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蘇馨緣夢到的一樣,萊昂利亞已經奄奄一息。
萊昂利亞毫無反抗地坐在那裡,等待着“審判”抽走他的最後一絲魂力和生命力,其實他也沒有能力反抗。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一切結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欣然看着萊昂利亞死去。
一道強光如同奇點爆炸一般,瞬間照亮了整個牢房。這道光強得讓人睜不開眼,神諭魂爵也用手遮住了眼睛。萊昂利亞眯細着雙眼,看着這道強光,十分熟悉的感覺。
“對不起,神諭魂爵大人,我不能允許你殺死靈渡魂爵。”強光漸漸退散,一個人形漸漸從光源中心顯現出來。金色頭髮盤在了腦後,大眼藍眸,充滿了憂鬱。無疑,這個人就是光明魂爵西瓦•薛西斯。
“光明魂爵,”神諭魂爵顯然被這種行爲觸怒了,不然依照他的習慣和修養,都會在稱呼後面加上“大人”兩個字,“你這是在幹什麼?”
強光雖然退去,但是光明魂爵的周身依舊散發着微光,使得整個牢房明亮起來,驅走的潮溼和陰暗,隱約中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如你所見,我是來阻止你殺死靈渡魂爵的。”光明魂爵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是顯得底氣十分的足。西瓦•薛西斯並不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人,並不是一
個下定決心背離魂爵省份、與衆魂爵爲敵的人。她遲疑了很久,猶豫了很久,她不敢面對違抗神諭之後的後果,但是最後她還是站了出來。她無法承受了,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奈爾,她不想再失去一個萊昂利亞。他們說好了要爲奈爾討一個說法,要向神諭魂爵討回所有的公道。但是現在,萊昂利亞卻在獨自抗爭,爲了自己的尊嚴,爲了自己的榮譽,爲了自己的信念,他不肯屈服,即使失掉自己的性命;可是自己,卻躲在一旁,不敢出面,不敢反抗。
西瓦在忍耐的極限的時候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過於依賴別人,而且還總是把問題推給別人。奈爾的死,她一直認爲是萊昂利亞的錯,一直認爲是神諭魂爵的罪;但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十分可笑——她沒有保護好奈爾,卻把責任完完全全地丟給萊昂利亞,她怪萊昂利亞沒有再奈爾危難的時候幫忙,其實自己難道不也是這樣的嗎?這一次,一起回來爲了給黑暗魂爵討一個公道,爲了月隕王族討一個公道,爲了繼承人皇意志的自己套一個公道,但是一直都只是讓萊昂利亞一個人站在風口浪尖上。萊昂利亞被設計囚禁,自己卻像旁觀者一樣無動於衷,這讓現在的西瓦想起來就心如刀絞。
不,我不能再懦弱下去,我也是魂爵,我也要直面一切,不能再把危險留給我珍視的人
。
很長久的思想鬥爭,但是西瓦最後還是站了出來。雖然她依舊害怕着、擔心着、恐懼着,但是她還是站了出來。
“光明魂爵,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神諭魂爵很少動怒,但是這一次,他生氣了,“靈渡魂爵萊昂利亞•加依斯達數次違抗神諭,背叛人皇,涉嫌殺死兩名魂爵,不知悔改,當誅!你這樣保他,你也想成爲他的同黨麼?你也想被誅殺?每一滴魂爵的血都很寶貴,這樣的浪費不值得!”
打算殺靈渡魂爵的時候,神諭魂爵沒有半分憐憫,臉上的表情書也是貓哭耗子;但是,如果要殺光明魂爵,他還是下不了這個狠心的。不知道是爲什麼,被意念魂爵、靈渡魂爵、光明魂爵認定的居心叵測的神諭魂爵,爲什麼會有和內心不符的憐憫之心。
僞裝?還是另有原因?這些都不是靈渡魂爵和光明魂爵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很清楚我這樣做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但是這是我選的路,我必須堅持走下去。”光明魂爵的目光越來越堅定,“我從來沒有背棄過人皇的意志,萊昂利亞也沒有,我們這麼多年一起爲了天下人而戰鬥,我相信他,所以我不能看他因爲莫須有的罪名而死!如果你要殺他,就先踏着我的屍體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