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嘴賤的人是要遭報應的,嘴賤的人是要遭報應的,嘴賤的人是要遭報應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那啥,兄弟對不住啊!”
唐安有些臊眉耷眼,不過這會兒也已經看不出來了,因爲唐安的臉色還是比較差,整個人也是比較虛弱,當然了,不包括剛纔的那一拳。
“沒……沒事兒……”
朱秀頂着個黑眼圈,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心裡的痛不知道跟誰說,至於嗎,他不就是說了幾句唐安的壞話嘛,怎麼出手這麼黑啊!
那麼方纔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事情是這樣的,唐安醒來之時,便發現一個長相猥瑣的精壯男人瞅着自己笑,看得他菊花一緊,然後他很自然的出拳,將這個猥瑣的漢子給擊飛了……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報上名來,生怕唐安也把他們給解決了,當日唐安大顯神威,他們可都是親眼見過的,只是沒想到,此時虛弱到這種程度依舊是如此強大!
經過一番交涉,唐安發現還真是組織的人,然後他放鬆下來,又向朱秀表達了他誠摯的歉意,然後就有了朱秀流淚的這一幕的劇情……
“你哭啥,公子打你還委屈你了?”
江凡討好的朝着唐安笑了笑,隨即又瞪了一眼朱秀,這小子平日裡也不是這麼弱雞的人啊,怎麼今兒個還抹起眼淚來了。
“不委屈,就是想哭……”
朱秀鼻子一酸,隨即又走上前來,繼續爲唐安治傷,倒是讓唐安有些不太自在,一來這朱秀抹着淚花兒跟着被趕出來的小媳婦一樣,二來是……他孃的鼻涕泡都快吹到自己身上了……
然而朱秀終究是不敢把髒兮兮的鼻涕泡吹到唐安身上,雖然他發誓他真的很想,不過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爲了世界和平,忍了!
看着朱秀給自己包紮傷口,唐安的心也是漸漸放鬆了下來,雖然他現在的意識仍是有些模糊,但是到底還是有幾分清醒,至少還能認清楚眼前的人。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唐安的嗓子如同割了一刀般難聽,沙啞無比。他困在這牢裡已經三日了,可是一口水都沒喝過,一口飯都沒吃過,整個人已經垮的差不多了……
“公子,外面的事兒您放心,有王掌櫃跟我家大哥操心,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您救出去的!”
江凡蹲下,隨即輕言安慰唐安,將這幾天外面發生的事兒都跟唐安細細說了一遍。
“這些日子,讓王胡小心一點,青城的天可能要變了……”
唐安聽着江凡說完,這才又淡淡說了一句,眼中也是有些散不去的陰霾。這幾日他在牢中也是思考了許多,但是卻發現出許多的端倪來,他隱隱有種預感,這青城醞釀着一場陰謀,恐怕有些人要大禍臨頭了!
“這……我們也出不去啊……我們跟您一樣,也是階下囚啊!”
江凡苦笑,無奈的攤開手來。他們是被抓進來的,又不是來探監的,怎麼出去啊……
“啊……”
唐安看了一眼這幾人,這才又發現除了江凡之外,其他人人手一副手銬腳鏈,然後一個個的還像自己行禮,他孃的,這……幾人還真是……
“你們爲了救我才故意被抓到,是也不是?”
心裡五味陳雜,不知何種滋味
,唐安有時候真的不太理解古怪,迂腐的時候迂腐,比如江汀喜歡跟他講誠信講道理,可是今天他也見到了這幾位兄弟的義薄雲天。他們鋃鐺下獄,就是爲了一個義字。因爲他們應了李元御,所以他們來了!
“是!”
江凡撓撓頭,憨厚的笑了笑。事實上,他們一開始的時候還真是跟房文遠的人血拼,可是之後的事情可以用峰迴路轉來形容。
因爲其他人無法進大獄探監,所以李元御跟王胡都是十分的心焦,然而那幾日房文遠也是有些太過分,仗着有江汀保駕護航,幾乎是跟官差並肩趕到,李元御看到官差,心裡馬上便有了主意,在他們做好一切工作之後,他們果斷殺了出去,最後也成功進了大獄,爲唐安帶來了迫切需要的東西。
說實話,他們的出現真的算是及時,這三天兩夜他滴水未進,而且又在發燒,整個人的生機十去其八,可就是此時,朱秀他們出現了!
“多謝諸位兄弟!”
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唐安只是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贏得了這幾個人的尊敬。
作爲響馬賊盜,他們從來都不受人尊敬,也從來都沒有辦法堂堂正正做人,所以他們也從不知尊嚴,從不知尊敬,但是他們今天從唐安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真誠,這真誠讓他們從內心深處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
“公子言重。”
他們沒什麼文化,也不懂怎麼說話,可是他們的笑容與唐安一樣真誠。真誠一笑,僅此一樣就夠了……
東街,顏記煤行。
說真的,少了唐安這個大東家,王胡沒覺得自己多輕鬆,肩上的擔子倒是愈發的重了。等到今兒個天黑,他還得跟李元御頂風作案去……
“小六兒,回去跟顏老爺報信兒,就說煤不夠了,讓村裡兄弟麻溜送過來,駕車去,把那些東西也給帶上,就說我孝敬他老人家的!”
桌上還有不少的禮盒,卻是之前王胡拜訪趙清河的時候留下的。趙清河不在,這禮也是送不出去,所以王胡只能暫時擱這兒。今兒個正好,就讓六子給顏老誠帶回去,不然放着也是白白放着浪費。
六子點點頭,看到王胡臉色不大好看,也是不敢多問,催着馬車就上路了。
就在六子的馬車走出東街口的時候,一個抱着袖管吸鼻涕的人默默追了上去。而這個速度比起馬車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駕……”
就這樣,六子駕着車一步步離開了青城,至於後面的那個乞丐,他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噗……”
小安山下,六子從車上跌了下來,眼中滿是詫異,發生了什麼……
“王胡,出來吧!”
那乞丐踏在六子的屍體上,握着一把帶血的長刀,木木的望着車簾,眼中閃過不耐。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自欺欺人呢……
但是車簾後平靜如水,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乞丐嘴角抹過一絲殘忍,隨即一刀削去了整個車簾。車內無人,只是放了滿滿一車的禮物!
“哼!”
乞丐大怒,卻是頭也不回的朝着青城走去。看到那車轍那麼深,他還以爲王胡就在車上,可是這車上除了一些禮盒卻是什麼也沒有,當真是令人惱怒。
此時此刻,王胡還在
煤行的後堂裡默默小憩,絲毫不知自己在陰差陽錯中挽回了一條小命。
其實往日王胡是沒有在後堂休息的習慣,只是因爲今晚有行動,所以他才先讓六子回去了,不然死的就不只是六子了……
所謂倒黴,就是喝涼水塞牙縫,放屁迸出屎,那乞丐走到青城的時候,城門關了……已經關了。
“他孃的……”
乞丐怒罵一聲,望着這高高的城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只能默默的罵娘,今天是別想着進去了,再等幾個時辰等到天亮了再看吧!
再說唐安,吃了點藥,身子倒是舒緩了不少,可是這幾日沒有吃飯,再加上受了傷,已是傷了元氣,整個人的狀態還是十分的差。再加上這麼冷的天,大獄內又是陰森恐怖,唐安的燒剛剛退,馬上又燒了起來!
三天了,不知道江汀在想什麼,既不提審唐安,也不言查案,整個人每天就待在府衙中看看書,遛遛鳥,是一點也不知道人命關天的意思!
江汀可以不急,但是林仕元可不能不急。他再次趕到衙門,又帶了大批大批的禮物,含蓄的向江汀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可是江汀同樣是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林掌櫃啊,不是老夫不願意上堂審案,只因這公堂府衙是年久失修,若是審案,怕是不妥,我思量着上報朝廷,修繕一番,不然這案子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江汀笑得很和善,也很誠懇,就差沒朝林仕元伸手要錢了,畢竟是讀書人,吃相還是很好看的,能把索賄說得這麼清新脫俗,除江汀外無他人爾……
“哎呀,縣尊大人不早說,自府衙失火之後,我就想着幫大人修繕一番,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不過您放心,這府衙修繕的事,交給我了!”
林仕元一拍胸脯,硬是把胸口的血嚥了下去。這個江汀,還真是夠無恥的,拿了五千兩白銀的銀票還不夠,還得要他修繕衙門,獅子大開口啊!
“這……不妥吧?”
江汀皺着眉,眼中有些猶豫,只是心裡卻早已是樂翻了天,識時務者爲俊傑,這林仕元是俊傑中的俊傑啊!
“哎,縣尊大人此言差矣,縣尊大人是青城的青天大老爺,是父母官,我們做百姓的,也當爲父母盡孝,爲縣尊大人分憂,修繕一個府衙這等小事,自當是分內之事啊!”
林仕元眼中誠懇,可是血壓都是有些高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江汀的臉皮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厚的多,無恥之尤啊!
“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老夫明日就提審唐安,爲林掌櫃討個公道,也還我青城一個朗朗乾坤!”
江汀拍案而起,一副與罪惡勢不兩立的模樣讓林仕元都快噁心吐了……
“大人英明……”
憋了許久,林仕元終於是紅着臉嘣出四個字來,他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了,跟江汀比無恥,他甘拜下風,服了……
就這樣,二人在歡聲笑語中做完了一場骯髒的交易。林仕元是五味陳雜離開,而江汀則是開懷大笑,心裡別提多爽了!
其實他久久不願提審唐安,第一是想在林仕元身上多撈點銀子,第二則是把唐安晾個幾天。唐安是個很危險的人,要不是當日趁着唐安昏迷把唐安給捆了,說不定就拿不到獄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