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幹掉王永生①

說回清水路的警察局,自打顧聯席暴怒帶走明夜之後,整個警察局就像一個菜市場,裡面的人忙活的來回走都能擦邊碰到人。

而刑偵科隊長安華因爲此次事件的“嚴重性”,竟然被叫到局長室,焦頭爛額的向清水路分局局長孟赴彙報今天早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孟赴聽後勃然大怒,恨不得敲桌子把眼下這一羣飯桶給一個個槍斃了。他只是一個小小清水路警察局局長,怎麼可以和上世紀的將軍相對衡。且不說得罪這位顧家的獨苗,就連走路都要避諱三分。這個社會,你不謙讓避嫌,你不是有好果子吃的。再說,這孟赴私下也是私下有意攀附顧家的。平日就連顧家的人都不怎麼碰得到,現在被送上來的一次不知是福是禍的機會,他心裡盤算着一定要好好表現!

“那個把顧聯席氣走的人呢?”孟赴突然問道。坐在對面一直精神緊張的安華收到信息,馬上回答道:“已經自動請辭了,現在應該正在整理東西。”

他們說的這個人就是之前說過那個日本人洛洛西子。明知道就算顧聯席不回來將她直接轟出去,這個清水路警察局的局長也一定容不得她,所以最後的建議,就是自動請辭,還可以顯出她有些自知之明。

孟赴聽後不由得點點頭,說道:“這丫頭還算有點骨氣。這樣吧,那女娃娃我也見過,挺能幹的,就當放她一個長假,等這件案子過去之後再回來上班吧!”

這個消息對於安華和洛洛西子不失爲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安華聽後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西子,可是局長孟赴好像還有事情要他和他一起做完成。所以,這件事,也只能暫時緩一緩再說。反正是放長假,再說相信洛洛西子也應該還不會那麼快就回日本的。

二人說着,就開始在盤算怎麼去解決這件棘手的案件。畢竟顧大少爺牽涉的是4條人命的案件。馬虎不得,處理的太輕,會顯得虛情假意,處理的太重,那就是有意的針對。不由得孟赴從軟椅上站起來,雙手附在身後,轉身徒步來到窗外望着那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時不時會傳來一陣重重的嘆氣聲。

安華幹坐在軟椅上,現在腦中就算絞盡腦汁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乾脆就盯着孟赴的背影,跟着他的思路走。

突然,孟赴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回過身問道:“你之前是不是還說,交警大隊的羅天澤羅隊長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安華想了想,又點點頭,說:“好像是說,他們是由羅隊長送來的,但是送來之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有什麼關係嗎?”

“一件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怎麼會牽動羅隊長?莫非,這件事不僅僅只有表面的現象?”孟赴思考着,做一系列的假設。眉頭皺的比之前更加濃重了。以往這些事情不是也應該會有交警大隊幫忙協助嗎?今天這回,怎麼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孟赴想着突然一拍大腿,大叫不好:“難道是羅天澤想獨自一個人邀功請賞?”

屬於一個小小刑偵科隊長的安華聽得雲裡霧裡的,因爲這些事情他們是永遠都接觸不到的。一個小小的隊長,就算知道再多上層消息,他們也只能避神讓佛。他們上面會有更多的人想要去攀附,還沒等安華這等人完全和上層人把關係熟絡,他的上司就已經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中了。

“馬上給顧聯席打電話!”孟赴果斷的說,安華猶豫了一下:“可是。”

“可是什麼?”孟赴將身體往前湊了湊,眼神犀利的盯着安華。

“他們昨晚一晚沒睡,現在會不會在睡覺?”

“這個?”孟赴一聽,不由得摸了摸下巴上那幾根短短的鬍鬚。迷離的眼睛望着安華,想了想又說:“不管了,現在我們打過去也是爲了案件,他不會生氣的。打吧!”

於是,安華就上前拿起擱置在孟赴桌上的座機,翻閱了顧聯席留下來的基本資料,生澀的撥通了號碼,按的是擴音,電話鈴聲的嘟嘟聲,把這兩個人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許久,都不見顧聯席接起電話。就在二人以爲這通電話沒有希望的時候,顧聯席的聲音就在座機上響了起來。

【喂,請問你是?】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味良藥,把座機前的二位差點丟失的魂兒都給叫了回來。安華不敢說話,將機會留給了孟赴。

孟赴聽着顧聯席的聲音那叫一個激動的熱淚盈眶。哆嗦着說:“請問,請問你是顧聯席顧少爺嗎?”

【嗯,你是?】顧聯席已經連續問了第二遍對方是誰,現在他的狀態沒有可能有再問第三遍的心情。所以口氣謙和中透露着一絲煩躁。不過好在孟赴沒有哪根筋搭錯還不自報家門,對着座機都流露出諂媚之色:“你好,我們是清水路警察局,我是局長孟赴。”

顧聯席聽後,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這段時間,在這頭的孟赴和安華可謂是心驚膽戰過了一年。害怕顧聯席一耍大少爺脾氣將電話掛了,那樣,他們思考了一上午的結果可就全都泡湯了。

停頓了幾秒鐘,顧聯席又開口了【哦,這件事這麼快就斷定好了?】

孟赴知道顧聯席在說些什麼,馬上否定了說:“不是,不是,是這件案子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所以想打個電話問問。對了,這次沒有交警大隊的協助,我們很難前進啊。因爲沒有他們的測量,我們無法評估誰哪一方面的責任。”

孟赴很有巧妙性的把這件案子的責任從交警大隊那邊扯過來一半。其實,誰管你這件事怎麼處理,只要最終讓顧聯席心裡舒服就好,現在顧聯席在警察局大發脾氣,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可見現在重點不在這件案子上。都說飢寒交迫之時,一杯餿掉的冷粥都想着上前分一口。就算顧聯席在意的那件事和警察局一點瓜葛也沒有,孟赴都要給他整出點關係出來。

電話點那頭的顧聯席聽後,又沉默了。可是這回說出來的話,讓孟赴好不開心。

【那好,我等下吃過飯要去一趟交警大隊,你等下也一起過來吧。】

“好好好,一定一定,那就麻煩你了。”孟赴連說了很多個好字,掛掉電話後,臉上還是有抹不去的笑意,惹得臉上皺紋凹凹凸凸。

事情終於解決一半了。這時孟赴舒心的坐回軟椅上,安然的將緊湊的眉頭紓解開來。笑着對對面的安華說道:“你出去把這件案子的資料全都整理出來,等下下午和我一起去一趟交警大隊。”

“yes,maind!”安華起身,畢恭畢敬的伸手敬禮之後,轉身走了出去。辦公室內,還留孟赴一人坐在軟椅上傻笑。這將是他飛黃騰達的開始!

另一方面,顧聯席掛上電話之後,將自己已經躺在客廳沙發上的身體繼續往下蹭蹭。伸手掐住自己眉間的穴位來回捏拿。連續接近二十四小時沒睡,顧聯席再強壯的身體也會顯得有些吃不消啊。

屆時,側臥室的門吱嘎開了。明夜穿着睡衣,略顯頹廢的走了出來,見到躺在沙發上的顧聯席,張口就喊了一聲:“聯哥,你沒睡啊?”

顧聯席聞聲,睜開了雙眼看到黑眼圈厚重的明夜,笑了笑,說:“嗯,睡不着,你也沒睡?”

“嗯。”明夜應了一聲,軟趴趴的坐在沙發上,同樣把腦袋擱在沙發沿上,一副很累很累的樣子,停頓了幾秒鐘,繼續說道:“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會想到姐姐死前驚恐的樣子。”

顧聯席沉默了,不善於安慰人的大少爺現在就像一個尷尬的小孩子,撓了撓腦袋,只會盯着眼前這個比他還小的小P孩。

“我下午要去趟交警大隊,你去嗎?”顧聯席試着岔開話題,深吸一口氣,拿起茶几上剛爲自己泡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又放回去,“要喝咖啡嗎?廚房還有。”

明夜也仰起頭,望着顧聯席的眼睛:“謝謝,我只喝茶。”

顧聯席笑了笑,想不到這個看似稚嫩的小孩子竟然還學大人只喝茶,有品位。

明夜不去理會顧聯席怎麼想,頓了頓喉嚨,繼續說:“今天是姐姐祭奠的頭一天,我想去上一根香,還有,我的一些東西也都還在明家,那些姐姐送我的東西我捨不得扔,所以想去拿回來。”

顧聯席不知道說些什麼,原本微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咖啡苦,眼前這個小小少年的經歷更苦。原本他和他姐姐可以是天生一對,只可惜家人反對,他又不敢站出來承擔實事。纔會釀成如今的慘劇。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希望他經過這件事之後能夠承擔起自己身上的責任吧!

想着,杯中的咖啡已經喝盡。對面的少年,也已經換上來時的衣服,走出門去。最後顧聯席也不得不振奮一下身子,換上一套乾淨衣服,出門去處理剩下是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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