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率着殘部離開了,走了大約有三四百里,他停了下來,伸手在蛇頭上一拍,一顆紅色的小球躍入了他的掌心。.com他拿那顆小球向巨大的蛇頭依照,一道紅光飛入了小球之中,蛇頭頓時消失無蹤。
那人皺着眉頭,在地上踱着步,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半晌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頗爲懊惱地自語道:“被騙了!我被那個老傢伙騙了!幽冥大帝留下的禁制這麼厲害,那他們一開始爲什麼不用?爲什麼等到要被攻破才用?限制?對一定有某種限制讓他們不敢任意動用幽冥大帝的禁制。那麼究竟是什麼限制呢?讓我想一想。難道……對,一定時間限制。那麼老傢伙一直催促我走就是爲了不讓我發現了禁制時間限制,害怕我呆的時間長了會暴露禁制不能長時間維持的真相。對,那個禁制的範圍那麼大,威力又是那麼大,一定很耗費能量,而這片幽冥之地又不盛產靈石,一定是這樣的。呵呵……枉我嗜血自認聰明,今天卻被一個老傢伙給騙了。不過,既然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這個老傢伙就等着受死吧!”
嗜血自語一番,將軍隊帶到了一片山坡上停頓了下來,讓自己的部將嚴加防守,自己則帶一個身量最矮的部將,悄無聲息地向墳丘潛去。
走了大約一百里左右,嗜血突然看見有人影在身側不遠的山嶺旁一閃而過。他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對跟着他的部將一揮手。那名部將如鬼魅一般,向他手指的方向撲了過去。
嗜血找一塊石頭坐了下來,臉上很平靜,絲毫不擔心部將出問題,他有理由放心,他的那個部將是進化很過很多次的鬼將,實力極爲可觀,而剛纔閃過去的僅僅是一個幽冥鐵騎,以鬼將的實力殺一個幽冥鐵騎,根本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萬無出問題的道理。
但是實際情況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等了差不多一刻鐘都沒有等到那名鬼將回來。他覺得事情有一些不對勁,表情凝重地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仔細感應了一下,揮手在自己身體罩了一層紅光,向鬼將消失的方向撲了過去。
待它越過山樑後,他有些傻眼了,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名鬼將,不過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胸口被掏出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那是魂晶所在的位置,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勢,證明他是被人活生生掏走魂晶而死的。從他的身體已經出現裂紋的情況看,他應該是剛過山樑就被殺了。
嗜血心情有些沉重,敵人能夠悄然無聲地殺死鬼將,不管是不是偷襲,身手都應該相當的可觀纔對。
就在嗜血分析敵人的情況時,一絲輕微的聲響傳入了他的耳朵,他用眼睛的餘光瞟過去,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正在從他的後面悄悄地向他靠近。
嗜血露出一絲冷笑,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敵人原來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強大,之所以一開始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是因爲他有一件可以隱藏行蹤的寶物。看樣子,鬼將也是一時不察,才遭了他的毒手的。
嗜血裝作沒有發現偷襲者的蹤跡,依舊彎着腰,做出一副察看鬼將死因的樣子,實際上他已經暗暗地準備好了法術,準備敵人靠近一定距離就發難,將他幹掉。
當他從眼睛余光中發現敵人已經探出了長着接近一尺長利爪的手掌,縱身插向他的背心時,心中怒罵一聲找死,一回頭,雙手驀地探出,對準了偷襲者。雙掌間的一顆紅色光球一閃,萬道紅色迸射而出,道道如同利劍,向偷襲者的全身簇射而出,將他所有的對路悉數封死。
偷襲者見偷襲不成反被偷襲,驚怒地怪叫一聲,身體一下子縮成了一小團,兩隻張着尖長利爪的手掌急速揮舞,居然在體表形成一道白色的光幕,將他自己的身體護住了。
紅色的光芒與白色的光芒相撞發出叮叮脆響,火星四濺,就像一把鋼針落到了鐵板上。所謂防不勝防,偷襲者佈下的光幕雖然密實,但是面對無孔不入的紅色光芒還是難免疏漏,擋過了第一波光芒簇射後,趁機逃跑的他沒有想到嗜血的攻擊會來的那麼快,光幕布的不夠密,兩道紅光從光幕的縫隙透過,緊接着穿透了他的身體。
偷襲者就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慘叫一聲,蹦起了老高,一下子衝上了天,也許是疼痛激發了他的潛能,他居然從嗜血的攻擊中逃了出來,歪歪扭扭地向遠處逃去。
嗜血冷笑一聲,縱身飛到了空中,向偷襲者追了過去。他原本以爲敵人受了那麼重的傷,自己的修爲又比對方高了那麼多,應該很快就追上了纔對,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敵人居然十分滑溜,就像一條泥鰍,每一次將要抓住了卻又被他逃掉了,使得他十分惱火。他心中只顧着要抓住偷襲者了,卻沒有發現了他已經距離他帶領的軍隊和墳丘的方向越來越遠了。
追追趕趕,兩人已經距離嗜血遇襲的地方超過了千里。就在偷襲者再一次險險躲過嗜血的捕捉後,居然一反常態地停了身形,這讓嗜血感覺很奇怪。偷襲者緩緩地轉過了身形,身姿挺拔,態度從容,哪裡還有一絲受傷的跡象。
嗜血瞳孔陡地縮小了,臉上露出了戒備的神色,冷聲問道:“你是誰?將我騙到這裡來,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偷襲者伸出手輕輕地抹了一把臉,立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相貌不算很出衆,不過一雙眼睛卻讓人印象深刻,深邃悠遠,彷彿可以吸入人的靈魂。
他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朋友,短短時間不見了,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你……你是天木宗潛龍組的首領葉知秋?”嗜血瞪大了眼睛。
“正是在下。”
嗜血戒備地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葉知秋,你將我引到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我如果跟你說,我想找你敘敘舊,聯絡一下感情,你大概也不會相信。那麼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要你手中的幽冥聖橋。這裡黑乎乎的,雖然能夠幹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希望回到地面上,太陽和月亮。不知道閣下能不能夠滿足一下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啊?”
“你……你是怎麼知道幽冥聖橋的?”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自我的渠道。我就問你,幽冥聖橋你是借還是不借?”
這時嗜血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冷冷地說道:“借又怎麼樣?不借又怎麼樣?”
“借嘛?我承你的情,待會我下手的時候會乾脆一些,讓你少受一些罪;不借嘛?我們是敵人,我做什麼都應該沒有人會怪罪我的,你說對不對?”
“哼!”嗜血冷笑了起來,“既然借不借都是一個死,我爲什麼還要借給你?再說了,你就真的這麼自信是你殺我,而不是我殺死你嗎?”
“看樣子,我們之間是談不攏嘍?那也好,我正好想試一試這個血光大帝的的得力屬下究竟有什麼本領?”
“血光大帝你也知道?”這下嗜血真的吃驚了,血光大帝的名號在他們的組織中可是絕密,非心腹不能夠知道。這個葉知秋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
不過葉知秋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手一探,一隻超過了二十丈大小的綠色大手就向他抓了過去。手掌未到一股強勁的壓力就向他擠壓過去,身體上好像被壓了一座山,身遭的空氣都開始微微扭曲起來。
先天乙木神光和隻手遮天是兩門極爲高深的神通,雖然葉知秋的火候還淺,但是兩兩結合也已經可以發揮出不俗的威力了。
嗜血身上紅色的光芒一閃,扭動了幾下,居然讓他從綠色大手之下逃走了。葉知秋覺得嗜血身上好像突然抹了一層油一般,滑膩膩的,從他的手指滑了出去。
這讓他審慎了起來了,不要小看剛纔簡單的一抓,裡面可是大手玄妙的,隻手遮天的攻擊具有禁錮空間的效果,雖然他的火候還淺,這種效果還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對一些實力比他低或者和他差不多的人還是很有作用的,嗜血能夠輕鬆擺脫,不得不讓他謹慎起來,萬一讓他逃了,等到一個落單的機會可就難上加難了。意識到了這一點,葉知秋一邊加緊攻擊,一邊悄悄地安排後手,防止出意外。
面對着綠色大手的捕抓,嗜血就像一條游魚,每一次都是險之又險地逃掉了,這讓葉知秋有些惱火,左手一動,又出現了另一隻大手,兩隻大手一起去捕抓他。
面對着兩面夾擊,嗜血大幹吃力,一不小心,肩頭被輕輕地掃了一下,雖然看起來不嚴重,但是巨地橫着飛了出去,另一隻舉手見機立刻向他扣了過去,就像抓住一隻蛐蛐。
眼看嗜血就要在劫難逃了,就在巨掌如山嶽般壓下來的瞬間,他的身上紅光一閃,一條巨蛇從他頭頂沖天而起,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向巨掌咬了過去。
元神顯化?葉知秋眼神一冷,巨掌下落的速度陡然加快,向巨蛇的蛇頭狠狠地拍了下去。
嗜血的眼神露出了一絲得意的陰笑,他是在血光大帝的幫助下吞噬一條萬年銀腹蝰蛇,才元神顯化成功的。萬年銀腹蝰蛇本身就具有劇毒,和元神結合之後,毒性變得更爲霸道和詭異,元神顯化之後,咬中什麼都會中毒,就是葉知秋用真元凝形的巨掌被咬中也會被劇毒侵染,除非果斷切斷真元和巨爪的聯繫,否則毒性侵染了巨掌之後,就會向身體蔓延。
如果直接將巨掌收回去,更是必死無疑,而且更爲厲害的是,即便巨掌被蛇毒侵染,也看不出來,感覺不出來,等到感覺出來時,一切都已晚了,極是厲害。
就在嗜血向着葉知秋中毒後的慘狀時,突然他感到腦海中嗡地響了一聲,就像腦袋被人用一根大棒狠狠地砸了一下,接着劇痛從頭部一直蔓延到了全身,讓他差一點流出眼淚來。
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腦海中接連響起了數聲大響,感覺自己的腦袋又被打了數下。他強忍着劇痛,閃目察看,看到的一幕讓他心肝欲裂,那隻拍向蛇頭的巨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了一支巨大的鐵棒,正在狠狠地抽打蛇頭,只打得它鱗甲橫飛,鮮血飛濺,長長的獠牙早就折斷了,甚至連眼睛都打瞎了一隻。
看見嗜血看了過來,葉知秋露出和煦的笑容,一棒擊碎了蛇頭的另一隻眼睛後,淡淡地說道:“閣下,真是命大!身體趴着這麼一條巨蛇居然沒有被吃掉,運氣真是好得離譜。不過既然見到,我們雖然是敵人,但是怎麼說還是同類,我就幫你趕跑這隻怪物。”說着,巨掌高高升起,高高舉起,狠狠地向蛇頭砸去,大有一棒將它擊斃的勢頭。
嗜血冷哼一聲,眼神中放射出了瘋狂的光芒,咬着牙喊出一個字:“爆!”轟隆一聲,巨大的蛇頭,轟然炸開,成百上千條丈許長的血紅大蛇,長着血盆大口,呲着長長地獠牙,射向了葉知秋和放出來的兩隻巨掌,大蛇全身滿含劇毒沾上一點都是大麻煩。
同時蛇頭爆炸時血霧迅速彌散開來,掩藏住了嗜血的身形。同時嗜血心中暗恨:剛剛被幽冥大帝留下的禁制傷了元神,原想示弱,用元神顯化的後銀腹蝰蛇含有的劇毒陰死對方,豈料對方不但沒有上當,反而趁勢重創了他,最後居然逼得他自爆了元神,雖然蝰蛇內丹沒有受損,還能夠慢慢恢復,但是那是花的時間和精力實在太多了。更何況他還有很多敗他實在不甘心。
就在嗜血躲在血霧中,思考着是立刻離開,還是放手一搏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先前被巨手擊中的肩膀突然一緊,接着一股強大絕倫的力道傳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被扯出了藏身的血霧。
等嗜血看清楚情況後,發現自己的身體上已經被手指粗細的藤條密密麻麻地纏了個結實,他的敵人手中則挽着一根嬰孩手臂粗的粗大藤條,而藤條的另一端則牢牢地拴在他的身上。
葉知秋笑眯眯地說道:“朋友,大家都是男人,又不是老孃們,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你……”嗜血臉漲得通紅,突然悶哼了一聲,張口噴出一道殷紅的血箭,一道血光閃過,他從藤條牢籠中徹底消失,再次出現,已經身在數千丈之外了。
就在嗜血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朋友,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有緣,你離開時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未必有些說不過去吧?”
嗜血下意識轉過頭一看,眼前的一幕讓他亡魂皆冒,葉知秋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後,近的可以用手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