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是吧?你覺得我們之間很熟嗎?”史丫姿俏臉一沉,冷冷瞪了白正經一眼,“你說了一大堆,這些事和我有關係嗎?”
“或許真沒有關係,不過,看在任大軍和杜小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我請求你,把這次官司的相關費用對他們兩人透明化。可以嗎?”白正經長長吐了一口,差點被她的話噎住了。
他真沒有想到,任文雅的對手和情敵是這樣的女人。那口氣,那眼神,那表情,完全是不可一世。孤傲高絕,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或者說,她心裡根本容不下別人。有的,可能只有她自己。她也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她只在乎她的工作,她的生活,她的收入。這樣的女人,有職業道德和行爲準則嗎?
“白先生,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有時間,以後來我的律師樓坐坐。”史丫姿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突然掛了。
“坐?坐你二姨啊。怎會有這種女人?”看着一片空白的視頻,白正經傻了,他真沒有想到,史丫姿如此“私我”。到底是超級勢利,或是過於孤傲?
白正經呆了近一分鐘,再次接通任文雅的電話,“大律師,你對你的老朋友瞭解多少?關於她的事,能否適當的透露一些?”
“抱歉!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希望別人cha手。既然是我的對手,我對她當然不陌生。”正因爲她瞭解史丫姿,才清楚的知道白正經話中的弦外之音,但她不能說,也不想說史丫姿的是非。
“看樣子,你們成爲對手不是偶然的。也不僅僅是工作方面的競爭。”白正經苦笑掛了。他明白,一個可能是沒有任何原則,只要能賺錢,能贏官司,可以不顧一切。
另一個似乎正好相反,太有原則了。第一個令人不恥。第二個呢,令人又氣又愛。氣她太過執着,事事都一板一眼的堅守原則,愛她有職業道德,值得尊重。
在爲人處事風格方面,兩人幾乎是截然相反,怎會有類似或相同的愛情取向呢?她們同時喜歡的男人是一個什麼的人?這一刻,白正經對史丫姿反而沒有興趣了,更想知道她們喜歡的人是誰。
“sao牛!立即查清史丫姿的身世背景,包括她的學習經歷,以及工作後經辦的每一個案子。工作方面的資料越詳細越好。”白正經沉默了近三十秒,決定對史丫姿出手。
“大博士,吃晚飯了。天黑之後,隨時都有可能要採取行動。你覺得有多大的勝算?”馬伯城端着托盤進了房間,“最好不是白忙一場。”
“不排除這種可能。”白正經放下手機站起,從他手中接過托盤,簡單說了任心梅死亡之後發生的重點事件,“迄今爲止,我真的無法確定,他們針對的到底是誰?”
“嚴格的說,他們針對的人不可能是。”馬伯城拉過椅子坐下,以專業的口吻分析,“一、你剛來醫院,沒有與任何人結下深仇大恨。二、你地皮都沒有踩熱,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他們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絞盡腦汁的對付你嗎?”
“或許,我只是一個跳板。”白正經抓起筷子夾了一塊回鍋肉,說了他更換《醫師執業證》的事,“我沒有執業證,雲又是我的主管領導。我出了事,最後的矛頭必然指向她。”
“從對方阻止你申辦執業證看,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楊紫雲。既然這樣,她沒有參加羅樂的手術。你的計劃就沒有意義了。”馬伯城放下筷子,困惑的看着他。
“不全是。假設雲當時不在。又沒有參與手術。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會波及她。可是,她當時在場,不但是我的主管領導,更清楚我沒有執業證,卻沒有阻止這次手術。
假設是別人,這件事還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但是,這胖子卻不是別人,而是衛生局的局長,醫院主管單位的一把手。真出了事,不僅是我和雲無法置身事外。整個醫院都會受到牽連。
也許,這就是她當時不願意幫我的主要原因。她在醫院工作六年了。別開家庭的各種壓力不說,她對醫院已經有感情了。所以,她沒有勇氣冒這個險。這也是我理解她而不怪她的原因。”
白正經從塑料袋裡抓出瓶子,發現是啤酒了,而且只有兩瓶,“是怕我喝高了誤事,或是你有這樣的習慣,中午喝紅,晚上發酵?”
“你就知足吧。中午那瓶子紅酒我珍藏了快六年了,一直捨不得喝。想到你在天台說的,任心梅的事結束了,你會給我兩瓶七零前的,我才獻出我的珍藏。”
馬伯城抓起另一瓶開了,給自己滿上,“一人一瓶,適可而止。不管對手是誰,都不能低估自成己的敵人。天黑之後,我會想辦法混進醫院,親自保護恩娜。”
“你可以去,但不能暴露。否則,很容易打草驚蛇。”白正經夾了兩段空心菜,湊近鼻子聞了聞,“放的什麼油?既不是花生油,也不是菜籽油。”
“山茶籽油,聽說富含不飽和脂肪酸以及天然維生素E。”馬伯城夾了一段放進嘴裡,說了他和這家餐廳老闆的關係。換了別人,不可能在幾元錢一盤的空心菜裡面放山茶籽油。
馬伯城走後,白正經收到公牛發的資料。他進入郵箱查看,花了半個小時纔看完史丫姿的資料。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抓起手機接通馬伯城的電話,“找一個或兩個可靠的人,從現在開始,一直盯着史丫姿。”
“這事兒好像倒了。我成了你的手下,你成了局長了。”馬伯城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看在我寶貝女兒的份上,我現在就扁你的小子。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放心啦!我將來真的娶了恩娜。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白正經掛了放下手機,盤膝而坐,吐納靜心,卻無法真正的平靜,一種莫名的情緒困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