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這個無限接近完成的X計劃爲什麼沒有完成？”吳天對卓文君問道。雖然他表面上非常的平靜，但是他的內心當中已經掀起了洶涌的波濤，急不可待的想知道原因。畢竟現在只是卓文君的一面之詞，而對於卓文君的話，他也不能全部相信，他還有許多疑問需要卓文君來回答。
“後來因爲萬青衰落，資金出現問題，計劃被迫中止。霍振林教授曾經數次找到當時擔任總經理的萬公子，甚至進監獄藉助看望萬董事長的機會，提出希望能夠繼續試驗的要求，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霍振林教授一急之下，得了重病，就進了醫院。當他出院的時候，萬青已經名存實亡了……！”卓文君說完之後，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你來我這裡，就是爲了尋找實驗記錄吧？”吳天問道。
“是的。”卓文君點了點頭。事到如今，被人抓個正着，也沒有必要否認了。
“霍振林教授是一年前死的，你在這一年內幹什麼去了？爲什麼現在纔想到動手？”吳天目不轉睛的看着卓文君，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她的懷疑。他就是想要對方知道，現在到底誰纔是老大！所以在問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強硬，甚至帶有幾分審問的口氣。
“那是由於X計劃太隱蔽，知道的人非常少。而且除了霍老之外，其他幾個主要負責人也都在這幾年間相繼去世。剩下的那些參與到X計劃的研究人員，對這個計劃也是閉口不談。我們東華在他們身上花了很大的工夫，最後纔得到一部分情報，但是具體的細節，計劃的關鍵部分，他們也不清楚。”卓文君並沒有在意吳天問話的口氣，或者說，她自己的心裡很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的含義。她繼續說道，“至於爲什麼現在才動手，那是因爲許多人都在關注着萬青大廈，這裡面勢力衆多，我擔心打草驚蛇，成爲衆矢之的，所以才一直遲遲沒有出手。現在萬青大廈被你買下，那些窺視已久的衆多勢力知難而退，文君纔想藉着這個機會，進來一探究竟，沒想到，一切都沒有逃過吳先生的眼睛。”
“完了？”吳天問道。
“恩！”卓文君點了點頭。
吳天聽見後笑了笑，慢悠悠的看着卓文君說道，“卓小姐，事到如今，你還打算向我隱瞞嗎？你當初爲什麼找我加入你的東華，難道你不想說說？”
卓文君微微一怔，隨後嘆了一口氣，苦笑的看着吳天說道，“吳先生，果然還是瞞不了你。實際上，在得知X計劃之後，東華的研發部就開始秘密組建了一個研發小組，組員都是癌症研究方面的專家。”說到這裡，卓文君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接下來的話要不要繼續說，不過當她看見吳天深邃的目光之後，無奈的繼續說道，“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得知盛天藥業有一個A項目，也是對癌細胞進行研究，嘗試尋找新的化合物實體，在得知A項目的負責人是吳先生之後，我們就對你展開了調查。因爲你的背景緣故，我們一直遲遲沒有與你接觸。後來收到消息，吳先生從盛天辭職，我才主動邀請吳先生，希望吳先生能夠加入我們東華，共同研究，完成X計劃。只是沒想到買下萬青的幕後老闆竟然也是吳先生，真是造化弄人。”
好有心機的女人啊！吳天在心裡嘆道。這卓文君還算坦白，把該說的都說了。其實在吳天得知X計劃的內容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的感覺到卓文君邀請他加入東華是另有目的的。果不其然，她一面調查實驗記錄的下落，一面邀請各路專家爲X計劃做準備。而項目內容一致的他，自然也成爲了卓文君邀請的對象。
吳天很生氣，他氣的不是卓文君對他玩的這些把戲，而是在氣盛天那邊，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泄露了他的A項目內容。這個人應該是研發部的，但絕對不是他的小組成員。很簡單，研發部外的人不知道A項目代表什麼。而他的組員，又知道的太多，卓文君沒有對他死纏爛打，恰恰說明她並不瞭解他的項目進展到何種程度，只是知道A項目代表什麼而已。
“沒想到卓小姐在盛天還有眼線，佩服，佩服。”吳天對卓文君說道，心中不由的對陳晨擔心起來。那個女人，連盛天內部的人都還沒有搞定，而且對外只知道一味的開發市場，卻忽略了太多的東西，難怪卓文君根本沒把她當成對手。眼看卓文君要否認，吳天伸手擺了擺，說道，“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是盛天的人了，不會多嘴的。”
聽到吳天的話，卓文君點了點頭，這次沒有否認，而是說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說着，卓文君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吳天，問道，“吳先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X計劃？”
“呵呵，你說呢？”吳天饒有深意的看着卓文君，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讓卓文君摸不清他的底細
一句知己知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所以吳天也要故弄玄虛一把。如果不是他沒有被迷惑，如果不是他一直保持着警惕，或許現在情況是反過來的，他已經成爲了卓文君手上玩弄的對象。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弱肉強食，自然法則。這是一種實力的體現，誰贏誰輸，各憑本事，有招就使，沒轍就低頭，這跟卑鄙無關。贏了，玩別人。輸了，被人玩。如此而已。
吳天不喜歡被人玩，所以他只能去玩別人。論起玩人的手段，吳天自認爲絕對不比卓文君差。
卓文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她猜不透對方的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情報第一次失去了作用。
“卓小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吳天見到卓文君不說話，便主動的問道。事已至此，他不能不管了。或者說，他也想插一腳。
卓文君在吳天的臉上打量了半晌，希望能夠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出點兒什麼。可是面無表情的吳天，讓她無法撲捉到任何情緒，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心裡是怎樣想的。卓文君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後挺胸擡頭，看着吳天認真的說道，“文君想與吳先生合作。”
“合作？怎麼合作？”吳天淡淡的問道。
“文君希望能與吳先生達成同盟，共同尋找有關X計劃的所有信息。”卓文君說道，“我們可以共同成立一個研發小組，繼續X計劃。吳先生可以做負責人，我們東華負責生產，最後五五分成。如何？”
“聽起來很有誘惑力。”吳天聽見後說道，然後笑眯眯的看着卓文君，問道，“可是，我爲什麼要跟你合作？難道你認爲我沒有這樣的實力？”
“文君願把至今掌握的所有情報交給吳先生。”卓文君說道。
吳天聽見後笑了聲，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對方的面前晃了晃，說道，“到目前爲止，你沒有任何收穫，所以對我來說，你的那些情報，一文不值。”
“吳先生神通廣大，想要知道什麼，自然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卓文君淡淡的說道，“只是，霍振林教授的日記裡面記錄了許多關於X計劃的內容和心得。而這本日記，正巧在文君這裡。”卓文君敢在吳天面前提出合作，手上自然有貨。
“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你一個女人手裡，太不安全了。不如交給我保管，怎麼樣？”吳天善意十足的看着卓文君說道，看起來就像狼外婆。
“多謝吳先生的好意。不過還請吳先生放心，除了文君之外，沒人知道那本日記放在哪裡。”卓文君說道。
“看來卓小姐是不打算把日記交出來嘍？”
“吳先生大人大量，一定不會與文君一介女子計較的，對嗎？”
“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提議。”吳天色迷迷的打量着卓文君說道，“不如你給我當妾，我分你一杯羹，怎麼樣？”他的胃口非常大，不僅要日記，霸佔人家的公司，還想要她的人。
“吳先生說笑了，文君自知姿色平平，怎能配得上吳先生呢？”卓文君微笑着迴應道。
“你是在拒絕我嗎？”
“吳先生認爲呢？”
“看來我失戀了。”吳天裝出一副傷心和遺憾的表情，見到卓文君不肯交出日記，也不肯交出自己，吳天身子向後一靠，看着卓文君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各憑本事吧，希望將來有一天，你不會後悔。”
“好的。”卓文君應道。讓她無條件的把霍振林的日記交出去，她絕對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交出自己？更不可能。
“看來卓小姐很有底氣嘛。”吳天笑着說道，“不過卓小姐要小心呦，下一次進入天正大廈，我想卓小姐和你的人，就不會有今天這份待遇了。”
“文君謹記。”說着，卓文君站起身，向吳天微微一欠身，說道，“深夜打擾，還望恕罪，文君走了。”
吳天點了點頭，突然把自己的手掌伸了出來，衝向卓文君，問道，“看見了嗎？”
卓文君帶着幾分不解的看着吳天的手掌，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突然做出這個舉動，“看見什麼？”
“上面有字。”
“什麼字？”
“卓文君，到此一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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