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擅長什麼,咱們就比什麼!”方紀只淡淡的說着!
“你、你什麼意思?”李人蔘有一種被蔑視的羞辱感!
“沒啥意思,就是我是師叔,你是師侄,師叔當然讓着師侄了!”
“你……”李人蔘氣得鼻子都歪了——什麼師叔讓師侄,叫你方紀一聲師叔,那不過是道義上的有禮貌而已,你、你竟然還煞有其事的真把自己當成了我師叔!這個王八蛋,氣死我了!
看到李人蔘受氣,周靈芝等一衆藥堂的年輕人就是感到痛快解恨。此時,周靈芝便說道:“方紀小師叔,李師兄他最擅長的是把脈和開處方!”
“那就比把脈和開處方吧!”
“你、你……”
“比不比?不比就拉倒!”
“比就比!”再不把方紀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李人蔘都快要氣得一頭去撞牆了!
“只是,沒人做裁判判定咱高低!”
正說着,周懸濟神情有些沮喪的走了進來!
“師傅!”
“爺爺!!”
“老堂主!!!”
週三裡、周靈芝和一種藥堂的年輕人紛紛打起了招呼!
“周老堂主回來了!好,正好讓他給咱們做判定好了!”
李人蔘知道周懸濟在中醫界是鐵骨錚錚的剛正不阿的人物,讓他做判決那是再好不過了!其實也正是周懸濟的這個性格特點,他今天才被李人蔘的爺爺李藥強行的把他從中醫藥大學領導崗位上擼下來了!
“周爺爺,你回來了!”李人蔘也趕緊上前去打起招呼來了!
周懸濟剛纔再怎麼神情沮喪,此時看到滿堂的年輕人,那沮喪便一掃而光了!
“哦,人蔘孫侄還在藥堂?你們年輕人那麼熱鬧,呵呵,我老傢伙也感覺到年輕不少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周懸濟強顏歡笑着。
“爺爺,李人蔘師兄要在把脈和開處方方面挑戰方紀小師叔!當然,我們這是鬧着玩的!正愁沒人做裁判的判決高低,你就回來了,正好你就來做裁決好了!”周靈芝生怕李人蔘言語上擠兌方紀,然後自己的爺爺強行的喝斥了方紀,那這比試就無法進行下去了,畢竟周靈芝自己的爺爺她自己知道,脾氣犟得很啊!
“哦?那人蔘孫侄不怕我老頭子判決不公?方紀可是我剛剛收下的弟子啊!”其實,周懸濟一聽孫女的話,便知道了方紀以及孫女們這是想通過李人蔘最擅長的醫術比試,來狠狠的教訓教訓李人蔘了。畢竟藥堂的氣氛很緊張,他作爲六十多歲的老人了,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不會!我相信周爺爺的爲人!”李人蔘聽周懸濟這麼直白出來,還真的怕周懸濟偏向了方紀了,便以言語上捧起了周懸濟,實際是防止周懸濟的不公了!
“那好吧,好久沒有看到你們年輕人在醫術上的切磋了,老頭子這就來做一做裁判,也算是陪你們玩玩了!”
周懸濟說得很輕鬆的答應了,其實他也是想要進一步的瞭解方紀的醫術,畢竟才收了方紀入門不到三天,對方紀的醫術還沒有進一步具體的考察呢!
而就算到時方紀輸了,他也可以以方紀才入門三天不到的爲藉口,爲方紀找回一些臉面!
而要是幸運的方紀贏了李人蔘,呵呵,以李人蔘在本草門中也算是小神醫的名聲在外,那可就可以挫挫他的威風,殺殺他的傲氣,也算是打狗看主人的打給他爺爺李藥看一看,他周懸濟新收入門的徒弟就不比他的孫子差!
“好!師傅親自做裁判,李師侄沒意見,那我小師叔就勉爲其難的也陪你玩玩了!”
方紀依然是老氣橫秋的口氣說着,李人蔘更加氣炸胸膛了!
“哼,玩玩就玩玩,可惜你們懸壺濟世堂的牌匾新換,這時又是上午,來藥堂看病的病人蠻少的嘛!”李人蔘毫不客氣的說出了懸壺濟世堂現在所面臨的狀況!
周懸濟眉頭一蹙,但心胸寬廣的他還是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誰說我們懸壺濟世堂沒病人來看病?恰恰相反,我懸壺濟世堂專門治療疑難雜症!現在就有病人千里迢迢的慕我師父的大名鼎鼎而來求醫!那咱們就拿這個病人來作比試好了!”方紀笑了笑,心裡還在自我激勵着——我方紀專治一切不服!尤其是像你李人蔘這種富二代的不服!
然後,他對着幾乎被冷落的曬在了一邊的樑曉莉招手了起來:“曉莉姐,讓你弟弟將你的父親帶進藥堂來吧!”
樑曉莉早就等候多時了,現在看到周懸濟名老中醫都在,覺得自己的父親有救了,好一陣激動了!
她趕忙到門外的車去,讓他弟弟梁木揹着奄奄一息的父親下車來了!
梁木還沒揹着老人家進到藥堂,一股無法形容的惡臭飄蕩了進來,藥堂內大部分人紛紛捂住了鼻子,其中陪李人蔘一起來的那兩個人,更是直接跑到了垃圾桶那裡嘔吐去了!只有方紀和周懸濟師徒倆只皺了皺眉頭,不但不捂住鼻子,還時不時的擤吸着鼻子,努力的展開了四診法中的聞診來了!
至於李人蔘呢,第一個最有意見的嫌棄的大叫了起來:“臥槽!這、這什麼味道?薰死人了!”他沒有嘔吐,但是卻是第一個逃離這股薰臭最遠的人!
方紀和周懸濟師徒倆幾乎是同時的搖搖頭來了,不用再比試下去了,現在的情景,高低立判,李人蔘不是方紀的對手,豈止不是,而是不配!哪有醫者聞到了病人身上飄來的臭氣,便望風披靡的唯恐不及的逃之夭夭的?這樣沒醫者職業素養和道德之人,又談何醫人?
方紀就鄙夷不屑的說道:“李人蔘,看到病人你都避開了,這比試就到此爲止了!不需要再比了!”要不是有師傅周懸濟在場,方紀早已經直接拒絕跟他比試了,哪還這麼客氣的跟他說話?
“不、不行!還沒正式比試,你怎麼可以說結束了?周爺爺,是不是?”李人蔘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避開病人的錯誤所在!
周懸濟嘆息了一聲,爲了給他最後的臉面,便也只客客氣氣的說道:“那好吧,你們就正式比試比試吧!你們把脈後開出藥方來,然後我再把脈的同樣開出處方,再對你們的結果進行評點!”
“他、他這個病人到底是什麼病的?身上那麼惡臭,簡直就是乞丐!方紀,你不會是跟這個呆頭呆腦的小乞丐串通好了,拿一個其臭無比、病入膏肓的老乞丐來比試的吧?你是鄉巴佬,聞慣了這種臭味,我可是堂堂本草門門主的親孫子,那聞得這種惡臭?你是故意的吧?”
李人蔘說出這種話,方紀更加徹底的鄙視他了,這回是連再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懶了,因爲這樣連一點惡臭都受不了的醫者,連起碼作爲醫者的職業醫德都沒有,還談何來跟方紀這個發誓要將中醫發揚光大的、有着遠大志向的醫者相比?連給方紀提鞋都不配!
方紀不再說話,上前去想幫着樑曉莉和他弟弟將他父親扶進藥堂來!
但是,方紀的手還沒接觸到,樑曉莉的弟弟梁木別看上去木訥而笨拙,動作卻是非常的靈敏,將背上的父親一轉就避開了方紀的手,只甕聲甕氣的說道:“別,我父親很臭!”拒絕了方紀的幫助!
方紀微微一驚,梁木看上去瘦削矮小,但是不但能夠不費力的一個人背得他全身臃腫的父親,還動作非常靈敏的能夠避開了方紀伸來幫忙的手,身上蘊含的爆發力和靈巧,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樑曉莉這時就很抱歉的向方紀說道:“方紀,我弟弟就是這個德性,話少而固執,你不要見怪!”然後,她便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去訓斥了自己的弟弟來了:“木頭,不得無禮!這是方紀方醫生,全世界只有他肯接納父親來看病,你不得對他沒禮貌!”
“是、是嗎?”梁木看了看姐姐樑曉莉一眼,然後再對着方紀的時候,眼睛裡的眼神柔和了許多。然後他衝着方紀是說道:“對不起,方醫生!”
方紀卻是知道,梁木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其實是他走遍了不少醫院,求醫問藥過不少人,而幾乎都遭到了那些醫院那些人的白眼和拒絕,這才養成了他不想也不敢輕易讓人觸摸到他父親的排斥心理!
方紀嘆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了!
此時,週三裡和周靈芝幾個藥堂反應最快的年輕人,似乎是看出了方紀和老堂主沒有因爲病人的惡臭而嫌棄,那高尚的醫德,讓他們羞愧而臉紅了起來!然後,一個個醒悟了什麼是醫者父母心、醫者不嫌棄病人的醫德來了,紛紛推着擔架牀來接待病人了。而他們也戴上了口罩,這不是他們在嫌棄病人,而是這惡臭實在是讓他們反胃嘔吐到無法做事了!
這時候,李人蔘也已經戴上了口罩,是最遠的遠離了病人,然後是叫嚷了起來的道:“方紀,你要是非拿這個惡臭的乞丐來作比試,我願認輸的放棄了!當然,你要是再能夠不怕髒不怕臭,在短時間內治好了他的病,我那纔是輸得心服口服!”
方紀此時對於他李人蔘這個人都當做不存在了一般,自然對他的話更是不屑一顧了!
而當樑曉莉的父親躺放在擔架牀上後,方紀上前去揀出了他那髒兮兮和薰臭臭的手,簡單把脈了一下,眉頭緊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