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爺……”
匆忙的腳步聲打斷了正在書房裡談事的幾個人,其他分家的人也自覺停下正在彙報的事情,用目光無聲的看着上面的負責人,目不斜視,似乎沒有主人的允許根本不可能去看任何一處地方,那樣子簡直就像是訓練有素過。
皇甫嵩明不得不暫時被打斷,只得用手來演示自己的尷尬,清了清嗓子說:“各位先休息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會兒你們再繼續彙報各地生意事宜。”
身後的管家也很聰明,在這個時候出面代替主人的位置招呼起各位分家的管事們,安排婢女們給端茶送水,暫時移駕偏室做短暫的休息。
各位分家的的管事們對這位跟在少爺身邊的老管家也非常客氣,有人還十分客氣的跟管家打招呼,道:“陳叔幾年沒見您身體還是這麼好,難不成打算在少爺身邊一直待到幹不動爲止?”
管家擡頭看了眼,正看到的是人那種年輕有些熟悉的臉龐,仔細在腦中回憶了下那麼多人的臉,終於在某個角落找出與這張臉有些相似的臉,蒼老的臉上也溢出一絲淡笑,對這位說:“以往每年都是你父親來,今年怎麼是你來。”
這位年輕的管事勾起了笑容,爽朗的道:“我家老爺子早幾年就不想幹了,現在我能接班也就收拾了東西回老家跟我母親一起過悠閒的生活去,今年是我第一次來,還好能看到陳叔。”
老管家一時間竟然也是有點感嘆,道:“才幾年的時間倒是你爹他先不幹了,既然你接你父親的班也要好好幹,說不定能夠到京師來做生意。”
青年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那兒挺好,我這人陳叔你也知道沒什麼大的追求,能安穩的做個生意讓家裡人過得去就可以了,我跟我爹不一樣,他想得到少爺的賞識,我沒那麼多要求,活着簡單就好。”
婢女匆忙跑了進來,皇甫嵩明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抹淡淡的不悅,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慌慌張張什麼事情。”
那婢女上氣不接下氣,好容易喘勻了氣,道:“少,少爺,沈小姐她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皇甫嵩明什麼事情都已經顧不上,趕緊讓婢女引路去看看沈蕪菁的狀況,畢竟人已經昏迷了好幾天時間,就連神醫蘇落都沒辦法確定人到底因爲什麼原因昏迷不醒,最後得出個結論就是人的身體沒任何問題,而是本人的意志根本就不想甦醒過來,等到調整好心情也許會自助甦醒過來。
自從他解毒之後一直都在盼望沈蕪菁的醒來,想迫切告訴對方他們現在處在種什麼狀況下,並且也想聽聽沈蕪菁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這人好容易甦醒過來自然是要抓緊時間過去看看。
等皇甫嵩明趕到沈蕪菁休養的房間時候,沈蕪菁正在婢女的幫助下吃了點東西,臉色看起來還算不錯,正擡頭看着從外匆
匆走進來的人,脣角緩緩綻放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心情不錯的和皇甫嵩明打個招呼,道:“我們應該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
人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機就沉下了臉,淡淡道:“你已經整整昏迷五天時間。”
沈蕪菁也是愣了下,從自己醒過來以後婢女們就是爭先恐後的照顧在身側,詢問逃出來之後已經過去幾天,奈何婢女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沈蕪菁知道這估計是的了主人的命令不方便回答,也沒再強求心安理得的吃起從廚房端來的粥,還真別說這煮粥人的手藝不錯,一碗普通的粥都能吃出一種人間美味的感覺。
殊不知她沈蕪菁一連昏迷了好幾日,每天都是靠着那些價值昂貴的補品來維持生命,這好容易甦醒過來肚子早都空空如也,自然會覺得一碗簡單的白粥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吃着也只會覺得很稀奇。
沈蕪菁反應過來,倒是不緊不慢地繼續吃碗裡的粥,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昏睡了幾天的時間,只道:“關於傾倒火油和放火的人你可是有了眉目?”
皇甫嵩明看看周圍的下人,屏退了他們,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皇甫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東西遞給沈蕪菁,道:“你先看看上邊的東西應該能有收穫。”
人也不客氣接過東西就開始看,上邊寫的那些東西雖然有些晦澀難懂但她還是看明白了,看了一會兒抓住信中的關鍵,問:“你是說這個事情並不是沈長德所做,那到底是誰在背後想要置我們於死地。”
“我詢問過影,當時很巧合有人到了那個地方他爲了追蹤人暫時離開原本藏身的地方,等回來之後已經燃起大火,他沒辦法只能先行離開。”皇甫淡淡的說道。
人很快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說:“我跟隨沈長德的事情早就暴露,這一場大火不是他所放,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在結束後派人進去打掃現場,如果沒有找到屍體怕對我相當不利。”
皇甫笑了,“你就放心,這個事情我早就做了佈置,安排了兩具屍體進去,讓影重新放了一把火,大火會把屍體燒的什麼也辨認不出來,沈長德就算是找到也不可能懷疑到你我頭上。”
他早就有一系列的部署,只是那位隱藏在背後想要藉助沈長德力量將他們都給解決掉的那人不可小覷,很有可能這個人會對他們造成非常大的威脅,就算是解毒謹慎的皇甫嵩明也不打算就這樣現身,想必那位肯定知曉他們兩個人的真實身份。
鄭國公府
“小姐您就喝了這燕窩吧,這是夫人花了重金專門給小姐買回來的,小姐您不要耍性子了,這燕窩對您的雙腿恢復有很大幫助。”婢女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着,希望主子能夠聽她一句話把這價格昂貴的燕窩給喝了。
沈眉佳不稀罕的看着一碗燕窩,冷哼聲轉過頭去,“誰買的讓誰去喝,本
小姐對這種東西沒有興趣。”
婢女一臉苦相,夫人臨走之前專門囑咐過,其他事情都可以聽小姐吩咐,唯獨這件事不行,只能繼續嘗試規勸:“小姐您就喝了吧,夫人也是爲了您的身體着想。”
關於這燕窩大家都知道是好東西,也誰都心裡惦記着,不敢表示出來,一旦要是表示出來會有怎樣的結果大家都心照不宣,儘可能還是讓小姐安然的喝掉燕窩,到時候夫人那裡也好交差不是。
沈眉佳脣角溢出的笑容冰冷帶有蠱惑,根本不去管婢女的苦苦哀求,只道:“在府裡休養這麼久也不知外面如何了,你去找人打聽下最近太子殿下那邊如何。”
不提太子還好,這一提婢女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慌亂的捧住瓷碗不敢動彈,冷汗順着額角緩緩涌出,讓人覺得很是奇怪,“小,小姐,您身體還沒徹底恢復,奴婢一直,一直在服侍小姐,不,不是很清楚。”
瞧見人這幅模樣恨不能狠狠踹上一腳,可惜現在雙腿骨頭接駁不久,也開始剛剛恢復,她可不想因爲這不中用的婢女把剛有起色的一雙腿給搭進去,只得別過頭去恨鐵不成鋼的說:“罷了,你將燕窩放在邊上,去現在給本小姐打問太子那邊情況到底如何。”
婢女跪在地上就是不肯動彈,倒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夫人臨走前專門囑咐過不論甚麼情形下都不能提起太子的事情,畢竟現在朝野都在謠傳陛下有意給太子找一位德才兼備,身份樣貌都能配得上的女子做太子妃,這讓不少小姐們想盡辦法也想要在太子妃的甄選中脫穎而出,偏沈眉佳這時候斷腿再牀。
剛剛安穩下情緒,萬一這要是在知道了這個事情,恐怕情緒會又一次失控,到那個時候還真不知道用什麼方式能夠讓人重新恢復理智。
用大夫的話就是現在任何事情都沒有比沈眉佳穩定情緒這個事情更加重要,再者太子妃一事本就是重中之重,陛下不可能不會考慮太子的心情,這個事情說不準還能拖一段時間。
“我叫你去你沒聽見嗎?”沈眉佳重重重複了一遍,可是婢女還是沒有動作。
婢女跪在地上心中不住後悔,當初爲什麼就嘴賤就接了這個任務,早知道跟另一個婢女交換任務,也不至於弄得自己如此被動,不過現在也已經沒了後悔餘地,按照小姐的聰慧一定能從自己身上的反常猜出些許問題來。
可惜婢女猜錯了,沈眉佳好一段時間都在房間裡過着安逸的生活,沒了礙眼的人擋路這智商似乎也比以前有了些許的退步,還真沒從這反常的婢女身上看出任何可疑的問題,只覺自從受傷以後這些婢女們對自己這個主人的態度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絕對不會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更加不會反抗自身,所以她恨不能趕緊把這些不聽話的婢女們趕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