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白正經解了身上的滑翔傘,正準備收拾行李,下山玩貴族球。突然,一種莫名的危機從靈魂深處涌現。他對葉芝穎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拉着她蹲下。
白正經的身子完全蹲下了,可葉芝穎的身子還沒有蹲下。飛來峰下突然響起了槍聲。不止一聲,連續響了四聲。第一聲之後,後面三聲之間的間隔時間很短,不到一秒。
“蹲在這兒別動。”白正經抓過滑翔傘蓋在她身上,身如貓狸,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藉助叢林的掩護,沿着槍聲傳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白正經清楚,第一槍絕對不是阿里山開的。後面三槍,有可能全是他開的。這就是說,飛來峰附近埋伏了三個槍手,暗殺目標到底是他或是葉芝穎?
“砰!”白正經前進不到五百米,身後再次響起槍聲,算算距離和方位。他臉色大變。這一槍是針對葉芝穎的。立即轉身,健步如飛,奔跑之間,宛如山野之狼,時隱時現。
白正經回到離開的地方,伸手掀開葉芝穎身上的滑翔傘,發現葉芝穎右手緊緊按住左臂,殷紅鮮血,從指縫之間不斷流淌,有一部分,順着手臂向下流。
“****!”此時此刻,白正經顧不上任何東西了,扶她站起,微微躬身,讓她趴在自己背上,奔跑之時,高舉右手,在空中打了一個手勢。
手勢剛落,山野之中再次傳來槍聲,一連三聲。從聲音傳來的方位判斷。應該是一個人開的槍。他明白,阿里山滅了最後三個槍手。但是,這些人到底是誰派的?
上車之後,他一邊開車,一邊給馬恩娜打電話,詳細說了剛纔的經過。要查清楚這些人的背景,然後找到主使之人,必須將這些人的屍體全部帶回去。
白正經帶着葉芝穎回到醫院,發現急診科只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更離譜的是,值班醫生居然找人鬥地主去了,急診室只有一個值班護士。
這一次,不需要他動手打人了。沒有值班醫生,更方便他行事。在值班護士協助下,很快取出子彈。不過,子彈傷了經絡,對葉芝穎而言,這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做了局部CT之後,印證了白正經的判斷。白正經雖然沒有做過斷經接脈手術。可是,以葉芝穎現在的情況,不能拖,必須立即手術。
白正經讓吳玉玫給葉芝穎辦了入院手續,立即手術。楊紫雲出去了,他一個人做的。這一次,又是一次非法手術。不過,他沒有想這些,手術之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必須以最短時間內取出子彈,在黃金時間內進行接脈手術。否則,葉芝穎的左臂有可能殘廢。
手術之後,白正經親自把葉芝穎送進了902貴賓病房。他還沒有離開病房,關詠詩滿頭大汗的衝進了病房。關詠詩身後跟着一大羣人。
“白正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表姐啊?”看清葉芝穎左臂的情況,關詠詩連問候葉芝穎的話都沒有,橫眉豎臉的瞪着白正經。
不只是她,和關詠詩一起來的人,突然包圍了白正經,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憤怒,甚至是仇恨,冷冷看着白正經。如同罵街一般,七嘴八舌的輪流罵他。
“舅舅,表妹,如果你們對我還有一分尊重,請你們立即出去。”葉芝穎俏臉一沉,冷冷看着關詠詩,“尤其是你,憑什麼這樣指責博士?”
“我不和你們計較,是看在你們關心葉芝穎的分上。不過,這兒是醫院,她需要休息,也請你們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身份。”白正經取了口罩,平靜看着這羣有點扭曲的人。
他們身上扭曲的不只是五官面孔,也包括他們的心。不過,白正經沒有想明白。他們好像商量過一般,進來就針對他,而且來勢洶洶。
“白正經,你以爲自己是誰啊?”關大山冷冷盯着他的雙眼,“假設芝穎的傷口出了什麼問題,你就等着進去吃免費白米飯吧。”
“看在你們關心葉芝穎,心情焦急的分上。我不和你們計較。不過,我只能容忍你們一分鐘。一分鐘之後,立即離開病房,她需要休息。”白正經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大步向門口走去。
“白正經,你沒有醫師執業證卻連做了兩次手術,而且用芝穎的生命在冒險,她出了一絲意外。你這輩子就只有在裡面當醫生了。”關大山追了出去,追着白正經罵。
“可憐兩個字用在身上,是一種浪費,也是一種侮辱。對於你,我只給你兩個字:可悲!”白正經長長吐了一口氣,用悲哀的眼神看着他。
在此之前,他以爲葉芝穎的舅舅一家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涵養的現代貴族。可現在覺得,他們或許是現代貴族,卻是一羣虛假的貴族。
華麗而高貴的外表,在華麗和高貴的背後卻是膚淺和無知,也是扭曲和醜陋,更是刻薄和勢利。沒有應有的涵養和素質。是他們本身就這點深度,或是刻意針對他纔會這樣野蠻?
看着關大山漸漸扭曲的雙頰,白正經笑了,是嘲笑。由此說明,關大山可能真的很膚淺。他的嘲笑徹底激怒了關大山,緊握右手,直拳狂奔,擊向白正經的胸口。
“我可以容忍我的病人,卻不代表我會容忍患者的家屬或親人。”白正經疾伸右手,後發先至,掌勢如刀,掌緣切中關大山的右腕脈。
伴着痛苦悶哼,關大山搖晃着退了兩步,吸氣活動右臂,感覺整條右臂都麻了,再也使不出力道。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你到底是誰?”
“sorry!一分鐘時間到了。”白正經伸手格開關大山,跨步進了病房,將關詠詩他們強行轟了出去。不管是誰,只要是賴在病房不走,都被他拽了出去,一個個的轟到門外。
“你對你的病人可以像親人一樣,爲什麼不能容忍病人的家人或親人?”看着他凶神惡煞,有點像惡霸欺負農民一般的野蠻行徑,葉芝穎困惑了,好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