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不去,求求皇帝舅舅不要趕福臨走!”福臨心中害怕極了,要將自己趕出京城,皇上這是準備讓自己趕去哪裡?
她跪着走到武皇面前淚如雨下,拉扯着武皇的衣服下襬,苦苦哀求道:“皇帝舅舅就饒了福臨這一次吧,我知道錯了,以後好好聽話,再也不敢了。”
“回去吧, 朕這兩日會派人去公主府上將青年才俊的畫像給你送去,你好好挑選一下,這一個月內完成婚禮。”
福臨一個勁的搖頭,那個地方也不及京城的繁華,在這裡任由自己闖禍,只要這個國家還姓燕,自己就不會出事。
長公主在一旁抹着眼淚,她再不願但也知道陛下能做到這種份上,也實屬無奈了,恨只恨夜天嘯此子,自己好好的女兒家,竟然被他逼到這個份上。
夜天嘯!長公主心中發恨,一定不能饒恕此人。
“福臨,我們回去吧,你舅舅能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對我們網開一面。”
“母親。”福臨一個勁的搖頭,心中一萬個不願。
“若是同意了這個婚事,福臨以後再見到母親,可是比登山都難,難道母親不會想念女兒嗎?”
“我知道。”長公主擦拭着眼淚。“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其餘的選擇,回去吧。”
“母親。”福臨萬般不情願,眼巴巴的看着武皇,武皇被二人纏的頭疼不已。
這個時候,有宮人稟報,皇后駕到。
元后自從進宮後,一直恪守禮節,爲陛下分憂,是難得的賢后,武皇一聽皇后來了,猶如見到救星:“快快有請。”
“見過陛下。”元皇后端端有禮,見長公主和福臨也在不奇怪,就是因爲聽聞二人在御書房內呆的時間有些久,中間夜將軍都曾來過,她覺得定然是出了什麼事,不然的話不會讓京兆府的人都來了。
“臣妾聽聞長公主帶着福臨前來,特意來看看。”
“皇后娘娘,你來的正好,救救福臨吧,皇上舅舅要將福臨嫁到遠處去。”
“怎麼回事?”皇后有些震驚,福臨是長公主所生,這二人在陛下的心中地位不一般啊。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事給皇后說說!”
福臨抽抽搭搭將打死夜天修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可憐兮兮的說道:“我不是有意的,娘娘就替我求求情,讓皇上舅舅饒了福臨吧。”
這福臨的膽子也着實太大了,無故打死朝臣之子,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不對,定然不會是無故的。元皇后仔細問了兩句,如今城中說不定已經都傳開了,已經無法隱瞞了,長公主索性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她。
元皇后一聽大吃一驚,這事實在是太過荒唐了,福臨一向嬌慣,但長公主也太無分寸了,這麼大的簍子,這該如何是好?
元皇后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武皇,武皇端着一張臉說道:“正是因爲這件事鬧的太過,故朕纔有了將福臨遠嫁的念頭,若是在京城之中,誰家還敢娶你?”
“皇上舅舅,福臨只求在京城,不論門第,只要是舅舅和母親同意的,福臨都願意嫁!”
“你給我住口!”
見皇上發怒,元皇后急忙上前拉着福臨的手,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要怨陛下,陛下自有自己的苦衷,若是郡主一直在京城的話,難免忠勇侯鬧事。”
“雖然泱泱黃土皆是我們皇家人,但朝中這麼多朝臣眼睛都盯着,若是一個處置不慎,只能適得其反。”
“更何況,京城中的高門世家,聽聞這件事以後只怕你的婚事上艱難了些,若是強硬指婚,只會讓成爲一對怨偶,福臨,這件事你一定要聽陛下的。”
福臨嗚嗚的哭了出來,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你放心,陛下和本宮還有你母親會給你好好把關,不會讓你被人哄騙了去。”
“福臨,我們走吧,我們娘倆的命爲何這般的苦!”長公主帶着怨氣,第一次未曾向陛下行禮,帶着哭泣不已的福臨離開。
等二人走後,武皇無禮的跌坐在皇座上,元皇后見狀細細安慰道:“陛下不要責怪長公主的無禮,她也是心疼福臨。”
“朕何嘗不知,都說高處不勝寒,朕到這個位置上,爲了江山社稷不得不硬氣心腸。”武皇嘆了一口氣:“但願皇妹能想清楚。”
“長公主從小在皇室中長大,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只是如今她正在氣頭上,難免想岔了。”
“皇后,給福臨挑選夫婿這件事你去盯着,不可出半分岔子。”
元皇后點了點頭,試探的問道:“臣妾知道,不知陛下想要爲福臨挑選什麼樣的人?”
“家事不一定要顯赫,人品一定要溫順一些,你看福臨平日裡被長公主寵的囂張跋扈,她這樣的性子,若是夫婿也是火爆脾氣,那豈不是日日沒有安穩日子了。”
“還是陛下考慮的周到,臣妾這就讓人張羅了。”
武皇又叫到說:“等畫像回來後,讓朕看看,若是覺得可以,派出人在去調查一下,朕就這麼一個皇妹,就算這件事是福臨的不對,但是也不能太寒了她的心。”
“等挑選好後,讓公主也看看。”
“是。”元皇后施禮後離開。
皇上在生氣,但是對長公主還是實心實意,元皇后不敢馬虎,立即着人前去搜集合適的人。
夜正清從宮中走了一趟,好似老了十幾歲,他抱着聖旨,心中無限悲傷,這一件事讓自己失去了次子,還被降了爵位,一想到此頓時悲從心中升起。
忠勇侯大門上已經掛起了白幡,早已經聽到宮中旨意,忠勇侯這個牌匾被撤下來。
夜正清看着空空入野,掛着夜府的牌匾,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父親,小心腳下。”
“你給我走開!”夜正清怒氣衝衝:“若不是因爲你,我們侯府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父親難道認爲這一切是我造成的?”
“難道不是嗎,若是你好好的迎娶了福臨,我們府上怎麼可能會出這麼大的亂子!”
夜天嘯目中帶着一絲冷意:“難得父親竟然這般想,若不是因爲父親貪圖公主府的權勢,執意要我迎娶福臨怎麼可能會讓二弟喪了性命。”
夜正清指着夜天嘯鼻子,就差“我貪圖權勢!這一切還不是因爲你,難道權勢是給我的不成?夜天嘯你也太沒良心了!”
“父親喜歡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男兒生在天地間應該頂天立地,若是想要權勢,自己爭取便可,難道我成爲將軍,父親以爲是白得的嗎,這一切都是我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希望父親明白。”
“我明白,你這個不孝子,我只恨當時爲何你沒有隨着你那短命的娘一塊去了!”
“你這什麼意思?”夜天嘯目光幽深,母親的死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個疑問,今日父親這般說難道是他知道什麼不成?
夜正青眼神躲閃:“我說什麼,說你這個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