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白正經意外的是,孫靜媛幾人的想法居然是大同小異。說白了,是希望他出面和葉金城談談。一、說明《都市之聲》存在的重要意義。二、當面挑明鍾衛東的事。
白正經卻提了兩點反對理由。一、鍾衛東是什麼人。葉金城是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不需要他提醒,也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不過,葉金城爲何要支持鍾衛東,他無法定論。
二、葉金城連葉芝穎都封殺了。震怒級別是多大,不需要他多說。片面一點,主觀一點猜測。鍾衛東在葉金城心中的份量似乎不在葉芝穎之下。否則,葉金城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此,別開他能不能見到葉金城不說。即使見了面,和他談什麼?在葉金城的眼中,所謂的醫療黑幕與他沒有半點利害關係。就算整個醫療界一片漆黑,他也沒有任何損失。
葉芝儀的警匪專題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發表。以葉芝儀的身份,加上葉氏的關係。搶着報道這個專題的雜誌、報社或電臺多如牛毛。還愁沒有地方發表嗎?
孫靜媛幾人傻了。白正經卻笑了。孫靜媛幾人在爭論之時,他想明白了兩件事。一、市委真的封殺了《都市之聲》和《聲網》,並吊銷蔣竹溪的記者證,這就意味着葉氏必須按合約賠償。一方強行解除合約,必須賠償一年工資的兩倍。就是一百二十萬。
蔣竹溪有了一百二十萬,可以自己辦一家小報社了。自己當家作主,想報道什麼就報道什麼。不過,她不能親自出去採訪新聞了。必須一個合適的,給力的幫手。
其次,孫靜媛已經提前支取了一年的年薪。因爲鍾衛東事件。孫靜媛可以磨磨洋工,拿錢不辦事。把整個公關部拖着。葉芝穎急了,自會找葉金城“撒嬌”。
白正經的目光落在孫靜媛的臉上,坦然說了他的“無恥”想法。惟一對不起的人是蔣竹溪。不過,假設將來有機會,他一定給蔣竹溪弄一個新的記者證。她的夢想不會破滅,只是暫時“休息”。
“博士,你笑得有好陰啊。事情沒有這樣簡單吧?”蔣竹溪一愣,想想《都市之聲》對白正經的重要xing,他居然沒有一點憤怒,這種反應太不像他了。“餿主意”的背後,一定另有玄機。
“有啊!這事兒正合你老爸的心意。什麼都沒得采了。你就沒有藉口留在醫院了。必須回去陪着他,當孝順女。”白正經對蔣竹溪拋個飛吻,嘴角浮起一絲“尖笑”。
晚飯之後,孫靜媛幾人發現一個重大秘密。鍾衛東事件幾乎傳遍了整個互聯網。新浪、搜狐、騰訊、百度、網易、雅虎、新華、天涯等各大門戶網站和社區論壇都在議論鍾衛東事件。
短短兩個多小時。不僅是互聯網光速般的傳播鍾衛東事件,微信和微博都捲入這場黑色事件之中。參與的網民之多,遠遠超出楊紫雲她們的想象之外。
白正經沒有回901病房,一個人到了住院部的天台,他接通了葉金城的電話,沒有說半句廢話,開門見山表明了他的身份,以及打電話的目的。
如果葉氏當代董事長清楚鍾衛東的爲人,更知道鍾衛東做的所有“好事”,不但沒有避嫌,反而全力支持完全“黑化”的鐘衛東。把個消息捅到互聯網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瞪大雙眼關注?
關注之後,凡是和葉氏合作的公司老闆都會摸着胸口不停的問:葉氏是商賈世家,以商爲本,以商傳家。突然捲入政治是非之中,將來會怎樣呢?
另外,葉氏連最基本的原則都沒有了。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好壞不明。和這樣的公司合作,誠信問題必須立即升級到首位。因此,葉氏將面臨着一次巨大的挑戰,甚至是危機。
“白正經,我知道你是一個小流氓,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流氓。玩點小聰明或小手段,似乎還馬虎,不過,你用這種小伎倆和我討價還價。除了自討沒趣之外,還會給自己招來更大的禍事。”
葉金城一臉平靜,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似乎七情六慾早就湮滅了一般。沒有憤怒,沒有蔑視,只有可怕的平靜,“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從此以後,不要再和芝穎來往,否則,你會付出代價。”
“謝謝!來而無往非禮也。我也給你一句忠告:你界定的幸福、快樂、成功,未必是葉芝穎需要的。看在葉芝穎的份上,再提醒你一句。在鍾衛東事件上,你錯了。”
白正經微笑揮手,掐線之後用卡2打給紅狼,“凌晨兩點,三隻獵物,大獵物當場勾魂,小獵物暫留三魂,讓其苟延數日,殘喘幾天,獨享人生。”
“你可能沒有蹲守過,很難明白這種無盡等待的滋味。終於可以出擊了。”紅狼的聲音充滿了興奮,神情激動,“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
“有些事,只有開始,沒有結束。”白正經揮手掐線,關了卡2,長長吐了一口熱氣,仰頭看着微微露臉的彎月,遙空拋了一個飛吻,“嫦娥姐姐,希望我的決定是對的。”
白正經用手機設定了鬧鐘,時間定在凌晨一點三十分。看看現在的時間,還在大約四個小時。他決定努力一點,希望早日突破人階二級。
凌晨一點三十分,白正經和馬恩娜離開了醫院,一起去警局探望鄧月仙和肖麗影。強行隔離之後,白正經是第一次到警察探望鄧月仙。
他詳細說了王梅和離凱跟着安欣儀他們鬧事的經過,希望鄧月仙給王梅打個電話。他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可是,他們能明白他的感受嗎?
“抱歉!我現在不想打電話。”鄧月仙翻身背對白正經,聲音充滿了憤怒,“診確我感染了RNS911病毒不是一兩天的事,之前爲什麼不隔離?現在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月娘,你應該清楚一件事。我讓你給他們打電話,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你,也是爲了他們。再這樣鬧下去,我真的顧不了這樣多了。”白正經臉色一沉,掏出手機扔了過去。