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唐安不知道大興對於聚衆賭博是怎麼定義的,但是他感覺皇帝對於這種高雅的愛好並不表示支持,不然他也不至於被幾個禁軍捆起來等着打板子了……
“陛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唐安對着午門好聲哭喊,一肚子的火氣實在是沒地方發。整日大雁,卻被雁啄瞎了眼睛,這真是一個悲劇啊!
沒有人理會唐安,負責打板子的禁軍們也是滿臉苦澀。媽的,最苦的還是他們好吧,就唐安屁股上那麼一層鋼板,一板子打下去,疼得是他們的手啊,也不知道唐安叫嚷個什麼……
半晌過後,禁軍們終於是打完了板子,然而此時每個動手的禁軍都是兩手發抖,顯然在打板子的過程中並沒有享受到任何快感。
“沒一個好東西!”
唐安摸着屁股,一邊兒還在不停的謾罵,要不是六皇子很九皇子這倆小屁孩,他也不至於挨這一頓揍。
雖然他墊了板子,但是那棍子還是打的他菊花綻放,說難聽點就是……屎都快給打出來了……
“微臣……微臣慘叫陛下……”
唐安幾乎是爬着走進含元殿的,他奄奄一息,看起來就剩下半口氣兒了.……
“這……唐大人?”
皇帝還沒開口,另一個女聲讓唐安不由振作起來,他分明是聽到了鈺公主的聲音,所以也是很瀟灑的直起了腰:“見過鈺公主!”
“哼!”
看到唐安跟個沒事人一樣,皇帝不由冷哼一聲。他知道唐安最是會無病呻吟,這一頓板子是怎麼打的他客氣一清二楚,不過他也懶得跟唐安計較,只是想讓唐安知道一下厲害,畢竟這是皇宮,皇家的森嚴總是要的……
“怎麼,板子吃過癮了?”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安,手中的御筆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咳,陛下,微臣知錯了,微臣不該教二位皇子打葉子牌,更不該讓太子殿下跟他們一起廝混……”
唐安輕輕咳嗽一聲,隨即又幹笑起來,他發現這皇帝對於打麻將真的是很反感,不但自己吃了板子,那兩小子也是沒有討到好處,一個個被下了禁足令,而且那麻將等犯罪工具也給沒收了,總之是一網打盡!
“哼,下次朕若是見到你教太子佑打葉子牌,那你就回你的軍器監給朕造炸彈去,哼,省得朕的兒子一個個都變成賭徒……”
聽到皇帝的話,唐安的額頭不禁多了一些細密的汗珠。媽的,他可不想回軍器監,那裡的飯菜一點油水都沒有,哪裡有東宮的廚子做的飯好吃。
“不會了,不會了,微臣一定會好好叫教他們打太極,讓他們學習天人之道……”
唐安再三向皇帝保證,聽得一旁的鈺公主嘴角不由一抽,她咳嗽一聲,隨即又站出來道:“父皇,女兒覺得……”
一看鈺公主開口,唐安的心馬上就是一沉,他知道鈺公主一直對他有偏見,這要是讓自己連太極也教不了,那他就真的沒有
必要待在皇宮之中了!
“陛下,臣有事要啓奏!”
思量至此,唐安決定認真起來,先把鈺公主打發走再說。而皇帝看到唐安的臉色嚴肅起來,也是甩了甩袖子,先讓鈺公主下去了!
鈺公主無奈,只是恨恨瞪了一眼唐安隨即又退出了含元殿,而唐安則是跪倒在皇帝眼前,隨即又道:“陛下,臣懇請陛下能夠饒了衛玄,莫讓他再受牢獄之災了……”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聽到唐安的話,皇帝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他看着唐安,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冰冷,他能容忍唐安在宮中胡來,但是他不能容忍唐安肆意插手朝政。
“陛下,請聽我一言!”
唐安聽出了皇帝的不悅,然而他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說服皇帝:“陛下,衛玄有沒有造反,想必大理寺的人都很清楚,然而他是府州七貴,沾上七,他便脫不了干係,然而他終究沒有與朝廷作對,但是爲了朝廷尊嚴,衛玄必須死,但是葉玄可以活着啊!”
“衛玄必須死,葉玄可以活,呵呵,你倒是有些小聰明,可是朕爲什麼要給自己留下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不管是衛玄還是葉玄,他的本質還是世家門閥,他只要不死,大手一揮,這南國依舊會有人爲之所動啊……”
皇帝搖搖頭,卻是並沒有被唐安打動。說一句實話,殺什麼人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爲太子佑留下一個安定的江山。
“陛下,反教雖是銷聲匿跡,然而據我所知,這反教依舊還存在於南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南國總是要有人爲陛下盯着啊!”
唐安長嘆一口氣,卻是突然有些想家了。來到帝都已經月餘,眼看又到了年關,然而他還是顛沛流離,客居他鄉……
“呵呵……”
皇帝看了一眼唐安,隨即又淡淡笑了起來。唐安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也讓他轉變了想法。
“罷了,既然你有此求,那朕便放了衛玄,但是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出帝京,只許待在他葉家!”
“多謝陛下!”
聽到皇帝的話,唐安的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當初壽靖王旁敲側擊,總算是保下了衛玄的腦袋,然而葉靈兒的心裡始終是放不下衛玄,所以也屢次請求自己,倒是讓他頗有些爲難,如今終於說服了皇帝,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件心事。
“呵呵,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事宜?”
皇帝畢竟是皇帝,他每天是有很多的摺子要批,自然不像唐安這麼清閒,說話間他已是拿起了御筆,隨即又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唐安。
“這……沒了!”
唐安思索良久,很多話還是嚥了下去。其實他還真是有些事情想跟皇帝說一說,然而現在還真是不到火候。
“那你便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皇帝翻了個白眼,隨即很乾脆的打發了唐安。唐安是個閒人,可是他可不一樣,他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之主,日理萬機的!
“是……”
唐安悻悻的摸了鼻子,隨即又臊眉耷眼的出了含元殿,剛剛出了含元殿,他就看到一個妙齡少年站在殿外,不是鈺公主又是誰?
“公主殿下,外面風大,小心着涼了……”
唐安淡淡一笑,隨後又急匆匆的走向東宮,而含元殿外的鈺公主則是一臉疑惑,絲毫不知道唐安是在搞什麼幺蛾子,要知道唐安從來就是一個牛皮糖,平日自己是躲都躲不及,今日不知爲何卻是一轉脾性……
其實鈺公主還真是有些想多了,唐安之所以急着走,只因爲唐安還有要緊事要跟太子商量,所以也是沒空搭理她。
東宮,唐安坐在太子佑的對面,滿臉認真與嚴肅。
“殿下可知龍船?”
“師尊說的可是海津正在建造的龍船?”
太子佑一愣,緊接着又變了臉色,唐安若是不說,他幾乎忘了這件事,從他記事開始,這艘龍船就在建造,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艘大龍船依舊是沒有建好,不過雖是沒有建造完成,但也是接近尾聲,要不了太久就能啓航了!
“你知道這艘船麼?”
聽到太子佑變了臉色,唐安的心不由狂跳起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打問龍船的事兒,當初問壽靖王夏且的時候,夏且是絕口不提,而現在太子佑也是臉色大變,這真是讓他有些不解啊!
“師尊,你爲何要問龍船的事兒,是誰跟你說龍船的事兒的?”
太子佑並沒有直接回答唐安的問題,而是反問唐安,眼中寫滿了嚴肅。龍船之事事關重大,這龍船不僅僅是一艘船,而且還有些皇家機密,這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東西……
“我聽說它會駛向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會讓人死而復生,這是不是真的?”
唐安淡淡一笑,隨即又定定的看着太子佑。秦子曦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塊痛楚,縱然時光荏苒,但是他始終無法忘懷,他對於救活秦子曦始終懷有希望,他希望可以救活秦子曦……
“師尊,恕我直言,這龍船一事,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詭異,便是我也不太清楚,恐怕唯一清楚的便是我父皇,但是父皇絕對不會告訴你關於龍船的任何事,說不定還會爲你召來殺身之禍,所以我奉勸師尊還是莫要打問關於龍船的事兒……”
太子佑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其實也不知道什麼是龍船,不過他也曾聽人說那艘船會駛向永生,不過這事兒誰能說的清楚呢?
雖然每個人都想着長生不老,然而長生不老只是一個美好的想法,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長生不老……
“我必須要弄清楚!”
唐安握緊拳頭,心中也是無比堅定,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想嘗試一次,因爲這或許是秦子曦唯一的機會了……
“師尊,若是師尊真的想弄清楚這龍船的事兒,那師尊不妨去海津看一看,說不定哪裡會有些線索呢!”
眼看唐安如此堅定,太子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而誰讓他是唐安的弟子呢,有些事兒總是要爲唐安考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