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天一說這話,整間屋子的氣氛頓時又變得緊張了起來。蘇馨緣的朋友們怎麼能容忍出了蘇馨緣之外的人成爲了月隕王侯?月隕王侯就是蘇馨緣,蘇馨緣就是月隕王侯。
“你要是這麼想當月隕王侯,你就去當吧!”蘇馨緣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這句話不僅讓她的朋友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也讓蘇昊天瞪大了眼睛。
沒人會想到蘇馨緣會這麼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月隕王侯,沒人會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讓出這個位子。但凡是人,都或多或少有對自己現狀的關注,而且只希望更好,不希望更爛。月隕王侯,無論人們是否相信是不是存在,無論人們是當做歷史還是傳說,始終是一個璀璨的光環。可是,蘇馨緣卻願意這麼輕鬆的讓給別人,這讓他人無法理解。
“爲什麼這麼輕易的讓出這個位置?這可是很多族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地位與榮耀。”蘇昊天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驚訝,他似乎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
“這根本不是什麼地位與榮耀,”蘇馨緣的眼眶有些溼潤,“當你時不時的因爲你是月隕王侯的後代生命受到威脅,當你看見你的父母因爲月隕王侯的沉重的頭銜而被人殺死,當你發現自己一覺醒來自己最愛的人因爲自己月隕王侯的身份隻身赴險,你就會發現,月隕王侯這個頭銜帶來的只有無盡的悲傷和絕望!”蘇馨緣的眼淚還是不止的流了出來,哭訴道。
唐莎莎見狀,急忙把蘇馨緣攬入自己的懷裡,安慰着蘇馨緣。
蘇昊天見到蘇馨緣痛苦流涕,頓時就慌了,他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預想是這樣的:自己提出要爭奪月隕王侯之位,蘇馨緣不肯,並且怒斥自己不顧兄妹之情,不顧先
祖遺願,利慾薰心。隨後,自己擺出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表現得十分大度,不與之爭辯。最後,直接離開,並且十分拉風地留下一句“xx年xx月xx日在xx地點,我們一決高低,勝者理所應當成爲月隕王族之侯”。可是,現在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就在蘇昊天不知所措之時,柳靜雲示意唐莎莎把蘇馨緣戴回房裡,自己則和甘竹留在了客廳。
“你一定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吧?”柳靜雲抽出一包煙,打開了盒蓋,伸向了蘇昊天,意思是問他抽不抽菸。蘇昊天略帶歉意地擺了擺手,柳靜雲便自己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柳靜雲年級不大,卻早早的學會了抽菸。甘竹在柳靜雲剛開始抽菸的時候就不支持,但是柳靜雲不聽,他說這是他的一種社交手段,並不僅僅是抽菸。不僅甘竹勸不住他,臉他的女朋友唐莎莎也毫無辦法。
“確實沒想到。”蘇昊天誠實的說道。
柳靜雲深吸一口煙,吐了出來,說道:“你應該知道她的父母遇害了吧?”
蘇昊天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因爲伯父過世,馨馨成爲新一任月隕王侯,家父纔會令我來爭奪月隕王侯之位。”
“爭權奪位,是你們這些大家族的人的習慣麼?”柳靜雲打趣道,“蘇馨緣的父母正是因爲你們垂涎的位置而死。”
因爲我們垂涎的位置而死?因爲他是月隕王侯他就被殺了麼?
“誰做的?”蘇昊天問道,目光中透着兇光,“縱使我是來爭奪王侯之位,但是我作爲月隕王族的一員,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我族的冒犯!”
“你想報仇?”柳靜雲微眯着眼,問道。
“弒我
族長,此仇必報之!”感覺蘇昊天這傢伙不僅是沒什麼心眼,似乎說話做事都很直率,不經過太多思考。
“以神諭魂爵爲首的衆魂爵。”柳靜雲淡淡地說道,似乎在期待着蘇昊天的反應。
蘇昊天一聽,臉色頓時就鐵青了。他想不通,爲什麼魂爵會要殺月隕王侯。很多很多多年之前,月隕王侯和魂爵是盟友;現在,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這一句話,頓時讓蘇昊天產生了很多疑問。但是還沒等蘇昊天問出口,就被柳靜雲打斷了。
“別問我原因,我不知道。”
蘇昊天咬着牙,緊握着拳頭。許久之後,他纔開口說道:“和我說這些幹嘛?是想告訴我月隕王侯這個稱號其實就是毒藥,能一點一點把我毒死,然後勸我放棄?”
“不,月隕王侯之爭,是你們族的家事,我們一羣外人不能也不想插手,何況蘇馨緣本人對此也不是很在意。我們作爲蘇馨緣的朋友,只是不希望你在她情緒最低落的時期給她帶來麻煩。”
“是因爲伯父伯母的遇害麼?”蘇昊天顯得有些愧疚地說道。
柳靜雲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她本來已經從那次事件中走了出來,你只不過觸碰到了她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最脆弱的部分?”蘇昊天顯得不是十分明白。
柳靜雲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半截菸頭按在了菸灰缸中,說道:“因爲一個因爲她月隕王侯身份而背叛百年來自己堅守的一切的人,一個因爲她月隕王族身份而在掙扎中危險中不辭而別的人。”
“誰?”蘇昊天顯然對這個讓自己的妹妹這麼牽掛的人十分感興趣。
“她心中的唯一,靈渡魂爵程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