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黑二狗的腦袋上纏着紗布,黝黑的臉竟然蒼白着,看了一眼大家。
“兩大黑幫是孫老闆退休之後才形成的,一個是零散小混混組成的兄弟盟,他們從一開始就拒絕加入茶葉協會,一個是山海市第一富豪陳家的劈卦門,這兩股勢力一直都相安無事,平分山海市一南一北,但是孫老闆前天散了茶葉協會之後,立刻就大打出手,搶佔對方的地盤,聽說兄弟盟損失慘重,一路被劈卦門突破,我們已經有十家茶館加盟,但是一夜之間就退出了三家。”
“兄弟盟只是烏合之衆,要注意的是陳家,這纔是真正的麻煩,陳家是山海市的老家族了,從第一代到現在已經走過了十六代族長,以前開武館廣收門徒,改革的時候被取締了,武館也被迫關門,隨後賣起了跌打藥,再次壯大起來,他們的劈掛掌據說是古時候流傳下來的老版本,可以煉到內家真氣,陳家有好幾名內家真氣的高手。”
孫老闆補充道。
“內家真氣?怎麼樣的內家真氣?厲害嗎?”
徐明輝聽到內家真氣就注意起來,很想知道和自己的真氣是不是一回事。
“一掌隔空震碎磚頭,你說厲不厲害。”黑二狗說道,指着自己的腦袋道:“這就是被三米外一掌打的。”
徐明輝靠近黑二狗,掀起紗布,黑二狗的頭髮像是被狗啃的一樣,空了一塊,頭皮烏黑,有淤血。
徐明輝一想自己也有真氣,但是卻做不到震碎磚頭,看來陳家的內家真氣高手已經進入了練氣後期了。
“怎麼?不相信啊。”黑二狗委屈的說道。
“頭暈嗎?”
“暈的很。”
“這就對了,是真氣震傷的,待會我給你扎幾針,在開個方子就沒事了。”
“那就好。”黑二狗放心的說道。
“江湖的事情說不清楚,有的人仗着是練家子在哪都橫着走,而有的人是名門弟子,做事有分寸,有禮貌,講規矩,我們山海市裡的陳家偏偏是那種不講理的。以前我建立茶葉協會的時候就收到過陳家的警告,但是茶葉協會解決了山海市的危機,免於被外地吞併,陳家也沒有了聲音,從此就在也沒有來往,真是沒想到,我纔剛解散茶葉協會,他們就抓住機會。”
孫老闆長嘆一聲,好不容易在徐明輝的幫助下有了做正經生意的機會,但是還沒過幾天好曰子就又捲入火拼的漩渦裡,殃及魚池偏偏躲不掉,不由得眼神的兇狠再次憂鬱起來。
“徐明輝,你是老闆,拿個主意吧。”錢多多有些不懂道上的事情,問徐明輝。
“問我有什麼用,應該問孫老闆,按照規矩你有什麼辦法嗎?”徐明輝說道。
“擺宴。”孫老闆苦着臉說出兩個字。
道上擺宴的目的就是和解,只要人到場和解就有希望。
孫老闆雖然很不想再拿出自己的老資格,但是現在山海市黑道火拼已經開始了,想躲都躲不掉,只能再次出山,發出了請柬給兄弟們和陳家的劈卦門,而擺宴的地方就在山海市最豪華的餐廳,山海樓。
民辦的茶葉協會解散,孫老闆正式退出江湖,這已經引起了警方的高度注意,而緊接而來的兄弟們和劈掛掌火拼果然不出警方的意料,此時生怕事情鬧大,演變成大戰,於是在和解宴的當天晚上,警方組織了便衣看場。
徐明輝下車的時候就見到了熟人,這人咋咋呼呼在山海樓的停車場,從嬌小的身板和活潑的舉動,徐明輝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警校的張雨軒,而她的旁邊有不少穿着便服的男人,見到徐明輝注意過來,有的迴避,有的瞪眼。
“這些都是警察,每次和解宴的時候他們都要在附近,運氣好了大家和解成功,平安無事,運氣不好他們直接抓人,徐明輝,如果他們抓人,你就逃走,一旦抓進去肯定要關幾天,幾天雖然很少,但是外面會發生很多事情,我們茶館必須有人當家。”
孫老闆很有經驗的說道,對着黑二狗使了個眼色,黑二狗立刻明白的走到徐明輝的身邊當起了保鏢,而徐明輝卻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看着張雨軒,擔心這妹子又鬧出什麼烏龍,搞砸了和解宴。
山海樓外面掛着客滿的牌子,但是裡面卻人滿爲患,兩大黑幫的人都來了,幾層樓裡卻一反常態靜悄悄的,劍拔弩張的氣氛處在臨界點,一點就炸。
大堂裡有十幾名便衣坐在椅子上,眼睛來回的盯着有走動的混混,一有情況就出手,徐明輝就是他們的目光下很彆扭的進入電梯。
“他們還沒來,看來和解有難度。”
孫老闆走進最大的宴會廳裡,見到裡面只有小混混,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說道,臉上擺出了多年來習慣的兇狠表情,氣場就是一變,不愧是多年混江湖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孫老闆資格最老,就在這裡壓場面,我和輝哥在大堂裡等他們。”
黑二狗看着孫老闆兇狠的臉很識趣的說道,就要帶着徐明輝回到大堂那。
“我?”
“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孫老闆是我們這裡資格最老的,不能降低身份,不然會被對方抓住機會上位的,而輝哥你是茶館的老闆,但是資歷太淺,當然要負責接人了,如果你不去的話,他們照樣抓住這個藉口大做文章壓孫老闆的氣場,放心,我會保護輝哥的。”
聽了黑二狗的話,徐明輝真的體會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不由的心中苦笑。
再次回到大堂,徐明輝發現便衣突然多了好幾倍,張雨軒盡然也在,而這時候張雨軒才發現徐明輝,只見這愛出風頭的妹子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的不敢置信。
“別過來,別過來,裝不認識,裝不認識。”
徐明輝心裡暗念咒語,但是張雨軒還是走了過來,徐明輝知道不好,趕忙身子一轉就要走到旁邊,而這時候飯店外面一陣喧鬧,幾十輛車停在了外面,讓大堂裡的便衣和無數小混混緊張起來。
“小心。”
張雨軒趁着外面喧鬧的時候,和徐明輝擦身而過,小聲的低估了一句就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