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該吃藥了。”小茹端着一碗帶有熟悉味道的湯藥推門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站在牀邊輕聲地對着蜷縮在角落裡的酒然小公主說道。
“滾——你給我滾!”原本一臉呆滯的酒然在聽到小茹的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的擡起了頭來,看到了來者,眼神厭惡,大吼道,早已經沒有了一點公主的樣子,好像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市井的潑婦一般,臉色蠟黃,身上的紫色的痕跡隨處都是,頭髮也亂糟糟的,衣衫不整。
酒然已經在這個小屋子裡呆了正正的一個月有餘,具體是多長時間,就連酒然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了,似乎自從那個女人離開狐族之後墨邪就再也沒有讓酒然離開過這個屋子一步。剛開始就連一日三餐都是有專門的人給送過來,然而墨邪知道每次送過去的飯菜酒然動也沒有動之後,便吩咐不用再去送了。是啊,他們是妖,即便沒有食物也不會餓死。從此之後,這間小屋子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來過,除了墨邪。
墨邪每一次來都會帶上酒然從蛇族帶過來的陪嫁丫鬟小茹,就那麼的讓小茹看到她一次次被墨邪羞辱的樣子,這對於一個公主而言意味着什麼,酒然很清楚。
“可是,這是九皇子吩咐的啊。”小茹一臉爲難地看着蜷縮在牀上的酒然緩緩的說道,可是誰知她不提墨邪倒好,只要一提到墨邪酒然就會像瘋了一樣。
酒然二話都沒有說,身子快速的向着站在牀邊的小茹撲去,之後很準確的將小茹按在了地上,不知道酒然究竟是哪裡來的力氣,不斷的揮舞着自己的雙手,一下接着一下的向着小茹的身上打去,此刻屋子裡慘叫聲,求饒聲,救命聲,和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周圍東西摔碎的聲音,不斷的傳了出來,那叫一個熱鬧啊。
“小茹,我恨你。”酒然說着就隨手拿起了剛纔摔在地上摔碎的那碗成湯藥的碗的碎片,一隻手緊緊的掐着小茹的脖頸一隻手就那麼的對着小茹的脖頸狠狠地插了下去,頓時,小茹的脖頸血流如注,染紅了酒然那早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裙,染紅了潔白如雪的地面,染紅了酒然的眼,酒然就那麼的跌坐在一邊,看着小茹那因着疼痛而扭曲臉,和那雙驚恐不甘眼睛,那雙眼睛始終就那麼的望着跌坐在一邊的酒然身上。嘴角那一絲微笑,似嘲諷,似悲憐。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然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而她身邊的那個小茹早已經沒有了氣息,眼睛到最後也是不瞑目的睜着望着酒然所在的方向。
血,依舊在不斷的流淌着,好像那是一條河水一樣永遠沒有盡頭,血染紅了整間屋子,更染紅了酒然的世界,酒然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血,剛纔的場景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回放。
屋子裡,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很久之後,屋子裡的血都已經凝固,小茹的屍體也變成了一條小蛇,僵硬的躺在了那裡,永遠都不會再動了。
這幾天酒然在這樣的一個小屋子裡,不斷地在思考着,所有的場面都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播放,每看一遍酒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通過着一個月的不斷的思考,酒然已經完全的明白了。
呵呵,其實從頭到尾自己也僅僅只是墨邪的一枚棋子而已,自己能夠嫁給這個男人,也是因爲自己對他有用處,而那個男人能夠寵幸自己也因爲他可以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一些什麼他所需要的,當一切都已經利用完的時候,當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時候,也就意味着自己將在這樣的一個小屋子裡孤獨終老,也可能自己在失去價值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會心狠的將她置於死地。
那個男人給了她希望,卻最終將她推進無盡的深淵;那個男人給了她精血,卻最終給她灌下了湯藥;那個男人寵幸了她,卻最終只是爲了羞辱她而已。
酒然爲自己原來的那種想法感到可笑,原來的她那麼天真地以爲時間可以讓她改變一個人,可是最終改變的卻只是她自己而已;原來的她那麼天真的以爲只要自己做的足夠多的話就能融化掉他身上的冰,可是最終卻融化了自己的驕傲寒冷了自己的心;原來的她那麼的肯定只要自己努力的付出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是最終卻只是得到了自己的悲哀而已。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當初父皇會那麼極力的去阻止,也明白了爲什麼自己出嫁之前母后那雙憂傷的雙眼,原來他們都知道,原來他們都有試圖的阻止,只是當時的自己被這樣突然來到的自己認爲的幸福矇蔽了雙眼,沒有看到父皇母后的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酒然已經不會哭了,或者說,酒然已經將眼淚都流乾了,無論怎樣的心痛都不會再流出來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酒然除了苦笑只有苦笑。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求得的,她沒有任何的資格去責怪任何人,只能一遍一遍的責怪着自己,然後告訴自己要不斷地恨着那個男人,可是,他不明白,爲什麼恨着恨着就在也很不起來了呢?越恨就會越難以忘記那個男人,越恨就越難以忘記那些傷害,越恨就會感覺自己越捨不得放棄。
她想過要去找莫小染,請她給她一個出路,可以幫助自己離開這裡,然而,還沒有等自己將這個想法實施莫小染那個女人就已經離開了狐族,而自己也被軟禁在這個小小的屋子之中,原本所有的想法都這樣的成爲了泡影。
當天色將黑的時候酒然的眼睛才恢復了原有的焦距,看了看自己的周圍,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緩緩的站起身來,將自己那身早已經被血染紅的衣衫脫了下來,然後走到櫃子前面,將自己出嫁那身火紅色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的穿上了,一邊穿着嘴角還掛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她已經回到了那個當初出嫁的時刻一樣,眼睛中煥發出來別樣的色彩,那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那是對幸福的渴望,那是對這一刻的激動。
隨後,酒然無視這屋子裡濃郁的血腥味和屋子裡的凌亂,亦步亦趨的走到了那已經很久都沒有用過的梳妝檯前很優雅的坐了下來,拿出自己以前在蛇族常用的象牙木梳將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處理順了,而後,憑着自己的印象努力的回憶着自己出嫁的時候母后給自己梳頭的樣子,值得慶幸的是此刻他的記憶裡非常的好,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程序都記得很清楚,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從來就沒有梳過頭的酒然就這樣的將那一頭青絲複雜的盤了起來,隨後又找出來了當時出嫁時用的鳳冠,穩穩地戴在了頭上。隨後,酒然將自己的頭髮弄完之後,拿起了母后親手地給自己的那一大盒的胭脂開始淡淡的修飾,直到自己滿意了爲止。
酒然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淡淡的笑了,原來自己也可以這般的優雅,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的看過自己了呢,或許,最後就連自己的都忘記了原本的自己也算一個美人了。
“母后,我要走了。”酒然似乎是真的回到了出嫁的那一刻,滿臉都煥發出了明媚的光芒,眼神就那麼的望着前方,輕聲的說着。
“母后,我會幸福的。”酒然彎起嘴角,幸福的說着,然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申請時那麼的愉悅,可是,當初她怎麼就沒有看清原來糖衣的下面掩藏的卻是那無盡的深淵,掉進去了除非死就休想出來。
酒然就那麼的推開門,一個月有餘之後首次的走了出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墨邪派來監視守門的那個小丫頭今天卻沒有在門外看守着,就任由酒然這樣的跑了出來,或許是上天也可憐這樣的一個女人悲慘的命運吧,纔會給她一個這樣的自由。
酒然就那麼的走着,沒有停下來,一直一直的走着,好像這一條路沒有盡頭一樣。
步伐緩慢,身體輕盈,眼神迷茫,嘴角淡笑,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的細細觀賞一番,可是奈何此刻這裡除了酒然自己根本就沒有別人。
當酒然走出了房屋的影子,全身都暴露在血月那妖冶的紅光之下的時候,突然的就感覺到了一陣的心痛,那麼的撕心裂肺,那種疼痛好像要把她整個的身體都給撕碎一樣,酒然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想試圖的安撫心中的疼痛,可是,酒然卻發現這疼痛隨着雪月的不斷的升高,光芒不斷的妖冶就會越痛。
最後,酒然只感覺自己眼前一片的漆黑,倒在了地上,眼神始終都是疑惑的望着血月,身體不斷不斷的在消失,而後,突然的華光一現,酒然的身體就那麼的凝結成了一個透明的珠子,不久之後那一顆珠子像有靈性的一般飛走了,只剩下那一身的嫁衣和鳳冠在血月的照耀之下燁燁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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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親們,今晚某魚實在是不在狀態,原本這個情節想的很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晚就是寫不出來,親們就先將就着看着吧,等哪一天某魚有感覺的時候將這一章好好的修改一下,咱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