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自從刀疤臉他們來到之後,陽葉盛就低下了頭,而且,無論他們幾個人怎麼鬧鬨,陽葉盛就是不擡頭。?再加上,刀疤臉他們來到之後,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夏侯卉子母女四人身上,另外一小部分注意力在劉老太一家人的身上,是以他們對陽葉盛就沒怎麼在意。
只是看了一眼,但陽葉盛低着頭,他們都沒看到陽葉盛的樣子,也就不再去看第二眼了。
但是,就在剛纔,刀疤臉狂笑之後,陽葉盛也就擡起了臉,跟刀疤臉四目相對,刀疤臉頓時嚇壞了。
刀疤臉不是別人,正是青龍幫的弟子,跟陽葉盛在霍青龍的葬禮上見過,他知道陽葉盛是青龍幫的新任副幫主,權利之大,幾乎在新幫主霍新月之上。
自從霍青龍死後,自從在陽葉盛的幫助下,完全震住了八大堂主,霍新月基本上是徹底掌控了青龍幫的局面。以前,霍新月在霍青龍腿傷不便而處理青龍幫事務的時候,就已經着手開始整頓青龍幫的風氣,現在真正執掌青龍幫之後,霍新月更是大刀闊斧地對青龍幫進行改革,嚴肅青龍幫的幫規幫紀。
當然,有些不長眼的,或者是試探霍新月的態度的,或明或暗地違背青龍幫的新幫規,結果無一例外地被霍新月發現,並給予相應的懲處,犯錯輕的,被打一頓也就完事,犯錯重的,或者是無法原諒的重錯,或者被殘肢,或者直接被滅口了。
黑道中的滅口,不是什麼稀罕事,而且一般被滅口後,都是被扔進什麼枯井裡,或者什麼下水道里,等被發現出來之後,屍體早已經腐爛,連辨認都困難,更別說破案了。
而且,如果一旦被發現屍體的主人以前是黑幫中人,公安局也就不會怎麼破案,一般都會認爲是被滅口,或者火拼而死,草草結案。
所以,經過霍新月一段時間的整頓,青龍幫上下果然就被肅清了不少,就連跟隨霍青龍打江山的北區堂主段一建也被霍新月逐出了青龍幫,另立山頭去了。
青龍幫是規整了,幫中上下的紀律嚴格了許多,一下子從一個爲惡一方的黑惡勢力轉變成了一個以正經生意爲主的霍氏家族了,就跟以前的林家一樣。
其實,林家的前身也是黑社會幫派,但在發展成了一定的規模,聚集了相當的資金之後,林老爺子就洗手不幹黑道的事情了,開了這家林氏有限公司,從黑轉白了。
青龍幫的實力其實早也夠由黑轉白了,但霍青龍喜歡黑幫老大的這種感覺,更是不忍心將那些跟着他開幫立派的兄弟們踢出去,所以就遲遲沒有轉變,一直拖到他猝然離世。
可是,這些被青龍幫踢出去的弟子們到哪裡生計呢,哪一個小幫派敢接收他們呢,所以,這些人不得不打着青龍幫的名頭繼續爲惡。
但是,這些人雖然繼續爲惡,但也不敢爲大惡了,像殺人放火,他們絕對不敢,因爲他們不再有青龍幫的庇護了。所以,放些高利貸,替人收欠款,給人當打手等這些小惡,即便被青龍幫的人發現,那些人也會顧及多年的感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被霍新月親自遇到就行。
那一次參加霍青龍的喪禮,刀疤臉忙前忙後的,陽葉盛對他特別有印象,是以剛纔一下子就認出他來了。陽葉盛相信,刀疤臉也一定會認得他,所以在刀疤臉他們來到之後,就急忙低着頭,沒暴露自己的身份,直到刀疤臉說了那一句“幹起來纔夠味”。
奶奶的,孰可忍孰不可忍,陽葉盛對夏侯卉子特別在乎,特別疼愛,不管是因爲還有夏侯芸三女,更是因爲夏侯卉子的美,白,豔,所以,刀疤臉竟然敢這樣侮辱夏侯卉子,陽葉盛就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陽…陽副幫主。”刀疤臉發現了陽葉盛的身份之後,心裡的那個震驚啊,簡直無以用語言表達。
陽葉盛哼了一聲道:“好小子,好能耐啊,竟然連我的女人的主意都敢打。”
刀疤臉這次連哭的滋味都有了,早知道夏侯卉子是陽葉盛的女人,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夏侯卉子動主意啊。
刀疤臉急忙解釋道:“陽…陽副幫主,屬下…不,我…我不知道她是陽副幫主的女人,不然…不然的話,我…我絕對不敢的,還求陽副幫主饒我這一次。”
陽葉盛哼了一聲道:“本來我想割掉你的舌頭的,但見你這麼誠心地認錯,我就饒你這一次,你自扇巴掌三十下吧。”
“是是是。”刀疤臉聞言大喜,自扇巴掌和割舌相比,前者實在是太輕的刑罰了,雖說按照青龍幫的幫規,自扇巴掌必須要用盡全力,是以三十巴掌之後,刀疤臉的左右臉都會被扇腫,可臉腫了可以再消下去,而舌頭沒了卻是永遠都接不上了,只能當啞巴了。
刀疤臉唯恐陽葉盛反悔,急忙就開始左右開弓,扇起自己的嘴巴來,每一下都是用盡了渾身的全力。
劉老太一家人全都愣了,平時橫行無忌,沒人敢招惹的刀疤臉,在陽葉盛的跟前竟然跟一條狗似的,這個陽葉盛究竟是什麼身份呢,陽副幫主,什麼幫的幫主呢。
“啪啪啪”,終於,三十記狠狠的耳光終於打完了,刀疤臉的一張臉也腫得不成樣子了,可他的心情卻是很愉悅,畢竟舌頭保住了。
陽葉盛又淡淡問道:“說說吧,你們跟劉家人搞了什麼勾結呢,記住,不要說謊話,否則的話,代價將會是你們這些人的舌頭全都會掉在地上。”
“是是是。”其實,不用陽葉盛威脅,刀疤臉也不敢對他撒謊,否則的話,霄城市他是待不下去了。
於是,刀疤臉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陽葉盛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劉老大賭博,幾乎是逢賭必輸,劉老三吸毒,更是有賠無賺,使得原本就不富裕的劉家,很快就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其實,劉家三個勞力,老大賭博,老三吸毒,使得劉家全靠着劉老二一個人,可劉老二雖然能掙錢,但他畢竟有家有室,三個女兒的花費也不小,對劉老大和劉老三的接濟也是有限的。
錢花光了,但賭博和吸毒的毛病卻是改不掉,劉老大和劉老三就開始借錢。但是,親朋好友誰不知道這二位是什麼貨色啊,怎麼可能借給他們錢讓他們賭博和吸毒呢,於是,不得已之下,這二位不得已就只能向刀疤臉借高利貸。
當時,刀疤臉還是青龍幫的人,及至借款到了一定數目的時候,這幾位已經被青龍幫清出來了。
正因爲不在青龍幫了,刀疤臉的膽量也就比以前大了很多,聽說劉老二的寡妻很漂亮,還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於是就打起了她們的主意。
當時,劉老大和劉老三還有些猶豫,可悲刀疤臉他們威逼利誘一番之後,劉老大和劉老三就答應了此事,並說服了劉老太,約定今天晚上來夏侯卉子家鬧事,誰想到恰好遇到陽葉盛在這裡。
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陽葉盛猜到的差不多,陽葉盛不禁冷哼一聲道:“有本事啊,沒錢賭博和吸毒,竟然打起了我的女人的主意了,嘿嘿,劉老太,你們真是厲害啊。”
劉老太也完全明白了,今天的事是徹底沒戲了,而且是兩邊都完全得罪了,也是徹底傻眼了,哪裡還能說不出話來。
劉老太眼珠一轉,突然間將柺杖一扔,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娘啊,我的老天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生了三個兒子,兩個作孽的,就一個兒子還算爭氣,可惜太命短了,哎呀呀,我的天啊,我的老孃啊,我真的是好命苦啊。”
撒潑,這是劉老太一貫的作風,以前劉老二沒死的時候,劉老大和劉老三從劉老二這裡要不來錢的時候,劉老太就經常用這一招,屢屢管用。
陽葉盛冷眼旁觀,任由劉老太在地上翻過來滾過去,一句話不說。
陽葉盛不吭聲,刀疤臉他們自然也不敢說什麼,便站在一旁看笑話,心裡呢,依然有些小忐忑。
夏侯芸三姐妹對劉家人本來就沒有好感,又是見慣了劉老太這樣,心裡沒有任何的同情,反倒是很是鄙視。
只有夏侯卉子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想要上前勸她,可想想劉老太一家人過來是要錢的,而她們母女四人的生活狀況是陽葉盛一手改變的,她手裡的錢也是陽葉盛給的,有心幫劉老太一家人,可想想陽葉盛對劉老太一家的怒恨,她也就不敢向陽葉盛張嘴了。
劉老太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嚎啕大哭了一會兒,見沒有一個人理會她,心裡也是暗暗心驚,畢竟如果連這一手都不行的話,她也就沒轍了,一家人真的要去沿街乞討了。
“夠了。”十幾分鍾過去了,劉老太的聲音都嘶啞了,卻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陽葉盛的心火“嗖”一下就上來了,怒吼一聲,“趕緊給我起來,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