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爲人,便有七情六慾,曰之:喜怒憂思悲恐驚。
《孟子,告而上》又曰:食,色,性也。
葉歡最近接連受了委屈,對於別人來說,這些或許不算什麼。人生在世,得低頭時且低頭。但對於葉歡來說,可就算是奇恥大辱了。
因此,葉歡累積了一肚子火氣,沒出發泄。他從七情六慾上得來的火,大概也只能從食色二字上消解。
王月媚是百依百順,知道葉歡心中有火,千方百計,無所不用其極,也是想要安撫葉歡的怒火。
二人在前臺開了房,王月媚身子纏在葉歡身上,二人一起向樓上走去。她努力湊近葉歡,用鬆軟豐挺的胸脯摩擦着葉歡的胳膊,偶爾擡頭看葉歡一眼,眸子裡也像是蘊着春水。內心此刻的想法,也只是用自己眸子裡的水,將葉歡心頭的火澆滅。
酒店的房門剛剛打開,王月媚便將一雙玉臂纏繞葉歡葉歡脖子上,身子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緊緊貼着葉歡。
葉歡反腳將門踹上,整個人氣喘吁吁的望着王月媚。王月媚此刻胸前的襯衫崩開兩顆釦子,從葉歡居高臨下的角度望去,正好看到她兩團白肉之間的縫隙。
白裡透紅,輕微鼓動,此時此刻,已經誘人深入。
嘶!
葉歡倒抽一口涼氣,道:“你老公剛走,你就陪着男人上來開房,你不覺得自己太濺了麼?”
王月媚微仰着頭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對狗男女,你是狗男,我自然是狗女……”
葉歡心臟砰砰直跳,此時此刻,他心頭還有火氣,就感覺一腔火氣往胸腔竄,直欲破體而出。
葉歡一低頭,咬住了王月媚的雙脣,微微用力,一縷血絲順着他的牙齒入口,甜中帶腥。 щшш●ttk an●¢O
王月媚嚶嚀一聲,也無言語,只是喉嚨裡縷縷發出一陣陣類似鶯燕的嬌啼。
且說此時此刻,樓下酒店大廳,一個人腳步匆匆,黑色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面,發出咚咚的響聲。
這是一個女人,確切來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大概在四十歲往上,如果一個四十歲女人可以漂亮到什麼地步,大概也就她這種模樣了。
她穿了一身藍色收身短裙,完美的呈現出豐腴卻又不失苗條的身材。裙下是黑色絲襪,瑩潤而有光澤。簡單的幾縷髮絲垂在吹彈可破的臉蛋上,這臉上卻有着淡淡的焦急。
這個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韓聽香的母親,楚湘雲。
楚湘雲從韓聽香哪裡,知道了韓父要來的消息,頓時一激靈,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葉歡的脾氣,楚湘雲是瞭解的。而韓父也不是善茬呢。他們兩個針尖對麥芒,說不得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於是,楚湘雲焦急的趕到酒店,心裡想着的是自己能從中周旋一二,緩和二人的矛盾。
可是當楚湘雲趕到酒店的時候,葉歡和韓父的交鋒已經結束。楚湘雲不知道這一點,遍尋不到葉歡的蹤影,心中不覺更加焦急。
她四處打聽了一遍,從服務生那裡描述葉歡的模樣,稍稍幾個媚眼跑過去,這個二十不到的年輕服務生,便全撂了。
楚湘雲腳步蹬蹬的上樓,已經走到了葉歡入住的房間門口,輕輕一敲門,門就自然而然的開了。
輕輕微微的,響起女人的嬌笑聲,還有男人氣喘吁吁的聲音。楚湘雲本也該知道,房間內正發生着什麼。可是此刻她沒時間多想,輕輕踩着高跟鞋,就往房間裡走。
門在其身後,因爲自然作用力,無聲關閉,這一刻,很類似恐怖電影中,一無所知的主角,不小心進入一座鬧鬼的凶宅一般。
穿過走廊,便看到了房間的大牀,接下來的情形,也就不堪入目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壓在一起,二人身上雖然還保持着衣物。可是衣物卻已經凌亂不堪,但卻更加劇了這一幕的衝擊力。
男人結實的背部肌肉,女人垂落在胳膊上的肩帶,咯咯的笑聲,偶爾夾雜着一句粗魯的謾罵,都讓楚湘雲心驚膽戰。
“啊!”
楚湘雲下意識捂住嘴,口中發出一聲驚叫。明明是她將對方兩人捉姦在牀,但是不知怎地,面紅耳赤,無比羞恥的好像是自己。
葉歡和王月媚也是一驚,無論如何,二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心虛。
這個時候,王月媚的定力卻是比葉歡好些。她伸手推了推葉歡,低聲嬌笑道:“把她拉過來。他讓你受氣,你就睡他的女人……”
人一旦沉入深淵,從深淵內爬出來的興趣倒是無多少,不過把人拽下深淵的興趣,卻是多多。王月媚已經自命自己爲狗男女,她就巴不得這世上所有人都如自己一樣,沾上些道德污點。
別的不提,尤其是楚湘雲。在楚湘雲和韓聽香面前,王月媚總是有幾分嫉妒心理的。
憑什麼都是女人,你們母女就活的挺胸擡頭,而我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我非得也毀了你們的理直氣壯不可。
而葉歡,其實本沒有這心思,他心中的邪火此刻差不多也消了。可是,王月媚這句話,就像一顆火星,落到石油上一般,轉瞬間,黑色的原油便熊熊燃燒。
焚天大火,烏煙瘴氣,燒的葉歡頭暈目眩,火都要從眼眶中噴出來,鼻孔似乎都似乎冒出了黑煙。
楚湘雲本來反應就比普通人慢,這個時候,轉身就跑,或許是她唯一逃命的機會。但也不知怎地,她腳步頓在哪裡,一動不動,或許是忘了跑,或許是潛意識裡不怎麼想逃。
反正是被嚇住了,一動不動,而當葉歡抓住她的手腕時,她才恍然清醒,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發出一聲驚叫,扯着身子想往後逃。
這叫聲刺激了葉歡的邪惡心理,他粗魯的握住楚湘雲的手,半拽半拖,把楚湘雲丟在了牀上。
楚湘雲頭磕在牀上,略微有些疼,疼刺激了她心中的恐懼。將要發生什麼事,楚湘雲也已經心知肚明。
事實上,她和秦念卿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歷,這種事有了一次,便很容易有第二次,說實話,對楚湘雲來說,便也算不上什麼了。
但是和王月媚一起……
其實,從楚湘雲本心出發,楚湘雲是看不起王月媚的。因此,王月媚對楚湘雲的嫉妒,倒也不是無的放矢。
而如果真的和她一起做了這種事,讓她看到自己齷齪,醜陋的一面,那麼,自己還怎麼在王月媚面前佔領道德高地呢。
心臟砰砰亂跳,牙齒打顫,恐懼令楚湘雲魂不守舍,她驚叫着,結結巴巴,半晌其實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王月媚就像是幫兇一般,在一旁推波助瀾,或許,她並不是幫兇,她纔是幕後的黑手。
她手在楚湘雲胸前摸了一把,口中嬌滴滴的笑着。楚湘雲更加心驚,王月媚竟然在伸手脫自己的衣服。
“無恥!”楚湘雲咬牙道出這兩個字,貝齒將下脣磨出血來。
“烏鴉落在野豬身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黑?”王月媚笑着,眼底有一絲挑釁的味道。
楚湘雲心中悲嘆一聲,果然,後母都沒有什麼好人吶。
而葉歡此刻,卻已經像是雄鷹捕食一般,飛撲在牀上,正好壓住了兩人,所帶來的,是兩聲嬌呼。
楚湘雲牙齒咬着,抵禦着葉歡大手的入侵,可她一個女人,怎麼敵得過身強力壯的葉歡。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旁邊還有一個邪惡的王月媚,在當幫兇。
事情便像是滑向懸崖的汽車,一發不可收拾。葉歡貪婪的享受着眼前的一起。不管是王月媚的順從,還是楚湘雲的反抗,都加劇着他心中的罪惡。連日來壓抑着心中的怒火,終於衝破堤壩,暴躁的肆虐起來。
楚湘雲大概是在一刻鐘之後,放棄了反抗。她本就有過前科,和秦念卿一起,和王月媚一起,真也說不得有什麼區別。
而女人,在男人面前,或許會故作柔弱,但是在女人面前,終究是有幾分好勝心的。
更何況,自己身邊的女人是王月媚。從來骨子裡看不起王月媚,這個時候,也自然不肯服輸。
然後二女便以這七尺爲戰場,開始爭風吃醋,如此受用的反而是葉歡。
葉歡像是一頭冰水澆在頭頂,渾身舒暢,這潦倒一日,真也不知什麼時候結束。
三人事後都是筋疲力盡,等三人恢復些力氣,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時分。
三雙眼睛,大眼瞪小眼,王月媚還是不怎樣的,反正把楚湘雲拉下水,也是她一直以來的目的。而葉歡其實是有幾分心虛的,不過事情已經出了,他既然身爲男人,在畏畏縮縮,也不合適。
楚湘雲是真心虛的,但這個時候,她也不願露怯,只好裝作不心虛的模樣。
“咳咳!”
楚湘雲輕咳兩聲,嚇得葉歡心驚膽戰,他支棱起耳朵,想要聽楚湘雲說什麼。
“呃……你身體蠻好的……”
“呃……嗯,是一直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