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火光沖天。
地面上,殘垣斷壁,但是沒有一粒碎石。本該隨着殘垣斷壁一起產生的碎石,全都莫名地漂浮在了空中。
不僅僅是碎石漂浮在空中,還有一些更龐大的東西在更高的地方——路邊的樹,兩層的小屋,十幾層的高樓。這不是在某一部科幻電影,而是發生在M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人們的哭喊聲被掩蓋在房屋的倒塌和牆體的崩裂聲中,乾淨的地面上、懸浮的樓房中,滿是面目全非、鮮血淋淋的屍體。
好多死去的人,這彷彿是在煉獄,而不是在人間。活着的人因爲懼怕而哭喊,死去的人的靈魂也無法安息。
在地面上,只有一個人站着。不,或許他並不是人,而是地獄的惡魔。可是,這個背影卻如此的熟悉。
秦巖猛得從牀上驚坐起來——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好可怕的夢。”秦巖渾身都溼透了,似乎被嚇得不輕。
“你真覺得這是夢嗎?”黑暗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燈一下被打開了,突然的光亮讓秦巖睜不開眼睛。朦朧中,秦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自己的家中。漸漸地,秦巖恢復了視力。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十分豪華、巨大的房間中,房間中的傢俱都十分的景緻,吊燈也充滿了貴族氣息。
這就彷彿就是在王宮之中。
其實這裡就是王宮。
剛剛那個蒼老的生硬就是老國王默罕默德•金髮出的。老國王在御前侍衛巴斯特的陪同下,走到了秦巖邊上。
“秦巖,你一定很好奇這是哪裡,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的,你也一定很好奇我是誰。”老國王慈祥地看着秦巖說道
。
秦巖並不是白癡,看着這間屋子中的裝飾,看着這個穿着華麗高貴、衣服上還秀友金色龍紋飾的老人,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看樣子你已經有點頭緒了。”老國王敏銳的觀察到了秦巖的表情變化,“我是這個國家的國王,默罕默德•金。”
真的是國王?!雖然秦巖已經略微感知到了,但是別人這麼一說,他還是呆住了。秦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樣的小角色能見到國王,並且能和國王對話。
“我……”秦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突然想到自己試坐在牀上的,而國王還站着,就算這個國家的百姓已經沒有奴性的思想,但是就算從一個晚輩對一個長輩的禮節來說,這樣也是很不好的。秦巖想要下牀,但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渾身無力,情急之下差點摔下牀來,幸好被國王的侍衛巴斯特扶住。
“不用這麼驚訝,也不用顧及什麼禮節,我把你帶到這裡來,不是看你來給我行禮的。”老國王“哈哈哈”的笑了幾聲,說道。
秦巖不敢隨便說話,但是他想了半天,還是把自己心中最困惑的事情說了出來:“爲什麼我會在這裡?”
“你難道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麼?”老國王問道。
秦巖十分努力的想去激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是一開始回憶,頭就劇烈的痛了起來。秦巖想不起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但是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唉,”老國王嘆了口氣,說道,“這也不能怪你,孩子,你受罪了。你剛剛做的噩夢,其實根本就不是夢,而是昨天的回憶。”
經老國王這麼一說,秦巖便想起了夢中自己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背影。他原
以爲那是地獄的惡魔,但是現在,他認出來了,那個人影,就是他自己!
頓時,昨夜的情形便如潮水一般涌現在他眼前。
是他,都是他乾的——通天的大火,崩塌的樓房,遍地的屍體。他的雙手沾滿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的鮮血,而他現在卻安然的躺在牀上。他什麼都想起來了,唯一無法想起的就是他爲什麼要那麼做。他記得當時自己的身體彷彿是失去了控制了一般,魂力也空前的強大並且釋放了出來。
秦巖雙手抱着頭,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留下了懺悔的淚水。不管自己多麼不想殺戮,不管自己的身體多麼不能控制,那麼多人始終是他殺死的。他真的不想殺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但是這一次,地上數不清的屍體不知道預示着他殺了多少人。
“死了多少人?”秦巖小聲的問道。
“死亡二百一十二人,受傷一千零六十九人。”老國王面不改色的說道。不知道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對死亡已經麻木了,還是他從不在臉上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感情。
秦巖一聽到,抱成一團,流着淚,渾身顫抖着。
二百一十二條人命啊!
國王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把手搭在秦巖的肩膀上,似乎是想撫慰他受傷的心。
“爲什麼不殺了我,我殺了那麼多的人。”秦巖埋着頭,邊哭邊說道。
“無論是你還是我,大家都知道,你不想這樣,你無法控制自己。”
“那我爲什麼會失控?我爲什麼會有那麼強的力量?”秦巖用淚目看着老國王,期待一個答案,一個解脫。
老國王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一些外界因素,使得你,暴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