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鳳腳上粉色的襪子被葉歡去了,玉白的小腳暴露在空氣中,涼風襲來,腳心陣陣涼意。
而腳被葉歡雙手環在掌心,緩緩摩挲,又帶來一絲絲熱力。
俗話說,男人的頭,女娃的腳,都是摸不得的。現在,張白鳳的腳被葉歡如此握着,她臉上也有一絲羞惱。
葉歡十指按揉着張白鳳的腳心,張白鳳的玉腳盈盈一握,正好被葉歡的掌心環住。被葉歡摩挲半天,本來玉白的腳心也有些泛紅。腳面光潔無比,沒有半點硬皮。
呼!
張白鳳突然倒抽一口涼氣,葉歡微微用力,將張白鳳脫臼的腳踝復位。
“疼”張白鳳輕嗔一聲,臉上落下汗珠。
“不怕,不怕。”葉歡安慰兩聲,口中道:“我幫你按摩按摩。”
張白鳳往日直爽幹練,此刻臉上也升起潮紅。但是,她也沒將自己的腳從葉歡手中挪開,就這樣任葉歡握着。
葉歡十指摁揉着張白鳳的腳心,口中輕輕嘆道:“好鳳姐,你何必如此辛苦,害的現在腳都崴了。”
“若不是爲你,我願如此辛苦。”張白鳳嗔了一聲,眼睛瞪了一旁的趙三娘一眼:“你平時裡好色無道,我也不管,但你何必在這個女人身上費力氣。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至於你拿身價性命往裡面玩嘛。”
趙三娘看着二人,見葉歡蹲在月光下,幫張白鳳按摩腳踝。她鼓起勇氣,惱道:“你說話客氣些,什麼不過一個女人,難道你不是女人嘛!”
張白鳳扭過頭,冷冷看了趙三娘一眼。
張白鳳給趙三娘帶來的陰影太大,只是一眼,趙三娘就不敢吭聲了。
張白鳳伸出手,將葉歡頭上一片樹葉拿下,道:“你許我殺了她好不好,你屋裡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何苦要這麼個女人,論身材,我看她也不如唐溪月,論相貌,她也未必如寺島魚,何苦呢?”
葉歡一頭黑線,道:“鳳姐,我只是不忍看她死而已,真沒有其他心思。”
張白鳳冷哼一聲,對葉歡的話是半個字也不信。她目光擱在葉歡身上,見他蹲在自己面前,雙手握着自己腳。
張白鳳探出手,伸向葉歡的臉。葉歡一怔,發覺張白鳳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掉了。
露出本來面目,葉歡也是長出了口氣,覺得輕鬆了許多。
他低下頭,還握着張白鳳的腳。一縷縷真氣透過指肚鑽進去,緩解張白鳳腳踝上的淤血。
張白鳳看着葉歡的臉,葉歡低着頭,一臉專注。雖然握着自己的腳,但是眼中並沒有輕薄的神色。
看着他如此模樣,張白鳳不覺心中一蕩。目光順着葉歡的臉往上望。
其實此刻葉歡身上十分狼狽,一開始,葉歡被張白鳳斬了無數劍,一道道傷痕,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血淋淋的,看上去也十分恐怖。
剛纔和大蟒激鬥,葉歡在地上滾來滾去,也沾了無數灰塵落葉。身上的黑袍破碎,無比狼藉。
張白鳳輕輕探出手,摁住葉歡胳膊上一道傷口,輕聲問:“疼嗎?”
“嗯。
”葉歡點點頭:“有些疼。”
張白鳳嗔他一眼:“疼你個頭,我都沒入肉,怎麼會疼。”
“流血了,怎麼會不疼?”葉歡低着頭道。
“疼也活該,色迷心竅,不疼你怎會有記性。”口中冷哼一聲,張白鳳將身後的旅行包拿過來,開始從裡面翻東西。
這個旅行包碩大無比,足足有半人多高。張白鳳平時喜歡四處旅遊,這個旅行包向來不離身。
她從包裡翻出醫用酒精,紗布等等物品,最後,拿出一個小瓷瓶,拋給了葉歡。
“茅山的藥,待會自己清理一下傷口。”張白鳳道:“別結疤了,感染了也不好。”
葉歡撇撇嘴,道:“胸口有道疤,還留着呢。”
張白鳳忽然捂嘴笑了笑,道:“留着好,留着免得你忘了。”
目光忽然轉到一旁,瞧見趙三娘發愣瞧着自己。張白鳳立刻收起笑容,衝葉歡道:“你可記得,這個女人,我是必須殺的。”
葉歡無奈的擡起頭,手指還揉着張白鳳的腳心:“給她一條活路唄。”
“我給她活路,她能給你活路嘛。”張白鳳瞪着葉歡道。
擺擺手,張白鳳繼續道:“你可別忘了,到明年你可要去茅山了。”
葉歡點點頭,心中瞭然,三年之約,只差一年時間。明年自己就要去茅山,自己與張白鳳的事情也就有了結果。
是自己給她當牛做馬,還是她給自己爲奴爲僕,也就見分曉了。
“商量商量唄。”葉歡語氣有些溫柔,低頭給張白鳳按揉着腳心,道:“你看,我差不多現在都已經給你當牛做馬了?”
“握着舒服嘛?”張白鳳輕輕問了一聲。
“還蠻舒服的。”葉歡點點頭,手背擦過張白鳳的腳面,感覺絲絲涼意。
“舒服你大爺!”
張白鳳一腳踹在葉歡胸口,將葉歡踹翻在地上,自己穿上襪子,拿過了運動鞋。
葉歡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沾滿了落葉,他無奈道:“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着說着動起手來,不僅動手,還動腳。”
張白鳳拍拍手,感覺腳踝還有些漲疼。她揮了揮手,道:“把蛇烤了,我餓了。”
“喔。”葉歡點點頭,邁步就要過去。
“沒說你,說她!”張白鳳指着趙三娘。
“我”趙三娘一激靈。
張白鳳皺起眉頭,聲音冷冽道:“我餓了,吃東西之前,不想殺人。如果你有這個需求的話,我不介意滿足你。”
趙三娘盯着張白鳳的眼睛,瞳孔中彷彿凝固着冰塊,沒有半點感情。趙三娘心裡一激靈,脊背冷汗已經落了下來。
剛纔,張白鳳已經給趙三娘帶來莫大的恐懼,此刻已經有些心悸。她仔細想了想,覺得沒必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蔫蔫的,張白鳳提着劍走向那條地上的大蟒。想起張白鳳剛纔的話,她又是心裡一激靈。
吃東西之前不介意殺人,難道吃完東西就不介意殺人了。
手腕顫抖着,去解剖地上的大蟒。將鱗片去了,只取裡面的血肉。
做着這一切,不多時趙三娘也已經鮮血淋漓,她悲催的看着自己雙手,頓時苦從心來,有一種要落淚的衝動。
再如何說,自己也是魔教教主,雖然說現在落魄了。但是,再如何落魄的魔教教主,也是魔教教主。
若擱二百年前,自己可還是有稱孤道寡的可能。怎麼現在,卻淪落到做些剝皮割肉之類的奴僕工作。
擡眼望着張白鳳,見她目光並不看自己,只是和葉歡湊在一起,信口閒聊,也不知說得是什麼,不時捂嘴輕笑兩聲。
不知爲何,只是張白鳳一個背影,便讓趙三娘渾身冒寒氣。此時此刻,在趙三娘眼中,張白鳳已經化身成一個大魔王,帶來無比恐懼。
悄悄望着葉歡,見他偶爾回頭往自己一眼,也是一臉愛莫能助,回過頭,又立刻與張白鳳賠笑。
男人都是靠不住!
趙三娘心中恨恨的想,這種膽子,還有臉偷吃!
無可奈何,趙三娘只有繼續進行着手上的工作。不多時,一堆篝火點燃,趙三娘將木棍插在蛇肉上,用火焰燎烤着。
這個工作,便被葉歡接了過來。張白鳳的旅行包內,倒是什麼都有,還包括各種調味品。
葉歡將瓶瓶罐罐打開,不時灑些調味品拋在蛇肉上。不多時,吱吱呀呀,蛇肉上暴起一片片油花。
香氣便飄了起來,也是三人餓極,這肉香傳入三人鼻中,三人都是蠢蠢欲動。
葉歡將第一塊烤好的蛇肉遞給了趙三娘,口中道:“嚐嚐吧?”
趙三娘盯着面前的烤肉,卻是愣了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葉歡竟會將第一塊烤肉給自己。
她目光偷偷看向張白鳳,卻見張白鳳也沒有反應。如此,趙三娘才大着膽子咬了一口,肉香撲鼻,整顆心都被暖化了。
說來,味道倒是不如何,只是趙三娘感動葉歡這份兒心意,沒料到葉歡在張白鳳面前,還將第一塊肉給自己。
“好吃嗎?”葉歡關切的問道。
“還可以。”趙三娘點點頭:“就是有些生,還有烤糊了一些。不過還是蠻好吃的。”
葉歡點點頭,扭頭衝張白鳳道:“我就說嘛,第一塊肉都是這樣,沒有經驗。第二塊我再與你吃。”
張白鳳點點頭,道:“繼續烤吧。”
趙三娘含着一口肉,嘴裡剛剛融化的暖意,現在變成了毒藥,差點將趙三娘噎死。
原來,自己就是一個試吃的太監,真正的西太后還是安穩就座的趙三娘。
**,劈了啪啦的燃燒,張白鳳吃了一塊烤肉,慢慢也就睏意上涌。
一句一句與葉歡說着閒話,但慢慢到後來,張白鳳說話也就少了。她頭歪在葉歡肩膀上,上眼皮和下眼皮漸漸開始打架。
慢慢的,張白鳳將頭擱在了葉歡大腿上,葉歡手輕輕拍着張白鳳胳膊,道:“鳳姐,睡一會吧,睡一會兒吧。”
張白鳳輕輕嗯了一聲,臨睡着之前,看了趙三娘一眼。
“你會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張白鳳輕輕道了一聲,緩緩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