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布怎麼來的?”張黎覺得方纔咬住的布有股味道,詫異問道。
肖天訕訕笑道:“先抓人吧,這些都是小事情,做大事不拘小節的,對嗎?”
張黎沒有像肖天想象的那麼好糊弄,雙眸盯着肖天,眼睛裡滿是殺氣,寒聲道:“你快說,到底怎麼來的?”
肖天汗顏,做了噓聲手勢,小聲道:“正事要緊,反正不是髒東西。走吧。”
帶着疑惑,張黎跟着肖天前進,同時心中焦急,暗想是不是太草率衝動了,急於立功的心態,讓她不得不向前。
在三樓最靠近的房間旁蹲下,裡面傳來了兩人的爭吵聲。
“大哥,老三上廁所怎麼那麼慢?”一人沉聲道。
“這個老頭子快要死了,怎麼辦?要是死了,錢都拿不到。”這個人有些抱怨道。
另一個聲音冷冷道:“這裡不是有個醫生嗎?老二,不要着急,這票幹完,咱們就逍遙自在,以後不用受苦了。”
第一個聲音再次道:“希望吧,老三怎麼還不回來,我去看看。”
“不用太緊張,老三前列腺很嚴重的,老毛病了,每次上個衛生間都要很久。”老大說完後繼續道:“你綁架回來的醫生怎麼那麼不管用,普通的病人都治不好。”
許久,裡面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帶着驚恐和畏懼的顫聲道:“他快要死了,趕緊送醫院吧。”
在門口外面的肖天,聽到這個聲音,心裡頓時噗通起來,他已經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丁佔英,自己全科醫院的兒科主任丁佔英。
“我擦,連個病人都治不好,還做什麼醫生,孃的,氣死我了,現在的醫生素質也恁差了。”老二罵道。
“不是,我只是一名兒科醫生,你們綁架的時候也不問問清楚,如果是綁個內科或者全科的醫生也好呀。”
“呸,老子綁架還問那麼清楚,你們不是全科醫院麼?等老子做完這一票,一定去你們醫院把你們院長給做了,掛着羊頭賣狗肉,寫着全科醫院,竟然還用專科醫生,這不是扯淡麼?”
綁匪老二不停的吼着,肖天在房間外面也不停的點頭,這個綁匪說的不錯,自己還真是有錯,肖天覺得他的提議不錯,自己既然開的是全科醫院,那就應該都是全科醫生,肖天甚至想着怎麼樣將這批專科醫生培養成全科醫生。
“啊!”
裡面突然傳來醫生的慘叫聲,讓肖天心裡一揪,擦,折磨自己的兒科主任,看來即使沒有這個張黎,肖天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肖天與張黎對視一眼,看到了各自眼睛裡的詫異,難道對方除了搶劫銀行,還綁架了人,這當然是張黎的疑惑。
連肖天都不禁要佩服,這些傢伙真是膽大包天。
“趕快聯繫他的家人,拿東西贖人,不然不用撕票老不死就要死了。”老大聲音透着貪婪。
老二急忙道:“大哥,這樣不好吧,僱主說要留人的性命,這樣的話!”
老大罵道:“你腦袋什麼時候才能轉過來,僱主算個屁,只是付了二十萬,他孃的,我剛纔查了老人的身份,在國外有個非常牛逼的侄子,聽說是僱傭軍的頭,這次回來就是準備接老頭去非洲的,他孃的,那人居然坑我,區區二十萬算個屁。咱們要幹就幹大的,一筆收山。”
接着房間小聲議論,外面的兩人絲毫聽不到,兩人躲進隔壁的房間,等待機會,不多時,隔壁的房門打開。
肖天提着板磚,敬候佳音。
腳步聲很重,氣場非常強大,當一個光頭腦袋出現的時候,肖天立刻用板磚招呼。
“哐當!”
板磚砸在光頭腦袋上,裂成兩塊,可是令肖天無語的是,對方還站立着,根本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光頭轉頭,眼睛爆射出冰冷的殺機,淡淡道:“找死!”
如猛虎出山,肖天只感覺到一塊鐵撞擊到身上,叮噹一聲,兩人都飛進房間,就在光頭站起來的時候,一塊木板砸在他的腦袋上。
張黎拿着斷裂的木板,呆呆看着光頭,對方依然毫髮無傷。
敢情這傢伙練得是鐵頭功,肖天知道要速戰速決,否則隔壁肯定能夠發現異常,於是撲將上去,拿着剩餘的板磚砸下去。
光頭樂了,用腦袋迎上,板磚碎裂,腦袋無傷。
可是光頭還沒有得意多久,肖天另外一隻手拿出一個大鐵托,叮的一聲,敲打在對方的腦袋上。
光頭身體搖晃,眼神迷茫,見肖天手中的鐵托晃了晃,隨即倒地不起。
“光頭難道能有我的秘密武器厲害?”肖天不屑道。
張黎吞口水,問道:“鐵塊哪來的?”
肖天赧然道:“進來的時候,撿的,以防萬一。”
張黎算是服了,肖天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了板磚和鐵塊,自己怎麼沒有看見。
張黎問話的那一刻,看到了眼前有一道影子,冰冷的殺機襲來,覆蓋了全身。
影子拖得很長,如同泰山壓頂,讓兩人呼吸忽然變得急促,周圍的空間都似乎因爲影子的到來變得冰冷,空間頓時急劇降溫。
張黎雞皮疙瘩起來,身體不自覺蹲下,難受,痛苦,甚至絕望的負面情緒傳來,使得身體感覺到非常的疲憊。
殺氣,這種感覺就是殺氣,只有長期沐浴在冰冷的鮮血之中,形成的一種壓迫人的氣勢才能形成殺氣,生活中不是沒有,可是極少。
肖天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他擡頭看着來人,高達英俊,像是混血兒,嘴角的笑容冰冷,肌肉像是橫練條理分明,渾身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戰力,肖天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三個綁匪中的老大了。
張黎回頭,美麗的臉龐被陰影籠罩,忽然一雙大手抓來,她驚駭的發覺身體不能動彈,心神被攝,一陣恍惚,大手已經來到腦袋上空,張黎全身幾乎癱瘓,想要移動閃躲可是不管如何命令,身體就是站在原地。
心中驚駭,隨即轉爲驚慌,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叮噹!”
金屬撞擊的聲音傳來,那雙粗如鉢盂的手沒有降臨到張黎的身體上,張黎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了滑稽的一幕。
肖天站在旁邊,手中的鐵托變了形狀,而來人的腦袋上起了一個包,紅紅的,鼓鼓的,看起來很可愛。
張黎猛的搖搖頭,將自己腦海中那可愛的形容詞甩掉。
老大的眼睛佈滿了殺機,放棄了張黎,一拳朝着肖天打將出去,拳風呼嘯,勁風吹面,如果腦袋被打個結實,恐怖就會和番茄爆炸一般。
肖天呆呆看着,居然沒有躲避,雙眸冷冷的盯着攻擊向自己的拳頭,肖天腦海裡面的九連環和不戒老頭爭執了起來。
“讓我來,我就不信滅不了他?”
“切,不戒老頭,你還是省省吧,讓我動手,一刀要了這個裝逼混蛋的小命。”
“老九,沒有這個小子,你的主人下命令,你怎麼敢動手。”
肖天絲毫不理會老九和不戒老頭的爭執聲,也沒有下命令,更沒有想過讓兩個快要急死的太監幫忙。
開玩笑,皇帝不急太監急,有用麼?雖然這個綁匪很厲害,有着將近七級左右的修爲,可是自己出手,至少有十六種辦法能夠對付他,至少有一百零八種辦法能夠躲過此噩耗。
肖天是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看着即將衝向自己面門的一拳,可是張黎卻驚駭喊道:“快躲開!”
這個笨蛋,上來幹什麼?張黎非常生氣,生氣肖天不知道打了人就跑啊,不跑就是找死。綁匪老大渾身殺氣,不是常人,肯定經過了專業的訓練,甚至手上帶着幾條人命。
肖天這個笨蛋!張黎再次大聲道:“肖天,快逃。”
拳頭襲向肖天的臉部,就在將要到達的時候,肖天露出了笑容,張黎每次看見這種笑容都極爲不舒服。
因爲肖天露出邪魅笑容的時候,吃虧的總是他的對手。
“叮噹!”
又是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張黎眼睛都要鼓出來,一根黑色的鋼管朝着綁匪老大的拳頭就是猛烈擊打。
“砰砰砰!”
綁匪老大嗚呼一聲,收回拳頭,憤怒看着肖天,不知道何時,肖天丟掉了鐵托,拿出鋼管,而且鋼管上面帶着鏽跡斑斑的尖刺,或許用狼牙棒來形容更合適,不過如果是醫生看到,就會發現,這不過是醫生治療外傷用的一個器材罷了。
看着滿手是血,綁匪老大無比的憤怒,臉孔扭曲道:“找死!”
標準的騰挪,一個翻身,老大滾到了肖天腳下,一個黑虎掏心,襲向肖天的胸口,速度極快,力量極大,這招是老大專門訓練用的殺手鐗。
每一次出手,都必有收穫,而且他的大腳已經揣向了肖天的褲襠,這招又狠又毒,不僅僅是從正面攻擊,最陰險的是那一腳。
“啊!”張黎尖叫起來,不忍心看到肖天被踢中的悽慘下場,因爲速度太快,她來不及喊叫,只能眼睜睜看着,雙眼之中的痛苦,好像看到了肖天變成太監的下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