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事情太突然了,白正經只顧着噴,忘了閃。就算閃,估計也來不及了。熱熱的水液正好噴在楊紫雲臉。他放下瓶子,抽了紙巾趕緊處理“後事”。
“到於這樣吃驚嗎?”楊紫雲擋開他的魔爪,搶過紙巾自己抹,“或者說,這就是報應吧。像他這樣的混蛋,早晚都會有報應的。”
“主任寶貝,我吃驚和你吃驚不同。”白正經抓起手機接通急診科的電話,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白正經愣了,現在不到六點,也就是說,還沒有下班,急診科的急救電話居然沒有人接。急診科的人呢?
有人說過,急診科是每個醫院的窗口,一個聯接外界所有患者,以及社會大衆和醫院,以及醫院所有職工救死扶傷的窗口。如此重要的電話,居然沒有人守。太離譜了。
如此看來,第一人民醫院的問題不僅僅是黑醫吃回扣或收紅包這樣簡單了。醫院的整體機制都有問題。布菲煙之死,葉芝穎幾人一起策劃,讓蔣竹溪全面報道了這件事。
從醫院網站的情況看,關注這件事的人很多。可迄今爲止,院方高層沒有做出任何正面的迴應。態度曖昧,模棱兩可,能拖就拖,完全沒有解決問題的誠意,也沒有整頓醫院的想法。
想到這些,白正經一陣心寒,慢慢放下手機,困惑看着楊紫雲,“你在醫院六年時間了,對醫院的情況應該相當熟悉,急診科一直如此嗎?”
“我們現在是關着門說,出去之後,少議論這件事。門診科主任方大爲是王宏宇的表妹夫。因爲這層關係,王宏宇把方大爲安排在急診科當了主任。
憑心而論,以方大爲的專業水平連副主任都無法勝任。可他是老資格,以前評定職稱很容易過關。加上王宏宇的關係,他在急診科當了近十年主任了。”
楊紫雲輕輕嘆了一口氣,眼中浮起惋惜之色,“可悲的是,他把急診科弄的一塌糊塗。急診科的人基本上不能解決稍有難度的急救病人。遇上有難度的急救病人,立即向相關科室打電話。”
“白芬芳遇刺,胸口受傷,這一次應該是向胸外科求救吧?”白正經給馬恩娜發了一條短信:白芬芳遇刺事件,你知道多少?儘快回覆。
“不清楚。婦科是一個綜合xing的科室,不像胸外或泌尿外那樣有特色。所以,他們很少向婦科求援。真有什麼事情,一般是找肖逸雲。很少找我。”楊紫雲簡單說了她到醫院之後和急診科之間發生的相關事件。
“我想去看看。”白正經發現馬恩娜還沒有回覆,心裡浮起一絲不祥預感。不管怎麼說,白芬芳還算一個有良知的女人。最後關頭,她做出了理xing的選擇。
“一起去吧,我們兩人的關係不算什麼秘密了。”楊紫雲從提包裡掏出手機,抓着鑰匙起身,大步向門口走去,“我知道,你關心的不是白芬芳,而是忍娘。”
“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白正經從肩上取下揹包,只拿了手機,大步追了出去,出了楊紫雲的辦公室,他說了金憶盈現在的困擾。
“我明白了,你擔心白芬芳出事。白芬芳真的出事了。最傷心的人可能不是周曉義,而是金憶盈。多好的女人啊,卻毀在周曉義這個垃圾手裡。”楊紫雲掏出鑰匙把門反鎖了,拉着白正經跑步向電梯入口趕去。
白正經和楊紫雲剛進電梯,馬恩娜來電話了。聽完馬恩娜說的事,白正經緊握右拳,用力砸在電梯內壁上,“混蛋!下次碰上他,我一定要徹底廢了他。”
“到底怎麼了?”楊紫雲用力抓着白正經的右手,發現他的指關節出血了,“你很少這樣憤怒,面對黑手的種種陰謀,你都能剋制。如此憤怒,到底爲了什麼?”
“周曉義這個。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白正經緊緊閉上雙眼,用力深呼吸,盡力調整自己的心情,控制臨近失控的情緒。大致說了馬恩娜說的事。
白芬芳懷疑葉蓮花懷的孩子不是周曉義的。葉蓮花的BT揮霍對比金憶盈的節儉持家。白芬芳心裡有了明顯失落。漸漸明白,還有比香菸傳承更重要的事。
正是抱着這種明顯的偏見心態對待葉蓮花,既然懷疑了,就要找到證據揭穿她的真面目。她開始跟蹤葉蓮花。令人扼腕的是,她雖然發現了秘密,也算找到了證據,卻被葉蓮花的真正老公發現了。
葉蓮花還沒有從周曉義手裡弄到多少錢。不甘心就此失敗。爲了達到他們的目的。她老公吳忠義想殺人滅口。白芬芳及時逃了,卻被葉蓮花堵住。
吳忠義在白芬芳身上捅了三刀,小腹一刀,胸口一刀,左邊軟肋一刀。想捅第四刀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帶着葉蓮花逃走了。現在下落不明白。
最令人氣憤的是,周曉義不相信葉蓮花是那樣的女人。認爲她被別人脅持了。所以,他現在不管白芬芳的死活,全力尋找葉蓮花的下落,要救她脫離“苦海”。此時的周曉義正在四處尋找葉蓮花,比警方的人還認真,還焦急。
令人髮指的是,周曉義說了一句可以噎死全球人類的超級經典話:母親不能爲周家傳承香火了。能繼承周家香火的人是葉蓮花。她一把年紀了,可以死了。
她死了之後,周家就沒有吃閒飯的人了。浪費在她身上的錢可以給兒子多買幾桶原裝進口的愛迪生了。兒子長得壯,周家香火一定旺。
所以,他毫不在乎白芬芳的死活,他心裡只有葉蓮花,以及葉蓮花肚子裡的孩子。那纔是周家的希望,可以傳承周家的香火。周家有後,他當然不在乎一個可有可無的白芬芳了。
“混蛋!”楊紫雲緊緊握着雙拳,“如果讓我遇到他,一定甩他幾個耳光。不但混蛋,而且沒有人xing。比牲畜還要牲畜。我沒有見過樣冷血的牲口。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白芬芳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