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吃的怎樣?”倆人如狼似虎的將所有菜餚橫掃一空後,李明遠剔着牙愜意道。
“不錯,不錯,這火鍋果然有其獨到之處!”趙宏朗一臉滿足的點點頭。
“那恩師把賬結了吧!”李明遠一臉純真。
正在回味經典的趙宏朗沒好氣的皺皺眉頭,不悅道,“這不用你說,本官堂堂七品縣令還會吃白食不成?”
“恩師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人家一個姑娘家開這麼大一間店,賺點錢不容易,我們要體諒人家的難處!”這廝一臉慈悲,看上去頗像救苦救難的聖人。
“哼,人家姑娘辛苦不假,就是她背後吃軟飯的男人着實讓本官鄙夷1!”趙宏朗冷笑道。
不理會縣令大人的嘲諷,李明遠自得其樂道,“誒,你們都不懂,沒聽說過每個成功女人的背後總有一個默默無聞的男人嗎?”
趙宏朗結完賬之後,正欲起身離開,又被李明遠給攔下了,“恩師,等等,學生還有件事要拜託你!”
“什麼事?”
“學生聽說恩師的書法乃是涼州一絕,一直沒能有機會見識一下,您看今天是不是有時間給學生展示一下?”李明遠一臉虔誠。
這年頭的讀書人,尤其是通過考試當上官的讀書人,那書法都是有着其的獨到之處,不然也不可能打動考官,趙宏朗也不例外,雖然還是個七品縣令,但對自己的書法,他一向是頗爲自負的。
“難得明遠你如此謙虛好學,這樣吧,跟我回縣衙,本官好好給你露一手!”趙宏朗摸着招牌式的小鬍鬚得意洋洋道。
“回縣衙太麻煩了,恩師就在這裡寫吧!”李明遠纔沒那功夫跟他回縣衙的,把趙宏朗這邊搞定,他還急着回去看給老太君買啥壽禮呢。
聽到李明遠的話,趙宏朗頗爲不悅的看了看這周圍的環境道,“這書法講究的是【點畫】【疏密】【結構】,對筆墨紙硯都有很大的要求,你讓我在這種環境下怎麼寫?”
對於這些玩意,李明遠早就想好了說辭,“恩師,這些我當然懂,但我知道您是書法大家,在什麼樣的壞境下都能揮毫潑墨的,我相信您,您也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行!”
話語間,店裡的夥計已經將桌上收拾乾淨,麻利的送上筆墨紙硯,所有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看着趙縣令。
“捧殺,絕對的捧殺啊!”看着衆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趙宏朗哪能猜不出這一切都是李明遠在背後推波助瀾,這臭小子怕是欣賞書法是假,想要我的字出去嚇人是真!
“這個,明遠,爲師忽然想起縣衙還有公務沒有處理,我就先回去了,這個書法嘛,下次有機會再給你展示便是!”趙宏朗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一看這位便宜老師想跑,李明遠當然不能坐視,但也不能強行把人扣下,那樣就是公然拘押朝廷命官,追究起來夠自己喝一壺的。
“誒,既然老師還有公務要忙,那您就先回去吧,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我會讓他們把好口風的,絕不會讓外面形成恩師大人是沒有才華,連書法都不敢展示就狼狽而逃的謠言的!”李明遠一臉正色。
趙宏朗老臉又是一黑,李明遠這話裡的要挾之意傻子都聽出來了,雖然他相信這小子不敢這麼胡鬧,但萬一他真豬油懵了心,偏偏幹了呢?到時候自己可就斯文掃地,名聲全無了。
“說吧,寫什麼字?”一番心理鬥爭後,趙宏朗還是屈服了,沒辦法,名聲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不能就這樣讓李明遠這個臭小子給毀了。
“哈哈,恩師果然是真人不露像,不用寫的太多,隨便寫寫吧!”屁顛屁顛的上前親自爲其磨墨。
“寫志存高遠如何?”趙宏朗搖頭晃腦道。
“不好不好!”李明遠連連搖頭。
“那大鵬展翅呢?”
“不行,不適合我!”
“那到底寫啥!”趙宏朗急了。
“就寫四季火鍋店是個好店吧!”李明遠笑眯眯道。
“咳咳!”趙宏朗一口氣沒能喘上來,連連咳嗽起來。
“恩師,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李明遠關心道。
“閉嘴,別跟我說話,有辱斯文的東西!”趙縣令被心裡被氣得如同巨浪在翻滾,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要閒的蛋疼請這個不孝學生來吃什麼火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嗎!
“恩師,你別這樣,學生哪裡做錯了您老直說便是,這要是氣壞了身子,學生會心疼的,而且爲學生氣壞您的寶貴身子也不值啊!”李明遠表現的比親兒子還孝順,這讓在場的人心裡都是熱乎乎的,覺得這李公子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
趙宏朗痛苦的扶着自己的額頭道,“你啊你,簡直是枉讀聖賢書,有辱斯文啊,你讓爲師心寒啊!”
李明遠有些費解的看着趙宏朗,不就寫個字嗎,有必要這麼嚴重嗎,有必要上升到這個高度嗎?這老頭子怎麼這麼墨跡呢!
“罷了,罷了,就當一場噩夢吧,筆墨伺候!”趙宏朗有些煩躁的揮揮手,誰讓這臭小子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呢,就當是換他人情算了。
“恩師爽快!”李明遠興奮的笑笑,在萬衆矚目中,趙宏朗筆走龍蛇,一氣呵成,九個大字躍然紙上,頗爲俊逸。
“四季火鍋店是個好店!好,好字,恩師果然是名不虛傳!”李明遠將字又讀了一遍,一臉愉悅,可惜他沒注意到一旁的趙宏朗已經面色蒼白,他每讀一個字,趙宏朗便抽搐一下,九個字讀完,全身已經在輕微的哆嗦了。
“你們大家看看,這是我恩師的真跡,都好好瞧瞧,在外面是沒機會看到的!”李明遠揮揮手,羣衆演員們;立刻簇擁上前,開始欣賞起趙宏朗的書法。
“好字啊!”演員甲誇讚道。
“那是當然,這是縣太爺的真跡咧!”演員乙連連點頭,一幅很有文化的樣子。
聽着衆人的吹捧,趙宏朗心情稍稍好受了些,“算了,算了,就當寫的廢稿吧!’趙縣令在心裡自我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