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二姨養的,真的好狠!”看清客廳的情況,白正經悄然握緊了右拳,沒有過來之前,他以爲張哲文和王博崎只是搶了吳玉玫的電腦、電視、鑽石、玉器和古玩。
可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不但瘋狂的搶劫,還把客廳的茶几、沙發、窗簾、以及其它傢俱搗毀。搶走的不僅是電視、電腦和鑽石,還有客廳內的名畫。
迄今爲止,他雖然仍不清楚吳玉玫的真正身份。可是,他對畫並不陌生。吳玉玫掛在客廳內的畫有一半以上是名畫,書房內的名畫更多。這些名畫的總價值至少超過五百萬。
由此看來,張哲文和王博崎兩人不是胸無點墨的混蛋,有一定的眼光。他們只搶走了客廳和書房內的名畫,不值錢的普通畫一幅不少,冷冷清清的掛在牆壁上,顯得如此孤單而凋零。
能帶走的值錢物品,幾乎是洗劫一空。不能帶走的貴重物品,幾乎全部搗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哲文和王博崎兩人會這樣狠。到底是他們兩人太狠了,或是吳玉玫的行爲太傷人了?
吳玉玫曾毫不掩飾的告訴過他,他招單身男房客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娛樂”。陪她渡過寂寞而空虛的時間。不管是張哲文或是王博崎,當初租房子就是抱着這個目而來的。
聽張哲文的口氣,不管是他或是王博崎,顯然都沒有吃到“天鵝肉”。吳玉玫屬於點型的“飢騷”,招租單身男房客,最終目的就是爲了“娛樂”。可是,張哲文兩人爲何沒有找到機會呢?
白正經上了樓,分別查看幾個房間的情況。發現臥室的情況比客廳好。或許是張哲文兩人沒有時間搗毀臥室內的物品了。他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以最快的速度洗澡,關燈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他到了樓頂天台,盤膝而起,五心朝天,吸氣吐納。清新空氣,宛如一股清涼甘泉,分別從他的頭頂、指尖、掌心、腳板心流入體內,滋養着他的皮毛、肌膚、骨骼、經脈、內臟。
凌晨兩點過,他聽到有人進了客廳。他緩緩睜開雙眼,彈身而起,輕手輕腳的向樓下去。進了客廳,他突然打開客廳的吊燈,看清客廳裡的人,他笑了,是冷笑。
“你……你怎會在這兒?”回想前天晚上在客廳發生的事,張哲文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白正經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客廳,由此說明,這是一個圈套,他兩腿發軟,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爲了等你,我在天台靜坐了四五個小時。”白正經撕了右肩上的紗布,冷冷盯着張哲文,“貪之一字,真有無窮魔力。”
“你右肩受了傷,未必是我的對手。”看着仍在滲血的傷口,張哲文陰冷笑了,吸氣挺胸,膽氣比之前強了一倍以上,彎腰從地板上抓起水果刀,戒備盯着白正經。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撕了肩上的紗布嗎?”白正經嘴角浮起一絲詭笑之色,毫無戒心的向張哲文走去,舉起左手指着右肩的傷口,“如果你是人養的,就在原來的傷口上再來一刀。”
“****!你去死吧。”張哲文右手緊緊抓着刀柄,虛晃左手吸引白正經的注意力,趁他舉手格擋之時,水果刀兇狠的刺向他的右肩。
“哧!”事情大大出乎張哲文的意料之外。水果刀不但順利刺中了白正經的右肩,而且真的刺在原來的傷口上。這一次和前晚不同,傷口不但大,而且較深。
殷紅鮮血,疾射而出,噴泉一般灑在張哲文的臉上。與此同時,腥血也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還沒有來得及抽出水果刀,右臂傳來撕裂疼痛。
右臂的疼痛還沒有蔓延至整條手臂,右膝傳來類似的疼痛。清脆的骨折聲,清晰傳入他的耳中。右手五指無力,鬆手跌了下去。
他的右手五指剛觸擊地板,手背和指尖同時傳來劇痛。忍着錐心之痛,用力抽手,卻無法移動分毫。突然之間,響亮的骨折聲清晰入耳。他知道,他的右手徹底完了。
白正經沒有處理肩上的傷口,趕緊打電話報警。快要昏迷的張哲文,似乎明白他之前的行爲了。也明白他爲何不處理肩上的傷口了。這是一個局。
以白正經右肩上的傷勢,加上之前受了傷,剛纔的一切舉止都算正當防衛。別墅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正當防衛過度與否,很難界定。更何況,他是入室之賊,本就理虧,站不住腳。
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白正經居然這樣狠,寧願再挨他一刀,也要利用這次機會瘋狂的報復他。回想前晚他跳車之前白正經說過的一句話,張哲文再次打了一個寒顫。
“我說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白正經臉上浮起“親切”的笑容,抓起手機接通了120急救電話,“到了醫院之後,我會找人好好的照顧你。”
“姓白的,不要欺人太甚至。”張哲文在自己的左腿上掐了一把,用另一種疼痛刺激自己,強迫自己不要昏迷過去,思緒如潮,思索着如何化解潛在的危機。
“我沒有欺人,而是欺狗。”白正經微笑蹲下身子,緊握左拳,用力擊在張哲文的小腹上,“不管你對吳玉玫有什麼意圖,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該在跳車之前刺傷我。爲此,你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把吳玉玫的鑽石、玉器和古玩全部給你,放我一馬?”張哲文明白,他必須在警車抵達之前離開這兒,否則,他就徹底玩完了。
“抱歉!我接近她不是爲了錢。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放過你。原因很簡單,這些東西不管在誰手裡,都會帶來麻煩。”白正經伸出左手扣實張哲文的左腕脈,反時針轉動三百六十度,生生擰斷他的左臂。
“你……你好狠!”張哲文真的不想在此時昏迷,可是,他的身體不配合,意識也罷工了,眼前一黑,身子發軟,慢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