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真的是越來越多,可單淺佳面對他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不願意對他說自己的身份和過去,多了些躲躲藏藏。但是肖天也明白,單淺佳絕對是不一樣的女孩子,她的獨一無二,她爲自己療傷的特異之處都讓他懷疑:單淺佳的身份並不簡單!
如果不是莫先生屢次完不成單凌楓讓他帶回單淺佳的任務,怕惹怒單凌楓殃及弟兄們的生命安危,在無奈之下告訴他原因,他怎麼會知道原來單淺佳的背後是這麼令人震驚的背景。
肖天曾經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想象和描摹過單淺佳的真實身份和背景,從一直以來的觀察就可以知道單淺佳並不是簡單家庭的孩子,雖然她單純善良,偶爾有些調皮,可是與身俱來的那種獨特氣質是不能欺騙人的。
但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原來當一切真相擺到眼前,面對着單淺佳的真實身世時自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之前做好的一切心裡準備都那麼可笑。
櫻夜集團!那是什麼組織,在黑道圈子,尤其是在魅園混跡這麼久,他早有耳聞。
櫻夜集團表面上是做進出口生意的跨國貿易公司,但實際上更準確的說是由殺手組織的黑社會團體,而它在g城是最大的貿易集團公司,白道上的生意他也做的風生水起,並不落後於其他企業集團,也並不是只爲了黑道生意而虛擬經營的空殼公司,它的分店幾乎遍佈g城,甚至在各國都有自己的分公司。集團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
更值得一提的是櫻夜集團總裁單凌楓,他是g城響噹噹的大人物,卻充滿了神秘,因爲截至目前,大衆口裡關於他的一切都只是聽聞,並未見過真人。
單凌楓從未公開在媒體面前過,他處事低調,有得力的左右臂處理一切,他只是坐在幕後進行宏觀的掌控,可是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思來辦。所以說他的能力及威望可見一般,傳聞中關於他如何狠絕、果斷,行事利落不留情面更加不只傳聞中那般簡單。
而單淺佳偏偏就是那個櫻夜集團董事長單凌楓的私生女,是櫻夜一直以來唯一的繼承人。這樣的事實即使肖天知道已經好多天,內心依舊惶惶不安,無法接受。怕自己過於震驚的樣子讓單淺佳看到難過,他極力隱匿自己的情緒,像往常一樣跟她相處。
其實並不是擔心別的,這麼久以來,肖天對她已經有了感情,那種相互依賴的溫暖讓肖天冷漠的心漸漸回溫,可現在自己知道了單淺佳的身份,是不是到了該放走她的時候?那以後真的要和她分開?
習慣了溫暖的心如何能忍受沒有單淺佳的日子,那要怎樣扛過去呢?肖天心底有了害怕。他真的已經都對一切美好的東西沒有了慾望,可是單淺佳的出現改變了這些……
怎樣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她會願意和這麼平凡的自己在一起麼。肖天不會考慮單淺佳那異於常人的能力,不想要她具有治療傷口功效的眼淚,他只想和那個會哭會笑,善良美好的女子在一起。
忍受着內心煎熬的肖天這天終於想要面對面的和單淺佳談一談,也許委婉的詢問單淺佳隱瞞的原因,她會告訴自己的吧,畢竟兩人已經如同家人一般親切。
單淺佳輕抿嘴脣,好像並不是太想說,擡頭用那雙瑩亮清澈的大眼望着肖天,頓時那雙清澈的眼眸籠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總是不捨得看她掉眼淚,而她在自己身旁時也很少哭,不忍之下伸手捧起她圓潤美好的臉蛋,用拇指輕輕抹去蜿蜒流下的淚滴,“好了,我也不是逼迫你非要現在說清楚,既然不想說就算了……”他不想讓她覺得爲難,也就不再多問。
肖天心下想到:只要她想說的時候,肯定會告訴自己的吧。可那個時候自己在不在她身邊呢?
從前來“擄”走單淺佳的人口中傳遞出的消息讓肖天很是驚訝,而單淺佳的遮遮掩掩讓肖天更加困惑。雖然肖天沒有逼問單淺佳,但好奇心依然驅使着他繼續詢問前來的殺手。
“既然淺佳是你們的大小姐,你們爲什麼還要屢下殺手?她爲什麼不願跟你們回去?”雖然經過殺手的述說,肖天已經相信單淺佳是櫻夜集團的大小姐,但肖天還是裝作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因爲他知道只有這樣對方纔能吐露出最真實的消息。
“嗨!”櫻夜集團前來的殺手中的頭目長嘆了一聲,向肖天說出了單淺佳出逃的前因後果……
“你是我的女兒,繼承我的事業沒有什麼不對!”櫻夜集團的董事長單凌楓氣急敗壞地說道。
也不能怪單凌楓脾氣暴躁,試想,自己辛苦一生創造的龐大的集團帝國,自己的獨生女兒竟然毫不在意,反而一再反對殺手集團的擴大以及殺手身體的改造,這怎能不讓人煩惱?
無論怎麼說,單凌楓終究是老了,一個老人光鮮的背後是可怕的孤獨,他希望女兒可以多陪陪他﹑多爲他着想,他希望女兒能夠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他希望女兒能夠理解他的苦心。
然而,年輕的單淺佳正處於蓬勃朝氣、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齡,對未來充滿着幻想與追求的衝動,父親的事必躬親與事無鉅細讓她無所適從。她感覺父親是在干涉她的生活,限制她的未來,思想的叛逆和骨子裡的傲氣讓她處處和父親作對。
這一老一少的衝突終於像雲層中的水蒸氣愈演愈烈,在繼承問題上演化成不可調和的“暴風雨”。從單凌楓來說,他希望自己的集團可以由單淺佳繼續掌管,把它發揚光大。但在單淺佳那裡來說,她不想接手這樣一個由自己父親創立的龐大帝國,更何況這個集團的殺手組織盛行,她希望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終於,在一次次的爭吵後,單凌楓—這個從來沒有被人忤逆過的人,下定決心和單淺佳最後攤牌,這就引發了上文單凌楓氣急敗壞的質問。
然而,單淺佳根本沒放在心上,一來早已習慣了這段時間父親的暴躁,另一方面,從小被寵大的單淺佳也不會相信父親會真的對她大動肝火。
單淺佳一邊吃着水果,一邊悠悠說道:“爸,你就別費勁了,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對你那集團不感興趣。哎,今天的蜜橘不難吃耶,要不要吃個?”說話的時候,甚至雙眼都沒有擡起,而是一直盯着眼前的水果拼盤。
“你!”單凌楓看着單淺佳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單凌楓看着單淺佳一副認真的樣子,一副認真翻找蜜橘的樣子,惱怒地衝上去,端起果盤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把單淺佳嚇了一跳,滿眼驚慌和錯愕。單凌楓看着單淺佳,胸口劇烈起伏着,顯然是生了很大的氣,雙眼通紅,冷冷的目光似乎只有在對敵時纔有。
“誰讓你們進來了!都給我滾出去!”單凌楓對慌忙衝進來的手下大吼道。手下一看到這種情況,明白董事長又和小姐生氣了,悻悻地關門走出去。
這時,單淺佳已經恢復了冷靜,她明白今天父親是真的生氣了,既然這已經不能避免,索性就明明白白解決。於是,單淺佳也是面如冰霜,冷冷看着父親。
單凌楓最受不了的就是單淺佳那十二分像自己的神態,不是討厭,而是這會讓他想起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從而心軟下來。單凌楓深深吸了口氣,說:“你是我的女兒,你必須聽我的!哪怕就聽這一次也好。”
“爲什麼?”單淺佳滿臉鬥志地說道:“我是你的女兒,但不代表連我的思想都要服從你!我告訴你,不但這一次我不會聽你的,就連以後……”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單淺佳的話,房間裡一下子陷入了寂靜。單凌楓滿面怒色,整個臉都氣得漲成了深紅色,但,爲什麼眼光中閃着不忍?單淺佳用手撫着自己微微腫起的臉頰,雖然眼中有委屈的淚花,但依然倔強着擡着頭,正視着單凌楓。
看到女兒如同一隻受傷但並不屈服的小獸,單凌楓既欣慰又痛苦,欣慰的是,女兒終歸是長大了,而且這麼像自己;痛苦的是,女大不中留,連自己的話也不聽了。
但這麼一想,舉着的手是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打第二巴掌了。“嗨!”單凌楓嘆了口氣,叫道:“來人呀,把小姐帶到她房間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小姐出來,除了送飯菜誰也不能進小姐房間,派幾個得力的手下守住房間!”
說罷,單凌楓重重坐在椅子裡,對單淺佳的大呼大叫罔若不聞,面沉似水,雙目如冰。
從那一刻開始,單淺佳就像被軟禁起來了,雖然單凌楓沒說,但所有人都知道,以董事長的脾氣,大小姐如果不答應繼承董事長的“衣鉢”就不能解除監禁。
說到這兒,肖天眉頭皺了皺,說道:“這麼說來,你們的看護是很嚴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