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說,你們沒有權力阻止梅姐接受手術治療。一、梅姐是成年人。二、不管是身體或是精神,都是正常的。所以,她作的任何決定都有效的。假設她不是爲了顧及你們的感受,早就簽字了。只要簽了,立即生效,受法律保護。你們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干涉。”
白正經斜眼看了看,安欣儀手裡拿的是任心梅的術前常規檢查報告,還有辦理出院申請表。這就是說,安家的人不但不同任心梅手術,還要讓她出院。
突然之間,白正經似乎明白了。與此同時,他內心深處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假設他的猜測是正確的。而且又能想辦法揭開他們的假面具。有可能解決這件事,但是,在揭開他們面具的同時,幾乎是用刀子在捅任心梅的心。面對這樣殘酷而冷血的事實,任心梅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嗎?
“後備老婆,我出去一下。我沒有回來之前,千萬不能讓梅姐出院。”白正經扔了筷子,抓起手機向門口跑去,直接忽視安欣儀的存在。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過,天台的陽光太猛了,溫度過高,白正經沒有去天台,進了九樓的公共衛生間,他接通了公牛的電話,“下午下班之前,給我查清安欣儀、任心蘭、任長春、任心靈四個人的全部資料。另外,再查查任大軍、杜小鵑和安家樂三人的資料。”
“老闆,這個好像和當初的約定有點牴觸啊。”公牛記下安欣儀七人的名字,思索追查內容,眼有爲難之色,“這樣整下去,遲早會徹底壓線。”
“你丫的。老子是爲了工作,這怎麼算壓線?這羣貨關係着我的第一個病人的生死存亡。也關係着我到醫院後的第一臺手術。你敢說這是壓線?”白正經從相冊裡調出安欣儀七的相片,一起傳給公牛。
白正經再次回到楊紫雲的辦公室,態度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發現安欣儀沒有走,仍舊纏着楊紫雲,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團和氣。這一下,不但安欣儀傻了,楊紫雲也傻了。沒有人明白他在想什麼,這種情況下,居然笑得出來。
“安小姐,你們想讓梅姐出院,沒問題。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白正經狼吞虎嚥的把飯盒裡的飯菜全吃了,抽了紙巾抹嘴,微笑看着安欣儀。
“你笑得好惡心!看了就想吐。有話就說,有屁就話,不要拐彎抹角的。另外,下次和我說話,不準笑。不但笑得噁心,而且特別的假。”安欣儀哼一聲,轉身扭頭,背對白正經,以此避開令她噁心,甚至是想吐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梅姐是我的第一個病人。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從梅姐身上學到許多做人的道理,更增長了許多社會知識。所以,在她出院之前,我想好好的感謝她。
當然,也包括你們在內。說白了,今晚我請客。在食爲天小聚。一、給梅姐離別餞行。二、表示我的感激之情。三、表達我對你們的歉意。”白正經毫不在意安欣儀的態度,仍舊一團和氣,開門見山說了請客的原因。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安欣儀突然轉身,陰冷盯着白正經,“姓白的,你到底想做什麼。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妥,或者說不想佔我的便宜。除了梅姐之外,我們之間按人頭算、AA制。但是,今晚的晚宴意義重大,我堅持。假設你拿不定主意,可以回去問問梅姐,相信她不會反對。”
白正經笑了,這次的笑,真的有點惡,是嘲笑,也是冷笑。擺明了,嘲笑她作不了主。實際上,這是一招妙到毫顛的激將法。別說少不更事的安欣儀沒有識破,楊紫雲也被他騙了。
“就算你設的是鴻門宴,本小姐也要闖一闖。我代表安家和任家所有人答應了,今晚六點,食爲天見。不過,晚宴結束之後,你必須立即給我們辦理出院手續。”安欣儀把手中的單據扔在桌子上,憤怒而去。
“經,你到底想做什麼?”楊紫雲追到門口,親眼看着安欣向電梯入口走去,關門反鎖,困惑而迷茫的看着白正經,“你是不是想說服他們?”
“你以爲,我能全部說服他們?”白正經拉開椅子坐下,沉默少頃,決定暫時瞞着楊紫雲,“今晚之宴,是最後一擊,我希望可以找到突破口。”
“突破口?”楊紫雲更困惑了,張開玉臂勾着他的脖子,貼臉滑動,扭着小蠻腰撒嬌,“全部告訴我,好不好?”
“不好!今天下午,我去門診部上班。應付這羣野人的事由你負責。不過,你必須牢記一件事。鴻門宴沒有結束之前,絕不能給任心梅辦理出院手續。我現在過去一下。到時,她會盡量配合你。”白正經抓起自己的揹包,大上向門口跑去。
“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做什麼啊?”楊紫雲收拾好任心梅的化驗報告,看着出院申請表,她徹底迷茫了,完全不明白,白正經所說的“鴻門宴”到底有什麼意義。
“假設我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我就不是楊紫雲了。他也不是白正經了。”想通這點,楊紫雲笑了,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這件事都擺不平,他就不是白正經了。
他抓起座機電話,接通掛號處的分機號,提醒他們,下午可以賣白正經的號了。他會正常坐診。不過,不能太晚了,到了四點,就不能再賣號了。
她放下電話,感覺心裡怪怪的,沒有弄明白他想做什麼之前,沒法冷靜,趕緊給孫靜媛打電話,可是,連打了幾次,孫靜媛的手機都在通話之中。
想到孫靜媛之前說的話,她苦笑放下電話,決定晚一點再給孫靜媛打過去。覺得不妥,登錄微信,給孫靜媛發了一條信息:忙完了,打給我,有重要的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