,不過他不吭聲不驕傲也不膨脹,就低調的當着他的小流氓,哼着灰太狼喜羊羊。
“老伯今天找我所爲何事啊?”看到顏老誠的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唐安又開口了,其實講道理他這兩天有點有憂愁,眼看着秦子曦要嫁人,他怎麼能無動於衷呢,就算不送點禮表示表示,咳……一定要把秦子曦從林仕元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我今日有喜事!”顏老誠猶豫半晌,終於又下定決心了。他覺得唐安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不過做事卻是有模有樣,而且是個有本事的人,所以他還是堅定了之前想法。
“啥喜事?”唐安眼睛一亮,隨即不自覺的往顏老誠身上看,也不對啊,顏老誠這模樣也不像是送禮來的啊……
“你看什麼?”顏老誠忍住心頭的火氣,隨即看了看唐安。
“嘿,沒啥,沒啥……”唐安越看越奇怪,這模樣真心不像是來送禮的,而且就這態度,跟抄家的也沒區別啊,話說他是不是把禮單藏袖子裡了。
“賢婿啊……”顏老誠終於又笑了,他拂着鬍鬚,希望唐安可以認真一點。
“啊……”一聽到顏老誠這個稱呼,唐安愣住了,這賢侄也就罷了,賢婿是哪門子稱呼啊,這是要幹啥啊……
“我說賢侄啊,你坐下來,我跟你說一件美事,絕對讓你高興!”顏老誠一看唐安又裝傻充愣,隨即一把將唐安拉了過來。
“……”
唐安仍舊處於一種放空狀態,似乎琢磨這個有魔性的稱呼。
“賢婿啊,我有一女,年方一十六,長的雖不是花容月貌,可是操持家務打理家事卻是頭頭是道,我看賢婿也是一表人才,男未婚,女未嫁,那個賢婿意下如何?”
顏老誠跟唐安說了大半天,只見唐安始終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隨即惱怒的拍了下唐安的大腿。
被顏老誠猛地一拍,唐安激動的跳了起來,他嘴皮子哆嗦着:“老……老伯,我……”
“賢婿莫慌,坐下說話!”顏老誠淡淡一笑,給了唐安一個淡定的眼神。
可是此時此刻的唐安怎麼能淡定的下來,他孃的,這叫個什麼事兒,眼看外面還有一大攤子事兒,這邊就已經開始給自己安排相親,不……逼婚了……
聽聽顏老誠的稱呼,彷彿是吃定了自己一般,這八字還沒一撇,這當事人還沒說話呢,就賢婿賢婿的叫起來了!
“賢侄意下如何啊?”顏老誠依舊是一副和藹的表情,似乎答不答應都沒事,就是一句話,他不生氣……
“老伯啊,我胸有大志,不想空負凌雲萬丈才,想匈奴未滅,何以家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唐安嘿嘿一笑,隨即信口胡鄒起來,反正能想起來的名句都給他來一句,先忽悠着。
“你給老子說人話!”顏老誠終於發飆了,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說人話,這個小混蛋真是太可氣了……
“好,那就一個字,不!”唐安搖搖頭,眼中露出一絲堅決。
現在還真的沒到時候,雖然有時候唐安覺得家裡缺女人,但是也是有時候的事情,他並不着急,也沒有打算過。
“爲什麼……”顏老誠有些不甘,他沉默許久,終於才說出幾個字來。
“小侄真的不願意這麼早成親,因爲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不知爲何,唐安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幾個女子的倩影,有跟顏老誠長的略微相似的一個女子,有溫婉如水的秦子曦,還有一個女妖精……
想到冷冷,唐安不由低念一聲阿彌陀佛,這要是真把冷冷娶回家,這家裡不是要翻天嗎,話說爲什麼自己會想到冷冷呢,媽的智障,不對孃的智障!
“可你年紀也不小了啊,你就不希望娶個婆娘,生個大胖小子享受其樂融融……那啥嗎……”顏老誠有些不能理解唐安的思想,所以還在循循善誘。
“我跟你說,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家的小畜生都能出去打醬油了……”顏老誠喋喋不休,還在爲唐安洗腦,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啊,總之,唐安該娶妻了……
中國曆來重視子孫的繁衍,有用枝繁葉茂來比喻子孫衆多之說。父母爲樹幹,兒女爲枝葉,而光棍是指沒有皮的樹幹,沒有皮的樹幹自然長不出枝葉,也就是沒有子孫的意思,顏老誠實在是想不通,爲啥什麼唐安自甘墮落要當一個光棍,這小子雖然不說一表人才,可怎麼說可算是一個有能耐的人,從唐安的火鍋城與顏記煤行就可見一斑。
“不!”
不管顏老誠怎麼威逼利誘,唐安
始終不爲所動,就如同一個堅定本心的地下黨一般,不爲美色所動。
其實唐安一方面是真的不打算成親,另一方面他卻是有些擔心顏老誠女兒的長相,先說顏老誠吧,雖然長的不怎麼磕攙,但是……唐安就是不願意,他不敢往下想了,一想到跟顏老誠長的很像,唐安就毛骨悚然。
“……你真的不願意?”顏老誠看了一眼唐安,隨即又嘆了一口氣,唐安在想什麼他是猜不透,這小子忒賊了,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心思,也就是想把唐安留在顏家莊,顏家莊因唐安興起,若是沒有唐安,相比要不了太久就會恢復以前的模樣。
“多謝老伯好意,只是我真是不想這麼着急成親,若是真到了成親的時候,還請過來吃一口喜酒!”
唐安笑笑,隨即又朝着顏老誠恭敬的行了個禮,顏老誠的心意他領了,只是男兒志在四方,若不能溫一壺老酒,伴三五房小妾,瀟灑跋扈長街,這人生有個何滋味……
他仰天一嘆,有種生不紈絝的悲傷!
若是顏老誠知道唐安心裡是這麼想的,他覺得會給唐安兩個大耳刮子,這就起凌雲壯志,這就是理由,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有何顏面活於人世……
“罷了,罷了,你不棄我顏家,已是仁至義盡,雖然你當日之舉有愚弄我顏家之嫌,不過好歹你也送我們一場造化,呵呵……”
顏老誠終於作罷,他微微一笑,隨即又搖了搖頭,眼中微微掠過一絲失落。
“老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唐安澀然一笑,他也知道當時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道德,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還好沒有給顏家莊百姓帶來太大損失,不然唐安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我能理解,若是你當初直接說要動祖宗的土,我不把你報官,也絕對讓你享受一下我顏家的家法!”顏老誠笑笑,隨即又搖了搖頭。
今年天冷的太早,而莊稼收成也是不太好。原本今年該要過一個窮年的,可是唐安卻在這個時候出現,讓顏家莊緩過一口氣來,雖然唐安的行爲令人髮指,但是現在顏老誠真是恨不起來了,看看他家裡放着的蔬菜,看看其他村民添置的年貨,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多謝老伯了!”唐安如釋重負,隨即又行了個大禮,其實他心裡一直有愧,面對這麼一羣樸實的村民,他良心實在是過意不去,這種歪門邪道,太陰損了。
“罷了,今天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顏老誠擺擺手,隨即大步走了唐安的小院,唐安看着顏老誠有些佝僂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知顏老誠的女兒到底長成什麼模樣啊……
“譁……”
寒風一吹,唐安凌亂而醒,人不能總活在夢裡,面對現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特別是滅情敵!
因爲唐安在青城的小院子還在修繕,所以唐安只能繼續在顏家莊住着,所以他每一次進城,都得承受一次顛簸,這去青城的路沒有官道只有小道土路,所以一路過去不但特別累,而且還要當心路上的強盜。
現在雖不算亂世,不過響馬賊寇之類的還是挺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總有一些綠林好漢勇於跟官府作鬥爭,當然了,他們也會跟大戶兒作鬥爭,不吃大戶他們得餓死……
唐安坐在改裝過的馬車上,舒服的打着瞌睡,輪胎這玩意兒他搞不出來,可是彈簧他還是能搞出來的,有了彈簧,坐在車上就舒服多了!
此時此刻,大安山下,一夥兒山賊蜷縮着身子吸着鼻涕瞅着眼下的大路,頗有些望眼欲穿的味道。
“大……大……大哥,今兒個這……這……這麼冷,怕是不會有肥羊了!”一個又瘦又黑的漢子把手縮在袖子裡,哆哆嗦嗦的道。
“急什麼,多等一會兒,別急,大夥兒在等等!”領頭的瞪了一眼這黑漢子,隨即又開始穩固軍心。
他們來自大安山旁邊的小安山,屬於反官府武裝力量,領頭的叫做李元御,他以前是個秀才,後來做過郎中,可是做啥啥不成,最後選擇做了個土匪頭子,從此李元御迎來了人生的春天,從此一發不可收,走上人生巔峰!
然而今年天氣實在是太冷,所以今年的買賣實在是不好,不要說肥羊了,自打入冬以來就沒過什麼羊,所以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啊,大塊吃肉大塊分金銀的日子一去不返,他們需要一場大買賣解燃眉之急。
爲此李元御找了一個很大的後臺,他連續拜了三天關公,希望關公可以給他帶來滾滾財運,再不濟改善下生活,讓他們喝點肉羹也不錯啊……
然而財神爺沒顯靈,掃把星顯靈了,這條路上過來了一個天煞孤星!
“吱呦……吱呦……”
沒有潤滑油是一件很煩的事情,雖然車子現在坐上去舒服多了,可是這個車軲轆的聲音還是讓唐安覺得很煩。
車伕是一個年輕的叫花子,喚作阿德,因爲比較靈活,所以唐安選擇讓他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做小廝,沒事的時候由他自生自滅,有事
的時候就在他開車了……
“阿德,快了嗎?”坐了半個時辰的車,唐安心裡愈發煩悶了,他打算趕緊到青城,把趙清河找來,喝點酒吃點飯,然後再想辦法。
“老爺,快了,還有不到一半的路程!”阿德也看出來唐安今兒個心情不好,所以也是很賣力的駕車,他也希望早點趕到青城,因爲唐安的脾氣實在是難以琢磨,雖然他不打你不罵你,可是他特別能讓人感覺不自在,那雙眼睛太犀利了!
說來也是巧了,以往李元御並不在大安山劫道,因爲這裡並不算他的地兒,可是如今這裡的路要比他山下的路的平整一點,而且行人也是更多,所以李元御選擇了這裡,希望可以幹一筆大買賣。
而唐安今天也是沒有看黃曆啊習慣,說走就走,然後就跟阿德走上了這條前途莫測的道路……
“聽……有人來了!”
作爲一個職業山賊,李元御的職業素養還是有的,通過細微的變化,他就能感應到前路有沒有人,說着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掏了掏耳朵裡的土……
其實說真的,若是李元御繼續趴着裝碰瓷的,唐安興許會可憐一下李元御,給他點小錢兒安慰一下李元御,畢竟這麼冷的天碰瓷也不容易,然而李元御的職業僅僅是山賊,所以他纔不會碰瓷裝可憐呢!
“吱呦吱呦……”
車軲轆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就是這些馬賊也是聽不下去了,怪不得剛剛李元御要掏耳朵,要不是爲了劫道吃飯,他們實在是恨不得轉身就跑,最不濟也得拿棉花把耳朵給塞住。
“老戲碼了,大夥兒靈醒點,別把肥羊嚇跑了!”李元御摸出了一把大刀,隨即又看了看手下的弟兄。
“老大放心,妥妥的!”衆人一齊點頭,隨即捂着耳朵各就各位,只等唐安馬車過來了。
阿德看到唐安已經開始打呼嚕,隨即從懷裡摸出了兩團棉花,說實話這個聲音他也是受不了,所以他早早準備了棉花,一旦唐安沒什麼可吩咐的,他就馬上把耳朵堵住,不然太遭罪了……
就這樣,阿德駕着車大搖大擺的闖進了大安山,李元御一看過來了一輛馬車,眼中微微有些失落,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有錢的人家,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今天既然來了,不開張總不行,總得搞點事情!
就在阿德駕車走到李元御的埋伏圈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一聲哨響打破了平靜,緊接着,道路兩旁鑽出十多號人來,阿德大驚,隨即下意識的住馬,就在此時,李元御站了出來。
“呔,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來,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李元御揚刀長嘯,隨即喊出了那句萬年不變經久不衰的名言。
阿德又急又氣,卻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他只看到李元御揚刀張嘴,朝着自己大呼小叫,跟個神經病一樣。
他趕忙拔出耳朵裡的棉花,隨即大聲道:“你剛剛說啥,大聲點,我沒聽清楚!”
“……”
李元御臉色難看,正待發難,突然在他身後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怒喝:“劫道了!”
這個聲音洪亮而粗狂,但是爲李元御壯了聲勢,可是李元御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說話的這位把唾沫星子飛了他一臉。
“劫……劫……劫道?”聽到這個聲音,阿德嚇得差點從車上掉下來,他哆哆嗦嗦說了一句,竟是嚇得快魂飛魄散了!
“誰劫道啊!”就在此時,唐安輕輕掀開了車簾,他滿臉不耐的踢過阿德,隨即又睡眼惺忪的瞅了瞅李元御。
“我……劫道!”
李元御來不及擦臉上的唾沫星子,隨即大步走了過來,朝着唐安怒吼了一聲。
“劫道,劫道怎麼了,劫道很光榮嗎,這麼驕傲,這麼膨脹!”唐安一愣,隨即也跳下馬車怒喝起來,這多久沒有人敢吼他了,今兒個還遇到個嘴硬的。
“我說劫道!”李元御快瘋了,這倆人怎麼回事,神經病嗎,怎麼對劫道一點反應都沒有,太不給面子了。
“老爺,他們是……山……山賊!”就在此時,阿德哆哆嗦嗦扯了一下唐安的袖子,他可沒睡着,他清醒的很。
“山賊怎麼了,山賊怎麼了?”唐安勃然大怒,這會兒還有些迷糊。
就在此時,李元御帶着一羣山賊圍了過來,目光不善,摩拳擦掌,似乎已經準備搞事情了。
“山賊啊!”阿德可憐兮兮的看着唐安,眼淚都快下來了。
“哦,山……什麼,山賊?”唐安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他瞅了一眼目光不善的衆馬賊,隨即又試探的問了一句阿德。
“是的,我們是山賊!”不待阿德開口,李元御已經帶着手下弟兄一起喊了出來,他們精神振奮,他們無比驕傲,他們熱愛着自己的崗位與職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