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以有無數個,老爹卻只有一個。
歐陽蘭猶豫了,徘徊了。
曾青奇說的話很正確,可是,她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呢?曾青奇見歐陽蘭沒有反應,目瞪口呆,冷笑道:“怎麼,難道這個問題對於你來說,很難抉擇嗎?”歐陽蘭淚眼迷糊,根本聽不清楚曾青奇的話。外圍許多警察經過一番鬥爭,終於衝了進來,不過一看地上跌倒的人,都是一怔。
歐陽廣聞!
無數次在財經頻道,財經雜誌上看到過這個人。歐陽廣聞對於整個海安市乃至華夏國的經濟,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歐陽集團實際權力的核心,要是出現一個什麼意外,他們這羣警察,恐怕都會掉飯碗。
“蘭蘭,別聽他的。”歐陽廣聞大口喘着氣,蒼老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疲憊,身上血水如注,不斷的噴涌。“小曾,我平日裡也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要這麼對歐陽家?有什麼事情,你大致可以衝着我一個人來。”
“爲什麼?”曾青奇冷笑,一腳死死的踩在歐陽廣聞大腿上。“當年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你不會忘記了吧?爲了報仇,我已經忍辱負重多年,多年的忍耐,就是爲了這麼一天,歐陽老狗,我曾青奇見過不要臉的人,卻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卑鄙下流無恥可惡,哼,我就要看到你們歐陽家斷子絕孫。”
“瘋子!”
“老子就是瘋子,怎麼了?”
“——”
“還不動手?”曾青奇將目光轉向歐陽蘭,歐陽蘭遲疑着從地上撿起槍,手顫抖着對準楊平。
畢竟夫妻一場,她怎麼下手?
平日的歐陽蘭,雖然是商業上的巨哼,可是在現實生活中,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今天,卻要她殺人,還是殺自己的老公,歐陽蘭該怎麼做,應該怎麼做?一時之間,有些舉手無措,有些茫然無比。她耳朵裡不斷的轟鳴,什麼也聽不見,歐陽廣聞不斷勸阻,可是,歐陽蘭還是將槍口對準了楊平,嘴裡不斷說着對不起,如果可以,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彌補,然後緊閉着眼,噼裡啪啦,開響手中的槍。現場,瞬間凌亂,不遠處,米紫安以及米紫安的粉絲,朝着機場的另一邊擁堵而去,曾青奇站在原地,一隻腳踩在歐陽廣聞身上,不斷的摩擦,不斷的蹂躪,充滿憤怒,充滿狂妄,什麼都不在意。楊平面對歐陽蘭開槍,並沒有躲閃,只不知爲何,沒有一槍打中,趁着曾青奇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境界時,楊平果斷閃開,快速衝向曾青奇,狠狠一腳踢開曾青奇手中的槍,然後將之推倒在地。
“你居然還沒死?”曾青奇大笑,絲毫沒在乎身上的疼。楊平一把抓住曾青奇的頭髮,罵道:“你這個瘋子,喪心病狂,病入膏肓。”然後“啪”的一拳,擊打在曾青奇的臉上,問道:“上次的事情,都是你乾的?”曾青奇保持鎮定,冷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楊平一拳擊打在曾青奇的胸口,曾青奇這個人,上次來到歐陽集團,楊平就覺得很不對勁,像是什麼事情都和自己對着幹,而且,居然爲了報復,還找人暗算自己,還綁架女孩下春藥,這種行爲,簡直可恥之極。
你要報復,你要殺人,沒有必要牽扯進來一些無辜的人吧?
此人不除,社會將增加一害。
但是面對楊平,曾青奇沒有一絲恐慌,反而顯得鎮定從容。因爲,這場鬧劇,是他佈置的。
他纔是導演。
除此之外,誰都無能爲力。
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
“爲什麼要這麼做?”楊平再次一拳,打在曾青奇身上。曾青奇冷笑:“有種,你就殺了我,不過可惜,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陪葬。”“你說什麼?”楊平大驚,難道,現場被動了什麼手腳?疏散人羣,應該趕緊疏散人羣,楊平腦海裡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便是這些,他制服了曾青奇之後,趕緊站起身,配合警察疏散人羣,然後將歐陽廣聞等人送上車,面對歐陽蘭時,不知爲何,楊平隱約間有一絲心痛,雖然剛纔是楊平給歐陽蘭做了手勢,示意歐陽蘭開槍,但是,爲什麼心會疼呢?歐陽蘭淚眼迷糊,呆在車上,歐陽雪不斷的叫着老爹的名字,歐陽蘭卻木訥的盯着現場的楊平,不知爲何,內心很愧疚,也覺得此時此刻的楊平,纔是最帥,最迷人的。豪車緩緩離開,現場逐漸安靜,人羣逐漸散開,曾青奇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濃烈。
“別找了,沒用的。”
“什麼意思?”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曾青奇眼神之中,彰顯着無數的得意,他絕對不會一個人上路。那樣,太孤單,太沉寂,而且,也死的太沒有價值,楊平聽着曾青奇的話,突然想到了炸彈,曾青奇這個瘋子,一定在哪兒設置了炸彈,他已經來不及思索,四處尋找,不過可惜,卻是徒勞的。
就在這時,與慌亂的人羣中,一道妖豔嬌媚的有些過分的身影乍然閃現,慵懶的身軀,就像是一條靈動的蛇一般,雪白的肌膚,不夾雜一絲塵埃,即便是在最慌亂中,無數的男人還是在第一時間停頓下來,目光集中在女人身上,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夠在臨死之前,見到這麼美麗的女人,就算是死,也絕對值得。楊平神情,瞬間一滯,不知用怎樣的思緒,怎樣的心情來訴說,只見楊二妞款步而來,蹲下身子,在曾青奇身邊,咯咯的笑着,笑顏若花,燦爛無華。“不就是準備了幾顆炸彈麼,還笑的那麼奸詐,那麼燦爛,很可惜,你的炸彈,已經被姑奶奶全部拆了。”聽得楊二妞的話,曾青奇腦袋“轟隆”一聲,就像是空了一般。若是不可能,可是,楊二妞手上的東西,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
“你!——”
“你!——”
……
“啊……”
曾青奇一身狂叫,整個人陷入極度的混亂以及瘋狂,他精心策劃了幾十年,結果,化爲一場空濛,這是怎樣一種打擊?只見曾青奇面色慘白,雙目無光,充滿絕望,沒有一絲生氣,指着楊二妞的哪根手指,漸漸的,漸漸的落下,隨着呼吸的衰竭,一起,該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