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樂完畢之後,兩人才發現這禁閉室還真他孃的不舒服,不是說髒,也不是說『亂』,而是太他**的乾淨了,甚至可以用光溜溜來形容這禁閉室。
除了一張牀,一牀鋪蓋和一個小枕頭之外,還有一個馬桶立在最角落處,然後連根牙籤都沒有,除了坐或者是躺在那張小牀上發呆之外,啥也不能做。
而禁閉室的三面牆壁被刷成了白『色』,乾淨整潔的,地板一如那校場般呈灰白『色』,讓人慶幸的是,面對走廊那一則不是那種單調的白『色』,而是由粗若拇指的鐵棍構建而成的鐵欄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楊俊與石彪的禁閉室恰好是面對面的,兩人傻樂了半天之後,悻悻地打量了幾眼這單調沉悶到極致的禁閉室,然後就坐在牀上發起了呆來。?? 極品明君191
“誒,楊兄弟,你說太上皇他整這個親軍是什麼意思?”石彪坐了半天,實在是閒的蛋疼,這裡啥娛樂也沒,黃『色』書籍更是一本也沒有,至於那些朱祁鎮交o給他們的書冊,在進禁閉室時,被幾名肩帶着紅袖章,被稱爲憲兵的士卒給搜走了,甚至邊那懷裡邊揣着的小玩意,甚至是身上的護身武器一應全都給搜得一乾二淨。
當時兩個傢伙就提出了抗議,不過,那幾個面部表情如同殭屍一般的憲兵很平靜地告訴他們,這是禁閉室的規矩,如果想要抗議,可以在離開之後,向太上皇提出,但是在這裡,必須遵守,看着那周圍又圍過來十多名膀大腰圓,手提短棍,目光兇獰的憲兵,秉承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這兩位原本桀驁不馴的將軍只能悻悻地服了軟。
結果就是,兩人身上除了一根ku帶能拿來在蹲馬桶的時候耍着玩之外,啥也不能幹,啥也幹不了。
“不就是拿來上陣殺敵的嗎?”聽到了石彪開了口,同樣閒的蛋疼的楊俊不由得張口接話道。“不然,誰給把士卒cào練得這麼嚴厲?這樣的精銳之師若是練成,日後不上戰場,絕對是làng費。”
“說真的,今天轉上這麼一圈,某家都眼熱了,過去咱們練的兵,其他的不說,光是這行軍和隊列這一塊,怕是都快趕上那些殿前值班的大漢將軍了。”閒得蛋疼的兩人開始就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開始東拉西扯的胡侃了起來,不過,侃了個多時辰之後,兩人已然是嘴邊滿是白沫,喉嚨火辣辣的,再沒了繼續瞎扯蛋的慾望,只能對着那鐵欄杆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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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此cào練勁卒,以爲親軍,這……怕是於制不合吧,石某雖然讀的史書不多,可是至少也知曉,太上皇,不該掌有兵權。”歇了口氣之後,石彪嚥了咽乾燥的喉嚨,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雖然雖然低沉,可是在這死寂得呼吸可聞的禁閉室內,卻是清晰之極。
聽到了這話,原本已經以頭枕着雙臂,躺在那硬板牀上假寐的楊俊不由得心頭一跳,霍然坐起了身來,雙目死死地盯着那猶自呆呆地在那皺着眉頭苦思的石彪臉上。
石彪有所感應地擡起了頭看了楊俊一眼,雙掌一攤。“難道某家說的不對?”
楊俊冷笑了一聲沉聲道:“對與不對,楊某不知道,不過,跟當今天子相比,太上皇的所作所爲,更讓楊某心折,這纔是大明天子的氣度和風骨。你且看看當今天子至登基以來的所作所爲,盡是一些陰損見不得人的勾當,有哪樣配得上他泱泱大明帝國天子的身份?”
“至登基爲帝以來,不思上皇之恩,反而連連施袢,欲阻太上皇歸國。而當時,太上皇在做什麼?爲了大明,置自身安危於不顧,周旋於瓦刺諸勳貴間,將數千被俘的大明精英解救出苦海,後更是冒死設計,誘擒喜寧,使此熟知我大明邊鎮軍情的交n宦難道再爲禍我大明。
之後,更是以已身之智,脫身歸明,這之後,咱們的天子居然以連富戶之禮都不如的方式以迎太上皇帝,後更欲以其子以代太子殿下,更使齷鹺的手段,意欲以謀太子。”
越說楊俊烔烔雙目越亮,拔身而起,面對着對面禁閉室中的石彪喝道:“你說,此等可是爲君之道?”
“是與不是,非是我等爲臣子者可以議論的,你可別忘記,京師裡的那位,纔是天子,而在這裡的,是已經遜位的太上皇。”石彪脖子一梗斜着眼角強自辨道。
石家的恩榮,得自於當今天子朱祁鈺,可以說,如果沒有那朱祁鈺的極力提拔,也不會有石亨如今的地位,更不會有他石彪現如今火箭般地連連晉升。
所以,他石彪明明知道在這些事情上,屬於是當今天子理虧,但是亦不得不繼續爲他說話,爲啥,就因爲自己家叔叔投靠的是那位主子。
“哼,那又如何,如今,天下人皆贊太上皇英武果毅,實爲明君。當今天子手段陰損歹毒,有失爲君者的身份。市井之間,紛紛傳言,若無太上皇,焉有今日之天子,天子不思報恩,反以仇報之,哼哼……說不定,日後天子,怕是不但有失爲君者的身份,而是會失去爲君者的資格。”楊俊冷冷地笑道。
“大膽狂徒,你居然敢誹謗當今天子”石彪不由得勃然大怒,大步搶到了那禁閉室跟前,並指如劍指着對面室中的楊俊暴喝道。兩眼圓睜,要不是這鐵欄杆阻隔,怕是現在快要失去理智的他說不定會衝上去,再跟楊俊比個高下。
“某家怕你不成?”楊俊咧了咧嘴,一副很吊的樣子。“京師之中,清流在罵,百姓在罵,難道楊某人罵不得?”?? 極品明君191
聽到了楊俊之言,滿腔怒火的石彪張開了嘴,卻半天愣是一個屁也放不出來,像是讓人給身上紮了百來十個do般,自個就泄了氣,悻悻地退回了自己的牀前,頹然坐下。
爲啥?那自然是因爲有理由的。因爲,明朝文化人多,文化人中,又大部份是有功名的人,有功名的人一多,閒得蛋疼的人自然就多了。況且有不少的秀才,舉人,覺得自己要是不中個進士,實在是沒那個顏面去做官。
那麼,平時除了苦讀書之外,自然也是要找一些娛樂,怎麼娛樂呢?泡妞?這個可以幹,但是需要花錢滴。而且泡回家了,那你就得掏銀子養着,所以,泡妞總不能天天去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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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青樓?這個也可以幹,不過仍舊需要花錢的。文化人嘛,好的啥,自然是好名,而名是怎麼來的呢,有幾個來處,一嘛,就是自己的才華出衆,詩詞歌賦啥的有突出的特點,這樣的人去逛青樓,很容易受歡迎,指不定還能碰上一兩個清倌人,又或者是紅倌人被其挑動了芳心,傳出一時佳話,那這位兄臺的聲望值就能刷刷刷地往上竄,甚至個別能夠直接刷到。
而既沒有錢,詩詞歌賦沒有過人之處,容貌又很普通,這樣佔了讀書人中最大比重,幾可達到百分之九十的的讀書人怎麼辦?或者說,在還沒有踏入官場之前,怎麼揚名?怎麼能夠讓自己與那些有特長的人一樣聲蠻天下呢?很簡單,一個字:罵
至少罵誰呢?這裡邊,是相當地滴有學問,但是罵人的人都是學問人,所以他們很快就都掌握到了一個訣竅:罵官。而且,罵縣官不如罵州官;罵州官不如罵省官;罵省官不如罵京官;罵京官不如罵閣老;罵閣老不如罵皇帝。
不過也有罵不得的,比如宦官,這玩意,可不是官員。宦官可不要啥清名,不要啥臉皮,你要罵了他,他不會像官員們一般搞什麼自持身份懶得搭理你,而是會盯上你,然後抓了你,拿捏你的小命的玩意,而他們又不屬於官員體系。
一句話,風險大於收入的事,傻子纔會去幹,大明的讀書人是傻子嗎?當然不是,都可以稱得上是精英,所以,他們不會去二,更不會傻。自然會挑捏着罵風險小,收益大的目標。
當然,這個罵字,不是簡簡單單地我你老母,我你quan家啥的,這麼罵,太粗俗,不適合咱讀書人的身份,而且這麼罵,會直接讓衙役把你給弄牢裡邊去養跳蚤玩,要麼,就是錦衣衛請你去喝斷魂茶。
怎麼罵呢,呵呵,咱是讀書人,罵皇帝,自然不能用市井俚語,所以,咱們要做的是,以一副憂國憂民之情,以訴天子之政,指手畫腳,一副人在江湖之遠而憂其君的蛋疼之姿,以博聲名,以刷聲望。
沒錯,這纔是作爲文化人,作爲一位有責任感和正義感的大明朝文化人在閒得蛋疼時,最該乾的事。雖然風險小,但是難度大。因爲皇帝成天躲在那紫禁城裡邊,拋頭『露』面擬詔的是閣老,辦事的是地方官或者是京官,想要罵皇帝,總得找理由啊?
以前呢,朱祁鎮天天蹲在紫禁城裡邊當宅男,大家只能乾瞪眼。但是現在呢,朱祁鈺這位新登基的大明天子在登基之後,就憑憑地出招,頻頻地出現在了天下人的眼中。
看到這麼一位自己得瑟出來的天子,就指着想罵皇帝刷聲望出名的讀書人們怎麼能夠不淚流滿面心懷感激地罵個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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