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他打你了?”陽葉盛下車來,一眼就看到武筠儀的左臉腫得老高,心下又驚又怒。
夏家是三樓,陽葉盛離開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樓下聽着上面的情況,因爲那串佛珠,他的聽力遠超於旁人,竟能將樓上的吵鬧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在聽到武筠儀被逼要離開夏家,四周的鄰居都被驚動之後,陽葉盛就知道夏文鬧不出什麼事情來,也就放了心,來到小區門口,喊了一輛出租車等着武筠儀,卻不知夏文在自己的醜事被武筠儀揭穿之後會惱羞成怒地打她。
“沒事。”武筠儀雖然嘴上說沒事,但淚花再一次涌在眼眶裡,不過這一次卻是再也沒有忍住,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陽葉盛心中暗怒,但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回去將夏文扁一頓,否則的話,無疑是給夏文一個口實,證明他跟武筠儀之間確實有問題,只是默默將武筠儀的行李箱接過,放進後備箱,拉着她上了車。
“嫂子,去什麼地方?”剛纔陽葉盛就在想這個問題,陽光小區吧,肯定是回不去的;醫院吧,這個時候他們兩個突然去了,怎麼向夏德昌夫婦和曉丹交待呢,更何況武筠儀這樣的神態,瞞得住誰呢;武筠儀的孃家吧,估計她也是不會去的,畢竟左臉還腫得老高呢。
“我也不知道。”武筠儀一怒離開,還真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腦子裡不禁亂亂的,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纔好。
“師傅,去恆和賓館吧。”陽葉盛嘆了口氣,只能選擇給武筠儀找一個賓館,暫且湊合一晚。
“去賓館?”武筠儀心下一緊,一臉驚恐地望着陽葉盛。
陽葉盛嘆了口氣道:“現在太晚了,去什麼地方都不太合適,先給你找一家賓館住下,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
“噢。”武筠儀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禁暗暗慚愧起來,武筠儀啊武筠儀,你怎麼能懷疑葉盛有什麼不良動機呢,你已經是離過婚的女人,而葉盛卻是沒接過婚的男人,人家怎麼能看得上你呢。
可出租車司機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從剛纔陽葉盛與武筠儀之間的對話,以及陽葉盛在小區門口偷偷等着武筠儀展開了一番八卦的猜測。
這個猜測是這樣的,陽葉盛跟武筠儀相好,而且兩人正在做那種事情,武筠儀的丈夫忽然間回來了,結果陽葉盛倉惶而逃,但隨即就接到武筠儀的電話,說是她被丈夫從家裡趕出來了,所以陽葉盛這纔會在小區門口等她,接下來兩人只能去賓館開房間了。
陽葉盛當然不知道出租車司機的腦子在想這些,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將他痛扁一頓。
恆和賓館,就是距離牡丹小區不遠的一個三星級賓館,從牡丹小區到恆和賓館也就是一個起步價。
“服務員,登記兩個單間。”來到賓館大廳,陽葉盛讓武筠儀坐在沙發上休息,自己則是來到前臺辦理開房。
陽葉盛正準備掏錢包呢,卻聽服務員忽然來了一句:“對不起先生,單間只剩下一個了。”
“就一個房間了”陽葉盛聞言一愣,“標準間呢,有沒有,標準間也行。”
“對不起先生,標準間一個都沒了,因爲今天有一個會議,客房緊張,整個賓館只剩下一個單間了,而且是十分鐘前一位客人剛剛退房,現在房間還在打掃中。”服務員的回答讓陽葉盛大吃一驚,一個單間,這可怎麼住,就算他願意,武筠儀也不願意啊。
沙發距離前臺不遠,武筠儀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也覺得尷尬,一個房間,而且還是單間,這可怎麼住啊,於是便站起身來說道:“葉盛,咱們去別的賓館吧。”
服務員很有禮貌地向陽葉盛點了點頭:“對不起先生,請恕我冒昧打擾一句,因爲明天是宵城市蘭花節開幕,基本上宵城市所有的賓館都滿了,如果這個房間您不要,恐怕過不幾分鐘,就會被後面的客人訂走。”
“蘭花節?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陽葉盛心下一驚,本來他是知道蘭花節明天開幕的,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一時竟然把這事給忘得沒影了。
這時,陽葉盛聽到門口有動靜,是一男一女走了進來,跟他們一樣,男的拉着行李箱,陽葉盛急忙說道:“那行,這個房間我們訂下了。”
武筠儀雖然覺得不妥,但她也知道這個服務小姐說的不錯,每一年宵城市舉辦蘭花節,宵城市的賓館都是爆滿,而且她也看到了剛剛進門的一男一女,幽幽嘆了一口氣,卻是沒有阻攔陽葉盛。
那一男一女來到前臺,男的問道:“服務員,請問還有空房嗎?”
“對不起先生,您來晚一步,最後一個房間被這位先生訂下了。”
那女的立即就驚呼一聲:“又沒房間了,這已經是第二十個賓館了,而且距離市中心這麼遠,竟然也客滿了,我的天哪。”
這個男的也是一臉的沮喪,擡頭看了陽葉盛一眼,再望了他身邊的行李箱,嘆了口氣道:“走吧,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實在不行,就只能在車上湊合了。”
“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另外,房費五百,押金五百,總共是一千元。”
“嗯,好。”陽葉盛將身份證和錢遞給服務員,轉首看了一眼那對男女,暗想,虧得早來了兩分鐘,不然的話,恐怕要跟他們兩個調換個了。
武筠儀聽到房費五百,不禁嚇了一跳,急忙來到服務檯,低聲對陽葉盛道:“葉盛,這裡太貴了,咱們還是別住了,隨便找一家小旅館算了。”
陽葉盛搖了搖頭道:“那不行,小旅館太髒太亂,怎麼能住在那種地方呢,再說了,嫂子,現在我也是有錢人了,雖說沒有上億,但幾千萬還是有的,這種賓館就算是天天住也是不當緊的。”
聽了陽葉盛的話,武筠儀大吃一驚不說,服務員也多看了陽葉盛一眼,倒不是說陽葉盛說他有幾千萬,畢竟在宵城市這樣的大都市,家裡有幾千萬的人的確不少,她主要是因爲陽葉盛對武筠儀的稱呼:嫂子。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來到賓館開房間,而且這個男人稱呼這個女人爲嫂子,這就會給人提供很大的遐想空間了,就像那個出租車司機一樣,腦子裡自行想象出一個故事,而對於這個服務員也是如此。
但是,好在陽葉盛一來到就要兩個房間,最後因爲房間不夠所以才轉而只要一個,否則的話,只怕這個服務員想象出來的故事比那個出租車司機還要齷齪,畢竟一個是有幾千萬的年輕男子,另外一個卻是連掏五百塊住宿都覺得貴的美貌少婦。
服務員暗暗想道,現在的男人啊,玩膩了少女,又開始喜歡玩人妻了,而且還是朋友的妻子,唉,不知道下一步這樣的男人會玩什麼樣的女人呢,難道會是幼女嗎?
不多久,服務員就辦好了業務,但房間還沒有打掃完畢,陽葉盛就跟武筠儀坐在沙發上等着。
可能是馬上就要同住一個房間了吧,武筠儀覺得很是尷尬,低着頭沉默不語,陽葉盛也不說話,掏出一根菸抽起來。
只是五六分鐘的功夫,又有三撥人過來詢問有沒有空房,都被服務員打發走了,後來服務員直接將客滿的牌子拿出來,擺在門口,這纔沒有人進來。
陽葉盛一根菸抽完,房間的衛生也打掃好了,陽葉盛跟武筠儀也起身上了樓。
武筠儀的心情也是格外緊張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來賓館開房間,雖說是因爲賓館的房間只剩下這一間了,但不管怎麼說,的確是孤男寡女要睡在一個房間啊,這其中的尷尬想想就會臉紅。
進了房間,陽葉盛將箱子放在衣櫃旁邊,說道:“嫂子,要不我把這個房間給你包下來吧,你暫時先不要回夏家了,一切等昌叔出院了再說。”
“不不不,太貴了,太貴了。”武筠儀急忙將擺擺手道,“我還是找一個小區租一間房子吧,這裡太貴了,兩天差不多就是一個月的房租了。”
然後,武筠儀又低着頭嘆了口氣道:“經過今晚這麼一鬧,我是再也沒有臉回夏家了,我跟夏文離婚的事情暫且不要對爸…對昌叔和榮姨說起,等昌叔出院了再說。”
其實,離婚證一領,武筠儀就不算是夏家的人了,就算是沒有今晚夏文這麼一鬧,武筠儀也是不可能再住在夏家了,只能說是提前幾天搬出夏家而已。
陽葉盛嘆了口氣道:“嫂子,時間不早了,洗洗就睡吧,房子的事,明天交給我了。”
洗洗就睡吧,可怎麼睡呢,總不能兩個人睡在這一張大牀上吧,武筠儀再次羞紅了臉,四下看看,雖說有兩個沙發,卻不是軟皮沙發,根本不能睡人,別的也就沒有什麼可以睡覺的地方了。
有過一次這樣的情景,是跟大波警花方中雪,是以陽葉盛明白武筠儀心中的擔憂,於是便將學着方中雪,將飲水機的水桶拿掉,拔掉插頭,橫着放在牀中間,笑着說道:“君子不欺暗室,弄一個這樣的三八線,這下嫂子你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