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你大半夜的叫我來,別告訴我就是請我喝杯威士忌。那樣我會崩潰的。”
“你還真聰明,我就是單純的想請你喝酒而已。”看着他那悠然的表情,他真想一頭撞死在豆腐上算了。什麼人啊?
接過服務生手裡的威士忌,裴雅微笑着對他再次道謝。誰知那個小帥哥有些靦腆的吞吐着:“不。。客氣。”
裴雅憋着笑意,直到他轉身離去,才哈哈笑出口。“肖天,太有意思了,我第一次看見這麼靦腆的小帥哥哦。”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
“你怎麼就那麼開心呢?真搞不懂。”他憂鬱的眼神看的裴雅莫名其妙,裴雅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怎麼感覺九月的天氣有點陰森森的。
“你自己不開心,還要搞的我跟着你一起鬱悶啊!”真是的。不過看他這個樣子,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你一次。
“對了,有朋友要結婚了,你說新鮮不新鮮啊?”把自己剛剛聽到的消息說給他聽。
“那不是很好嗎?難道你希望你朋友跟我一樣嗎?
”動不動就拿他自己說事,說的那麼悲慘,好象沒人要似的。扭過頭不理他,一仰頭喝下手中那杯威士忌。起身轉移到吧檯,這樣喝酒才比較方便嗎?
不知是不是受肖天影響,總感覺裴雅嘴角牽起的那抹笑有些牽強。腦子裡又浮現出他的身影,怎麼一想起他要結婚的消息,心裡就有些鬱悶呢?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可是想到他結婚後就有個女人守在他身邊,自己爲什麼有種很不想見的慾望呢?不捨嗎?可那是自己哥哥啊。裴雅安慰自己說,你只是不習慣突然有個人加入;我們在一起的歲月那該是多麼美好的。
藉着這個藉口,裴雅喝下了一杯又一杯,但是怎麼越喝越清醒呢。口袋裡的iphone4S又一次響起了那首煽情的歌曲。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裴雅拍了拍肖天的肩膀:“出去接個電話。”說完走出了KINLI。
輕輕的按下接聽鍵:“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啊?”沒有直接問出打電話的原由。
“我十月份結婚,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耳邊傳來他好聽的聲音。
“今天二十六號了,你讓我什麼時候回去啊?”有些頹廢的靠在牆上。
“你三十號回來吧,用我去接你嗎?”
“如果我要是沒時間呢?不能回去了呢?”裴雅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你必須回來,我的婚禮我希望你能來,再說了,你不想見見她嗎?”
“見她,當然啊!你放心,我會按時回去,不會誤了你的婚期。沒什麼事,我先掛了。”在他開口前按了關機鍵。
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了下來,胡亂的擦了擦。又轉身回到了吧檯前,繼續喝着自己的威士忌。不知不覺,天亮了。“肖天,你居然讓我在這待了一夜,沒有送我回去。看來以後不能和你出來喝酒了,不然把我賣了也沒人知道。”看着門縫中的一絲光亮,調促着他。
“我還指望你把我送回家呢?現在走吧,我送你回去。”肖天手撫頭,撐着檯面站起來。
“我靠,就你這樣我還真不敢坐你的車,算了,我送你回去吧。”無奈的撫着他,走向外面的停車場。
回到家的時候才八點,肖天那小子真不能喝,下次可不能讓他這麼喝了,想起送他回家時,他家傭人看自己的眼神,自己就不舒服,好象我和他發生了什麼似的。看來以後得和他保持距離了。
拿着睡衣去浴室衝了個澡,之後就把自己扔在了舒服的大牀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連有人敲門都沒聽見。
“啊!”猛的坐起身,又是那個夢,看着睡夢中那個熟悉身影,裴雅被嚇醒了。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了,自己還真是能睡啊!掀開被子光着腳就走了下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剛剛閃爍起來的霓虹燈,看着下班擠地鐵回家的人們。曾幾何時,自己也那麼忙碌的奔波着。
叼在嘴裡的香菸,久久不曾點起。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自己愛上了煙霧圍繞的樣子,也愛上了嘴裡滿是尼古丁的味道。我應該算是一個壞的徹底的女孩吧,所以你纔會拋下我。
終究抵不過對那種味道的懷念,拿起打火機一下點燃。順着左邊的牆慢慢滑下去,任由白色的煙霧飄散在自己的眼前,模糊的看着外面。胃疼了起來,也對一天不吃不喝,難怪他會忍不住糾纏我。
沒有一點想要解決他的意思,靜靜的坐在那,任由疼痛席捲着我的思想,我想這時我的面孔應該是扭曲的吧!這些都是習慣吧,是什麼開始的呢?好像是失去他後。
疼痛依舊折磨着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睡去的。反正等裴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了,裴雅還保持着昨天晚上那個寂寞無比的姿勢。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慢慢站起來,朝着浴室走去,希望能洗去那一身的菸草味,也希望能洗去伴隨自己很久的孤獨。雖然我知道沒有用,可裴雅忍不住討厭這樣的自己。
打開衣櫃,看着琳琅滿目的衣架。隨手拿出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套在身上,一副乖巧的樣子。每次見奶奶、媽媽他們我總是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公主一樣,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笑容背後的自己到底有多麼殘忍,也不知道這麼殘忍的自己有多麼害怕孤獨。
打電話回家的時候娜娜和媽媽去公司了,只有木然在家。“我今天回去,你讓司機接我來吧。”木然是裴雅的童養夫,也是因爲奶奶和媽媽我纔會認識他,裴雅一直想不通,沒有一個人會把自己不喜歡人的女人留在身邊吧。所以在和他接觸的日子裡,他們一直相敬如賓。裴雅一直僞裝着自己,起碼自己僞裝的還是很好。
等在樓下,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的BMW停在裴雅面前。裴雅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看着駕駛座上的人,我沒有一絲驚訝。
“我親愛的哥哥,今天怎麼沒去公司呢?”裴雅轉過頭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你又和肖天出去了是嗎?”他沒有回答,反過來問了裴雅一句。
“你監視我,或者派人跟蹤我?”裴雅眼神冷冽的瞅着眼前沒有一絲改變的人。
“我只是湊巧在KINLI門口看見你而已。跟蹤你,我還沒那麼無聊。”
“哼,也對,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連監視都是一種奢望。”轉過頭的裴雅沒有注意到某人眼裡一閃而過的憂鬱。
車子順着軌道慢慢爬上半山坡,一眼就看見坐落在那裡唯一的一棟別墅,大的有些不象話。
“大小姐,您回來了。”張媽一臉慈祥的看着裴雅。
“張媽,我想吃你做的飯菜了,我可是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一口飯菜呢。”笑嘻嘻的湊上前去,纏着張媽的胳膊開始撒嬌。
“小姐,您先去樓上歇着,房間給您收拾好了。我現在去給您做飯,好了再去叫您。”看着這個被奶奶和夫人寵上天的大小姐,最重要的是她的眉宇間永遠都是那麼的天真。
“恩。”鬆開張媽的胳膊,沒有看後面一眼,走向二樓自己的房間。這裡還是和一開始一個摸樣,每次回來都是這樣,張媽應該每天都打掃的吧。自己喜歡這裡,可裴雅卻不願長住在這裡。因爲裴雅想不出什麼理由會讓他們那麼寵着自己,裴雅總感覺他們這麼對自己一定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自己想過他的離去跟他們有關,以至於自己一直在苦苦的尋找着什麼。可到底是什麼自己真的猜不到。每次見到他們,那些所謂的家人,裴雅就會想起他當時離開的場景,血泊中奄奄一息。多年後當自己再這麼想起的時候,只有抽自己嘴巴的衝動。
拉開粉紅色的窗簾,看着別墅後面的游泳池,上次在裡面游泳好象是去年的事了吧,恍惚之間過了這麼久。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和木然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初一的午後,永遠都是溫暖的。自己躺在花園的草地上,木然就這麼擋住了照在我身上的陽光。自己不悅的睜開眼對上了他深邃的眼眸,忘記了生氣。
對面的男孩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你就是裴雅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自己把目光從你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一手撐地,翻身站了起來。“我是,不過我不喜歡別人用手指着我。”
“你是?”裴雅努力的在腦海裡搜索着,希望能浮現出一個人影,可終究沒有想起。所以裴雅不得不回頭問在自己之後起身的秘書“他是誰?”
“我靠,你什麼記性啊?那個把你當成小偷的警察。”靈秀鄙視的瞅了裴雅一眼。
“哦,他呀,難道我該記得她嗎?”裴雅不解的望向後面兩人。
“靠,不是吧。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是誰。”
“我本來就不知道她是誰呀!”裴雅一臉的無辜。
男生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是帶着挑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