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別過頭不看木然。木然早有預料,此時也並不感到驚奇,只是也不用這樣吧,爲了讓自己放棄她,竟然把已經棄他而去的男朋友都擡出來了,這讓他又好氣的又好笑,貌似他就很想娶她似的,雖然心中已有拼了和奶奶翻臉也不要讓他和妹妹都不開心的決斷,但看裴雅這麼不瞭解他,決定小小的懲罰她一下。
“你把我當做哥哥看待,可我纔不把你當妹妹看呢,我就把你當媳婦看了怎麼的,難道你不想聽奶奶的話了麼?”
木然看裴雅一副不屑的樣子,便接着說道:”你有了男朋友就很了不起啊,有也得給我休了,不然,哼哼,看奶奶怎麼活生生的拆散你們!”木然故意惡狠狠的說道,果然,裴雅聽到這裡,終於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了:”死木然,你該死,你你你……”
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下來,無窮無盡。原來,木然說什麼拆散,這讓裴雅再一次想到了男友離去的傷心事,這件事雖然奶奶沒有直接插手,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由於奶奶的堅持,當時雖然對奶奶有點怨恨,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所以才壓抑着沒有爆發,此時被木然一說,只覺傷心如潮水般涌來。
霎時間便淹沒心扉,心中更是對木然的蠻不講理感到氣憤委屈,想起以前的木然是多麼寵溺順從自己,如今竟然也變得如此不近人情,這讓她感到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她,只剩她一個人無力掙扎,悲從心來,只有拿淚水來宣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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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把原本帶着開玩笑的意思說這話的木然給弄得一愣,依這丫頭的性子,不應該如此脆弱纔對,怎地如此傷心落淚,自己也沒說什麼太傷人心的話啊,不過這也不能怪木然不知,女人心,海底針,要是能看的透纔怪呢。
木然本來就和裴雅感情極好,這會看她如此傷心,再也不忍心裝下去了,走過去拉着裴雅的胳膊,輕聲安慰,只見裴雅不吃這一套,一個勁的掉眼淚,這讓木然也束手無策,再仔細想想自己說的話,聯繫到裴雅被男朋友拋棄的事實,頓時心中明白了大半,不禁暗罵自己不識時務,既然知道了癥結所在,這就好辦多了。
再次施施然走到裴雅身邊,輕笑一聲,道:”小雅啊,要讓哥放棄娶你,也不是不可以。”說到這裡,故意頓一下,看到果然吸引到裴雅的注意力,便又接着說:”只要你對着哥笑一下,說一句哥哥你真好,我就答應不娶你了,怎麼樣?”
說到這句時,雖然言語看似輕佻,但語氣真誠,說不出的和藹可親,裴雅聽着,放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因爲自己不小心打碎了家裡一個珍藏的花瓶,當媽媽問起,自己嚇得躲在木然身後,木然拉着他的手,毅然承認是自己打碎的,結果木然被罰掃了一週的地,事後自己哭的一塌糊塗,感覺自己對不起哥哥,那時木然也是像現在這樣和藹可親地說:”只要你對哥笑一下,說一聲哥哥你真好,我就告訴媽媽花瓶其實是你打碎的。”
然後自己還真就傻乎乎的照做了,結果可想而知,被木然白騙的破涕爲笑,還倒搭了一句哥哥你真好。
想到此處,再看着木然真誠的眼神,那眼裡寫的是堅定的支持,給人力量,讓人溫暖。裴雅讀懂了木然的眼神,知道一切只是誤會,如此悲喜交加,再也忍不住的撲到木然懷裡,痛哭起來,要把這段時間內的積鬱揮發出去,木然知道她此時需要的是發泄與傾訴,於是便靜靜的聽着裴雅的抽泣聲,輕輕拍着她的肩,任憑裴雅鼻涕眼淚往他身上抹。
如此哭了一會,裴雅慢慢平靜下來,不過卻對木然又踢又打,以懲罰木然對她的欺騙之罪,木然知道理虧,也不躲閃,任憑裴雅發泄了一會,哭過鬧過後,裴雅終於恢復她古怪精靈的性格,一會就和木然聊的火熱,不知是因爲知道木然不再逼她還是發現還有這個一個哥哥在堅定的支持他的緣故。
就在兄妹兩正親暱的坐在一起說話時,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吵鬧,剛準備出去看看,就看到助手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剛說一句肖天,肖天便已經衝了進來,口中還唸叨:”我倒要看看裴雅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當看到裴雅和一個帥氣的男生親暱的坐在一起的時候,肖天只覺一股熱血衝進腦袋,撞得腦袋暈乎乎的,難受不已,甚至已經聽不清裴雅在說着什麼,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放棄,心中只有一種情感,那就是傷心。
裴雅看肖天衝進來,根本不管這是在她的地盤,心中本來惱怒,但又看到他這時漲紅了臉,死死的盯着木然,心中便已明白幾分,有心解釋,但不給點他顏色看看,他還無法無天了呢,大聲呵斥了兩聲,見肖天不理,正要再說兩句,只見肖天猛的轉身離去,竟無一點留戀。
裴雅心中錯愕,只當這傢伙又吃錯了藥,也懶得管他,任憑肖天離去。轉身再看木然,只見木然正拿着一本書悠悠然的似乎是沉浸其中,根本沒有理她的意思,兄妹兩剛培養出來的良好氣氛,被肖天這樣一攪,頓時蕩然無存,助手眼看不對,早已腳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裴雅無奈的坐在木然身邊,想着怎樣才能把這個裝聾作啞的哥哥再整一下。
話說肖天憤然離去後,只覺心中煩悶無比,直想找個人發泄一通才好,這時便記起那天打劫裴雅的黃三那幾個小賊來,那天心情好,沒跟他們計較,只批評教育了一番就放走了,今天正好過去收拾收拾,這樣想着便走向黃三那幾個經常出沒的場所,天地酒吧就是其中一個,正好離得近,肖天便大步的走了過去。
天地酒吧,此時正一片嘈雜,在一個偏僻的走道里,黃三幾個正蹲在牆角商量這什麼,阿胖說:”今天有戲,那個風騷的女人真不錯呢,看她經常出沒在那幾個經理旁邊,肯定有錢,嘖嘖。”
瘦的黃毛說道:”看你那出息,咱哥兩隻管跟着三哥走,保證有出息,以後說不定統一整個h市的所有地下社會呢!”這時黃三猛地一個噴嚏,嚇得阿胖一陣哆嗦。
黃三疑惑的看看走道的另一旁,怎麼感覺有事要發生呢?於是對兩個兄弟說:”走,咱們今天這一票不做了,感覺不對。”
說着便起身要走,兩兄弟雖然疑惑,但也絲毫不敢懷疑老大的決定,只覺老大做的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沒走兩步,就被面前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一看,是肖天,黃三立馬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親熱的說:”肖哥在啊,我們今天可沒幹壞事,不信你看看。”
說着竟翻開口袋讓肖天瞧。肖天也不看一眼,抓住黃三就一頓胖揍,嚇得其他兩個黃毛躲得遠遠的,直到黃三成了豬頭臉,肖天這才停下手,也沒有說話的意思,拉着黃三就往酒吧裡去了,兩小跟班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其實肖天這時也覺下手太重,黃三雖然平時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人不算太壞,而且也會做人,本不該遭受如此重罰的,但運氣不好,遇上暴怒的肖天,也是命中註定,肖天打完人,出夠氣之後才發覺自己下手重了,便起了賠罪之心,恰好自己需要一個人傾訴,需要一樣東西麻醉自己的心痛,所以就拉了黃三到酒吧喝酒去了。
裴雅想着肖天氣憤的離開,心中既得意又好笑,得意的是任憑你肖天如何厲害,總是逃不出本姑娘的手心,好笑的是肖天竟像小孩子一樣,不分青紅皁白就吃乾醋,現在指不定在哪抹眼淚呢,想到此處,竟再也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倒是把在旁邊安靜看書的木然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傢伙又犯哪門子的神經病,本不願搭理着神經質的妹妹,誰知裴雅那秋水也是的眸子有意無意的瞄了他一眼,說不出的陰森恐怖,一種被毒蛇盯上的危險感覺油然而生,裴雅這時確實靈光忽現的閃出一個想法,也的確和木然有光。
不過一閃而逝,再去想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木然知道,這時再不走,便要遭受無妄之災了,二十幾年的相處,木然早就摸透了裴雅古靈精怪的性格,這時指不定又想出什麼壞點子來整他了,正準備溜之大吉的時候,便聽到裴雅那甜膩的聲音傳進耳朵,直酥到心窩裡,木然不由一蕩,竟沒有聽出她說了什麼。
不過立馬反應過來,每次這丫頭說出這種語氣的話來,準是沒安好心,這時木然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走,只當做沒聽見,腳下更是不再遲疑,右腳剛踏出,便被一聲震耳欲聾的獅子吼給生生的怔在半空:死木然你不想活啦?
沒有聽見你姑奶奶在說話麼?上次讓你悄悄溜走,這次要再敢走,小心姑奶奶打斷你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