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的意志決定了一支軍隊的走向,在唐安心中,存在即是一切,一切爲了存在,活着纔是一切……
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跑,這是唐安的態度。然而唐安的想法讓李元御很不理解,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李元御一直是秉承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觀念,所以對於唐安的理念,他實在是很難接受!
“老李啊,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要是死的有價值,那死了也就死了,不過死的毫無價值,死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時代的價值觀念其實唐安很不喜歡,這是一個道德綁架到死的年代,每個人被傳統的仁義道德思想控制到了一種不可理喻了地步,就像李元御這樣,讀書讀到智商餘額不足的地步……
不管怎麼樣,他們來了,既然選擇來到這裡,那唐安總是會試一試。雖然蠻族有數萬鐵騎,然而他們居高臨下,也有着不可比擬的優勢!
蠻族鐵騎想要越過東萊峰,那他們必須要走一線天,那個位置是穿越東萊峰的必經之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他守住一線天,那這數萬鐵騎極有可能就會被攔在東萊峰下……
“讓兄弟們修整一下,晚一點咱們去一線天!”
這裡雖不是高原氣候,然而白雪皚皚,冰雪常年不融。使得每個將士都行走的極爲艱難,所以唐安不得不讓麾下兵馬時不時的停下來修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蠻族鐵騎一點點靠近,唐安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如果不能早一步抵達一線天,只怕自己就要錯過最後的機會!
“我們先去一線天,你們晚點追上來!”
唐安看了看疲憊的宇文亢,終於還是決定讓宇文亢先留在這裡慢慢前行,因爲留給他,時間真的不多了,他麾下的天雷軍經歷過特殊訓練可以跋山涉水,然而宇文亢不行,他麾下兵馬也做不到!
“好!”
宇文亢深深地看了一眼唐安,隨即又默默的緊了緊衣服,如今他的身子一直不見好,這跋山涉水使得他疲憊不堪,可是他沒得選,他只能隨軍北上,因爲這支兵馬只聽他宇文亢一個人的命令……
“我們走!”
唐安拍了拍宇文亢的肩,隨即加快了速度,而他麾下十一旗兵馬也是急急奔赴一線天,跟蠻族鐵騎爭分奪秒……
“駕……”
馬蹄聲如雷奔,驚得白雪皚皚的東萊峰險些發生山崩,然而唐安始終向前,眼中只有一個目標。
破曉時分,唐安終於是趕到了一線天,這個速度比他預計的遲了整整一晚上,然而他不焦不燥,只是命令麾下天雷軍在一線天的兩端佈置擂石滾木,準備給蠻族鐵騎一個意外的驚喜!
唐安抱着冷冷柔弱的嬌軀,眼中閃過一絲溫暖。這是自己心裡的一抹溫柔,也只有他能讓自己在高聳入雲的天絳山脈前展開笑顏。
“好好待着,這一次你要乖,要聽我的話!”
冷冷靠在唐安懷中,聆聽着唐安強有力的心跳。她閉着眼睛,靜靜的道了一聲:“你若身死,我必不獨活……”
唐安身子一僵,緊接着又將冷冷從懷中放了出來,是時候了,也
該他登場了……
若是唐安猜的沒錯,半個時辰之內蠻族鐵騎將會兵至一線天,然而留給天雷軍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他必須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拖!
他要爲麾下天雷軍拖到一切就緒,不然他就要跟麾下天雷軍一同葬身一線天,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最漫長的莫過於等待,最可怕的莫過於等待死亡,明知會死但是不能改變什麼,這是最可怕的!
“咯噔……咯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唐安也是越來越心急,就在他快要發瘋的時候,重重的馬蹄聲從遠天響起……
“終於來了!”
唐安橫刀立馬,獨自站在一線天前。一人,一馬,面對數萬蠻族鐵騎!
而就在此時,遠天的紅日終於升起,一道陽光透過一線天直接落到了唐安身上,陽光映照在唐安的衣甲上,金光燦燦,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陽光真好!”
唐安握緊浮屠,不由豪情萬丈戰意沖天,他望着急急奔來的蠻族鐵騎,不由朗聲長嘯:“三尺青鋒萬丈天,千軍萬馬我向前。雷霆一怒驚濤頓,逆斬蠻奴踏九淵!”
唐安的怒喝響徹一線天,迴音源源不絕,而他麾下天雷軍聽到這首詩後士氣高漲,一個個忘卻疲憊,更加耐力的準備這場盛宴!
片刻功夫,蠻族鐵騎已是殺到了一線天前。他們看着金光燦燦的唐安,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來人止步!”
唐安隻影前行,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縱然眼前有千軍萬馬,他始終是一步不肯退卻。他是唐安,獨一無二的唐安!
雖然他嘴上說做人要懂得拐彎,然而他畢竟是一個軍人,他是一個驕傲的軍人,天可崩,地可裂,他唐安永不負國……
“唐安!”
蠻族鐵騎中響起一個儒雅的聲音,他一口純正的漢話,在唐安聽來是那麼的熟悉,只是他身上的衣服讓唐安噁心不已……
“好久不見,宇文……侯爺!”
唐安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機會見到宇文杲,更想不到宇文杲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我不叫宇文杲,我叫阿胡兒!”
宇文杲淡淡一笑,隨即揚起了手中的彎刀。從他踏足北域開始,他已經不是宇文家的人了……
“好啊,許久不見,你連自己祖宗的姓氏都忘記了!”
看着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唐安的心裡多了幾分寒冷。同是一個爹媽生的,可是宇文杲選擇了叛國,而他的弟弟選擇了保國……
“呵呵,上一次我們在南國相遇,這一次我們又在一線天再會,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宇文杲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爲唐安的嘲弄而生氣,只是默默的擦了擦彎刀。這個世界沒有公平正義可言,對他來說,生存就是一切……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的弟弟還在大興,你的家人還在帝京!”
唐安嘆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孱弱的宇文亢,宇文亢爲了支撐起兄長的擔子而
北上出征,然而他的兄長卻辜負了他,讓他的努力付之東流……
“回不去了,路是自己走的,一走……就是一輩子……”
聽到唐安說起宇文亢,宇文杲的身子突然一僵,良久,他嘴角終是泛過一絲苦笑,他終究是不願回頭……
“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
久勸不下,唐安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他握着浮屠,眼中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一切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聽到唐安的話,宇文杲不由苦笑一聲,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馬鞭上,戰爭是一種終極暴力,和平終是要在戰爭後才能建立……
“不見棺材,我不掉淚……”
宇文杲喃喃道了一聲,隨即怒喝一聲衝了出去,而他麾下兵馬也是如同餓狼一般,直直朝着唐安衝來!
“啾……”
就在此時,一聲鷹鳴響起。緊接着,陽光一暗,一隻海東青緩緩落在了他的肩上,眨着眼與唐安一道看蠻族鐵騎衝來……
“嗚嗚嗚……”
號角嗚咽,如同有人哀鳴嚎哭,漫天的肅殺之氣一瞬間席捲了整個一線天,縱橫天下的蠻族鐵騎一往無前,眼中僅僅只有一個唐安!
“有意思……”
唐安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不知道宇文杲是傻還是二,看到自己如此狂傲的立在這裡也敢一往無前,他是有信心吃定自己,還是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呢……
“殺!”
蠻族鐵騎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退卻,他們揚刀向前,眼中殺意不言而喻,或許在他們眼中連唐安的影子都沒有,他們只是想過一線天而已!
“此路不通!”
唐安怒喝一聲,緊接着,一線天兩側飛下無數滾石。蠻族鐵騎看到這漫山遍野的擂石滾木,一個個變了臉色,然而再想撤走已是來不及了……
這不像是一次人禍,反而如同天災一般讓人爲之咋舌,無數蠻族騎兵在巨大的石塊下如同孩童一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巨石砸下!
哭喊聲在一線天響起,迴音不絕於耳。無數蠻族鐵騎毫無作爲就被砸成肉泥,實在是慘不忍睹……
“跳樑小醜耳!”
唐安冷笑,眼中輕蔑越來越重,看着無數蠻族騎兵倒下,他絲毫不感到憐憫,因爲這些人都是侵略者,都是該死的人!
“撤……撤……”
鋪天蓋地的擂石滾木讓宇文杲徹底變了臉色。他怒喝一聲,卻是迅速調轉馬頭,無比狼狽的逃出了一線天……
聽到宇文杲的命令,無數蠻族騎兵惱怒的退出了一線天,他們看着橫刀立馬的唐安,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這一戰,蠻族鐵騎在留下了數千具屍體後撤出來了一線天,至於唐安,也是定定的坐在馬上,一步也沒有動過……
“你來或不來,我就在這裡!”
唐安遠遠望着宇文杲,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然而他並沒有因爲一戰得勝而感到慶幸,因爲一切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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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