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他不是真的喜歡你,他會主動扛下一切而保護你嗎?假設他不是真的喜歡你,在得知你找肖子華去了,他會那樣憤怒嗎?在肖子華家裡,他是如何爆打肖子華的,你親眼看到了。
然而,你不但不理解他的心,反而再次傷害他。他的心有多痛。你能明白嗎?他心裡有多少傷,你又瞭解多少?從相識以來,你什麼時候真正的關心過他。
曾經的感情之痛,任心梅的死亡之痛,你對他的報復,以及不理解,有可能會生生撕裂他的心。誰的心是最痛的,你還不明白嗎?是他。是那個看似瀟灑,可內心充滿了傷痛的男人。
只有無怨無悔,寬容體貼,細心呵護,溫柔關懷,才能慢慢撫平他心中的傷。也只有這樣,才能一步步的走進他的生活,進入他的內心世界,贏得他真正的愛。”
孫靜媛輕輕嘆了一口氣,扶着她的胳膊拉起她,推着她向門口走去,“去吧,他需要安慰,也需要理解,更需要支持。尤其是你的理解和支持,體貼和關心。”
“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對他動情了?”楊紫雲的右手剛抓着門把,突然鬆手,轉身盯着孫靜媛的雙眼,“不要騙我,說實話。”
“我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想不顧一切,瘋狂的去愛他,甚至是,像影子一樣守着他,即使是一分一秒也不願意離開,直到永遠,或是生命結束。
可是,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又冷靜了。更清楚我自己需要什麼。我出來十幾年來了。迄今爲止,他是我見過最神秘,最無法捉摸,也無法看透的男人。
因此,我也害怕。你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再也沒有本錢冒險了。一旦輸了,我有可能失去全部。他飄浮的心,令我對愛望而卻步,卻也攪亂了我的心。
本來,我想離開他,有多遠就逃多遠。永遠不再見他。只有這樣,或許可以恢復我平靜的心湖。然而,每當知道他出事了,我的心又揪得緊緊的。恨不得立即出現在他的身邊。
或許,人生就這樣矛盾吧。我明明知道,不能對他付出一絲情感。可是,我的心卻背叛了我。心不由己的,一次又一次的向他靠近。現在,我發現自己的控制力越來越差了。”
孫靜媛發出苦澀輕笑,緊緊抱着她的胳膊,“我剛纔說的話,不要告訴他。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輕易介入。處理好你和他的關係,好好珍惜。”
“謝謝!”楊紫雲倒吸了幾口冷氣,她是女人,而且和孫靜媛幾乎是同等級別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孫靜媛也陷進去了。或許,孫靜媛自己都不明白。
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抓着門把擰開房門,出了病房,發現通道沒有白正經的影子,雙頰突然變色,擔心白正經負氣離去,趕緊打電話,“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我在梅姐的病房。正好有事情找你。”步正經的語氣和表情,平靜的令人害怕,“另外,你叫大聖過來,我需要她的幫助。”
“嗯!”楊紫雲再也不發脾氣了,溫順的如同小貓,轉身推開房門,“我們一起過去,他好像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假設我沒有猜錯,還是爲了執業證的事。我們之前商量過,收到醫學會的通知後,上交材料的時間拖一拖,爭取在醫學會鑑定之前揪出幕後黑手。
假設這招失敗了。只能實施第二套方案。我出去找羅樂,讓他想想辦法,儘快把阿經的執業證辦下來。他有了執業證。就可以完成他的計劃,替你扛下一切,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孫靜媛出了病房,輕輕關上房門,眼角突然溼了,“一個男人爲你做這樣多。即使不能相守一生,也是幸福的,更應該珍惜。紫雲,經歷了這件事,我希望你們之間不會再發生衝突,也不要再傷他的心。”
“其實,你自己也陷進來了。你對他的愛已超越了形體的結合,昇華爲純真而聖潔的精神之愛,面對你,我和玉玫都自慚形穢。能真正撫平他傷口的人,可能只有你。”楊紫雲輕輕嘆了一口氣,抱着她的胳膊一起向916病房走去。
事情正如孫靜媛所料,白正經找她,真的是爲了執業證的事。不過,卻有一點出入。假設條件許可,不必找羅樂了。說實話,羅樂這尊神份量輕了一點。
幕後黑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搬出耿忠良這尊大神。羅樂面對他的時候,本就矮了一大截,而且理不直,氣不壯,更沒有辦法和耿忠良“對抗”了。
因此,惟一的捷徑只有找省衛生廳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找衛生廳的廳長。耿忠良是副廳長,能壓住他的,可能只有廳長了。假設廳長也擺不平,他們必須重新衡量這件事。
“你們慢慢聊,我立即去省城。有了消息,立即通知你們。”孫靜媛的雙頰第一次明顯變色,假設事情真被白正經料中了,這背後的陰謀有多恐怖,她不敢想象。
現在的事,雖非救火。卻比救火更緊急。所以,她不能耽擱一分鐘的時間,必須立即親赴省城,動用一切關係,試圖打通所有關節,由廳長出面,儘快解決白正經的執業證問題。
“敵暗我明,一切小心。”白正經追了出去,情緒有點失控,突然抱緊她,“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別讓我放心不下。你再出事,我真的會崩潰。”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孫靜媛是人,而不是神,這一刻,她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心悸動了,滑動玉臂,緊緊抱着他。
“不……我不能讓你半點意外。否則,我真的會崩潰。”白正經用右臂摟緊她的纖腰,左手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翻出車太谷的手號碼按了呼叫,“你立即動身,在最短時間內趕到濱海市。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